睿王和方楚楚出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一眼,見未走到花廳,曄無情已將宓兒抱起,低頭不知說些什麼,只感到溫柔至極。
方楚楚感歎的道:「母親說先皇是難得一見的癡情之人,本以為只有你繼承了先皇的情性,想不到皇上有過之而無不及!」
睿王則有些憂心的道:「皇兄如今找到心愛之人自然是好事,可皇兄畢竟是皇帝,有祖宗體制約束,有百官看著,又有皇祖母會從中作梗,皇后一看就和你一樣,不是個會妥協的人,如此下去只怕會重蹈父皇的覆轍!」
方楚楚卻搖頭道:「不會的,我相信他們會幸福的!」
睿王看著自己的小妻子,不忍心讓她擔心,逐開口道:「也許你說的對,你的直覺一向準確。二人低語著出了乾元殿。
乾元殿寢殿內,宓兒早已沉沉睡去,曄無情抱著宓兒一起倚在龍榻上,隨手拿起一本書靜靜的看著,不時疼愛的看看宓兒,有宓兒在身邊,無論怎樣曄無情都覺得無比滿足,那怕什麼都不做,哪怕一句話也不說。
黃昏的時候天漸漸的陰了下來,不一會兒就飄起了大大的雪花兒,宮裡到處掛著大紅的燈籠,映著飄舞的雪花兒,烘托出濃濃的年夜除夕的氣息。
青鸞回去睡了一個時辰,精神了好多,和溫豫來到乾元殿,一進門就高興地嬌嚷:「皇兄皇嫂別睡了,快出來看,外面下了好大的雪,一會兒放煙花一定很好看!」蘇霖在一旁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只有搖頭歎息,合宮上下也只有青鸞公主有這個膽子,敢在皇上的寢宮高聲喧嘩!
宓兒睡得迷迷糊糊,聽到青鸞的話,沒有聽的太清,只聽到說下雪了和放煙花,慵懶的問道:「下雪了嗎?」
曄無情見宓兒醒來,溫柔的道:「下雪了,好像下的還很大!」
宓兒懶懶的起身,曄無情溫柔的遞過了一杯茶水道:「睡渴了吧?來,先喝一口水!」
宓兒真的有些渴了,接過茶杯,喝了一口,頓時精神了不少,青鸞還在外面繼續嚷嚷,曄無情無奈的搖搖頭,拉著宓兒出了寢殿。
曄無情和宓兒一出去,正巧睿王和方楚楚也一起過來,方楚楚這個一向清冷的人也被外面的大雪染上了喜悅,淺笑著道:「好大的雪!」
鳴兒更是高興,提著一個小燈籠,沒有了早上的清冷沉穩,恢復了一個孩子該有的童真,高興的道:「皇伯父,什麼時候放煙火啊?」
曄無情疼愛的道:「咱們一會兒就去,一會兒記得多穿一些,免得受了風寒。」鳴兒此時又回到了清冷沉穩的摸樣,恭敬的道:「鳴兒記下了,謝皇伯父關心!」
一板一眼的摸樣可愛至極,眾人又紛紛回去多加了些衣服,一起前往御花園,皇宮的房子大多都是木質的,平時是禁止火燭的,就是有慶典放煙火,也要到空曠的御花園去,御花園冬日百花凋零,並沒有什麼吸引人的景致,唯一值得一觀的也只有梅園,所以人跡罕至,今晚卻大大的不同。
宮人們早已在打掃甬道上的積雪,怎奈雪下的實在太大,剛剛打掃好就又積了厚厚的一層,眾人高興,倒也不覺得難行,反而覺得格外有趣。
眾人來到觀雪閣,宮人們早已準備好了香茶,果品和各式點心,四角和中間皆擺了幾個大大的炭爐,將整個觀雪閣哄的暖烘烘,加之今日本就不冷,更是眾人興致倍增。
眾人紛紛落座後,事先早有宮人將煙花擺好,見眾人坐好,逐一開始燃放,一時間火樹銀花伴著紛飛的大雪,喜氣洋洋美不勝收。
宓兒生在南郡,本就沒有見過雪,更沒有見過雪中的煙花,今日還是第一次見,喜得美眸都亮晶晶的。
見宓兒如此喜歡,曄無情也很是高興,只是有些擔心宓兒的身子會冷,伸手握住宓兒的手,見宓兒的手並不冷,便放下心來。
青鸞看著宓兒如此高興,也興奮的道:「皇嫂如此高興,可是第一次在雪中觀煙花?」
宓兒淺淺的一笑道:「何止是第一次雪中觀煙花,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大的雪,上一次下雪的時候不巧病著,所以錯過了,今夜總算有幸一觀!」
曄無情心裡一疼,想起宓兒上次的病因自己的刁難而起,心裡滿是悔恨,輕輕的擁了擁宓兒。
宓兒不明所以,只當是尋常的動作,回頭會以曄無情甜蜜的一笑,惹得曄無情更加心疼。
眾人足足在觀雪閣待了一個多時辰,才盡興而歸,好在今日並不冷,饒是如此,宓兒也覺得有些微冷。
曄無情見宓兒的臉色微白,連忙將她擁入懷裡,匆匆的回到乾元殿,回到乾元殿時以快接近子時。
眾人又重新整理了一下,宮人早已將年夜飯備好,眾人還真有些餓了,一起用了年夜飯,因為過了子時就要祭祖。
也許是因為想到了先皇,這頓飯眾人用的異常沉默,連一向多話的青鸞都很安靜,眾人用過年夜飯。
剛好過了子時,一起沉默的前往太廟祭祖,按理說宓兒封後時,就應該進太廟祭拜列祖列宗,才能算是得到列祖列宗的承認,成為真正的成為皇后。
可當時一個是郎無心,一個是妾無意,自認也沒有人計較這件事兒,今日曄無情卻親自拉著宓兒的手走進太廟,反到是宓兒的心裡有一絲的猶豫。
但馬上又坦然了,不管以後如何,自己現在是他的妻,他的皇后,陪他祭拜祖先也是理所應當。
璘月建國時間並不是很長,還未到百年,到曄無情也只是第四代帝王,開國太祖也是前朝的表親。
前朝政治腐敗,導致政局動盪民不聊生,太祖藉機推翻前朝政權,登上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