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有想到他們居然如此大膽,居然想讓自己廢後,看來太皇太后離開前還真是做了不少的準備!
曄無情面色沉冷,冷冷的看著滿殿的群臣,完全不復平日優雅溫潤的樣子,一些膽小的已經不敢再說話。
唯有太傅林雲,也就是先皇的帝師,依然面無懼色的站在那裡,對著曄無情道:「臣等皆為江山社稷和皇上考慮,請皇上三思!「林雲不僅是先皇的啟蒙老師,更是三朝元老,一直對璘月忠心耿耿,更是清正廉明,很受百姓的愛戴和敬仰,曄無情也一直對他禮遇有加,不似對其他老臣一樣打擊壓制,眾人一見林雲如此,也都有了勇氣,紛紛出列附議。
曄無情怒極反笑,溫雅的笑問道:「林太傅認為朕這幾年的政績如何,對秦家的案子處理得如何?」可有何不妥?「
林太傅一愣,有些不明白皇上為何有如此一問,但依然恭敬地回道:「皇上英明睿智,登基以來平內亂攘外患,促民生修河道,平冤獄整吏治,恩威並施,並無任何不妥,實乃我璘月之福天下百姓之福!」
曄無情聽到此,面色驟然變冷,冷冷的道:「林愛卿是璘月的肱骨之臣,是國家的棟樑,天下百姓的典範,監督朕如何處理國事,朕自然沒有異議,但、、、。」曄無情驟然加重語氣傾身看著群臣道:「既然國事朕處理的並無錯漏,朕的家事就不勞眾卿費心了!另外太皇太后離宮皆因朕執意流放秦相而起,和朕的皇后無一點兒關係,還有朕希望眾位卿家記住朕今日的話,皇后是朕的妻子,更是一國之母,朕不想再看到有任何人對皇后不敬,今日此事就議到這裡,日後朕不想再聽任何人提起。退朝!」說罷,曄無情起身拂袖而去。
只留下滿殿的大臣面面相覷,皇上從未在金殿上發過脾氣,僅有的兩次都與皇后有關,看來此事以後真是提不得
林雲卻認為皇上一定是被皇后美色所迷,才會如此不顧祖宗體制,不顧太皇太后,跪在地上激動的道:「先皇啊!皇上如此下去恐非璘月之福哇!
溫豫見此,怕林太傅真的不怕死把事情鬧大,到時候皇上動怒且不說,恐怕對皇后更不利,逐站出來對著林太傅和群臣道:「南郡王雖已隱退,可在位時善待南郡百姓,對朝廷也十分忠心,皇上初登基時,親征臨海小國,南郡王主動借道,南郡王歸隱之前又為朝廷修通運河,如今各位大人力勸皇上廢後,難道是想要皇上做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嗎?」
此時一個新晉的官員站出來,激動的道:「新曆法已經頒布,其中有一條就是不可以隨意休棄髮妻,皇后是一國之後,也是皇上的妻子,如今也並無錯處,怎可隨意廢棄,眾位大人是想陷皇上於不義嗎?」
林雲聽溫豫如此說,覺得也並無道理,一時還真是無話可說,可太皇太后說的也並無道理,如今只有等太皇太后回來再說。
文武百官各懷心事,紛紛散去,溫豫和睿王互看了一眼,幾人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睿王歎息的道:「我去看看皇兄!」
溫豫搖頭道:「我就不去了,青鸞今日早上有些不適,我還是早些回去看她吧!」
睿王點頭,在朝堂前二人分手,睿王若有所思的朝乾元殿而去,自己從小養在太皇太后身邊兒,對太皇太后的性格十分瞭解,這也是自己執意不肯繼承皇位的一個原因,自己若繼承皇位,恐怕會比皇兄更加為難。
思索間已經來到乾元殿,蘇霖一臉憂色站在外面服侍,看到睿王前來,高興的道:「哎喲!王爺,您可算來了,快進去勸勸吧!」
睿王點了點頭,逕自走了進去,發現曄無情獨自坐在龍案前,垂眸不語,滿臉的冷意。
睿王有些歉意的道:「皇兄,對不起,如果不是臣弟為了自己設計你登上皇位,你如今也不必如此為難!」
曄無情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睿王道:「你也不必自責,如果不是繼承皇位朕也不會和皇后成為夫妻,為了皇后朕無悔!」
睿王聽到曄無情如此說,認真的問道:「皇兄真的決定了?」
曄無情看著睿王沉聲道:「朕是絕對不會妥協的!」
睿王見曄無情如此堅決,笑著道:「臣弟一定全力支持皇兄!」隨即笑意一頓道:「可皇祖母那裡恐怕不好說服?」
曄無情何嘗不知道太皇太后的手段,當年父皇心裡只有母妃,太皇太后都能用手段和母妃的安危逼迫父皇和母妃妥協,才有了殤的存在。
殤的母妃是太皇太后收養的孤女,也是太皇太后安排在母妃身邊的細作,好在殤的母妃是真心喜歡父皇,喜歡到可以不顧一切,甚至自己的生命,最後也因為維護父皇和母妃而丟了性命,那是一個溫婉而執著的女子。
母妃也是深愛父皇的,為了父皇放棄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在這深宮內如履薄冰飽受欺凌,即便如此母妃也從未想過離開父皇,直至死去。
想到母妃和父皇,曄無情冷冷的道:「朕沒有指望太皇太后會想通,也不怕她想不同,換句話說,太皇太后同不同意朕根本不放在心裡,朝上有你們在朕也並不是十分擔心,朕擔心的是皇后。」
曄無情頓了一會,揚聲道:「蘇霖。」
蘇霖應聲而入,躬身道:「皇上有何吩咐?」
曄無情看著蘇霖沉聲道:「你是後宮總管,朕不希望皇后聽到任何有關於太皇太后離宮而引起的紛爭,今日早朝的事更不允許有一言一語流入椒房殿,明白嗎?」
蘇霖一愣,但馬上反應過來,伏身道:「老奴明白,老奴這就去吩咐,一定不會讓皇上和皇后煩心。」說罷,躬身退了出去。
睿王含笑看著曄無情道:「臣弟和楚楚一直猜測,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會讓皇兄動心,又或者皇兄這一生是否會動心?第一次見到皇后時,楚楚就曾說過皇兄和皇嫂是命定的一對兒,而臣弟當時卻不以為然,如今果然不出楚楚所料,看來還是楚楚瞭解皇兄」
曄無情見睿王如此說,打趣的道:「怎麼,如今還在吃皇兄的醋嗎?」
睿王邪魅臉上一陣不自然,但馬上溫柔的笑道:「楚楚早已和臣弟說過,她和皇兄只是知己,皇兄對楚楚也只是基於欣賞,而且她說皇兄對她從未有過真正的愛。否則以皇兄的性格怎會將她拱手讓人,即使是最親的兄弟恐怕也不可能!」
曄無情沒有想到這對夫妻背後經常議論自己,還把自己分析得如此透徹,有時連自己都分不清對方楚楚是怎樣一種感情,今日經睿王一說,曄無情還真有些理清了,本已為自己一向冷情,才會對楚楚說放下就放下,可如今有了宓兒才發現,那份感情只不過是基於對楚楚的欣賞罷了,如果換做宓兒,自己絕不會放手,哪怕宓兒不愛她,自己也會不顧一切的將她困在自己的身下。
兄弟二人說著話,已到了午膳時間,蘇霖已將午膳擺好,兄弟二人落座,曄無情對著蘇霖道:「皇后可醒了?」
蘇霖的臉上閃過一抹曖昧的笑容,笑著道:「還沒,老奴吩咐了,醒了秋夕會吩咐人來稟報的!」
睿王看著蘇霖的笑容,就知道一定是皇兄昨晚把皇后累著了,也打趣的道:「皇兄是該努努力了,臣弟都已經有一兒一女了,皇兄不加把勁兒怎麼行!」
曄無情想起昨夜,心神一陣蕩漾,溫柔的道:「朕不及,朕還想和皇后好好的單獨相處一段時間,有了孩子朕恐怕皇后會分心,皇后一向很注重親情,對待妹妹尚且如此,何況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到時候恐怕就沒有時間陪朕了!」
睿王淡笑著點頭,表示瞭解,自己可是沒少吃這方面兒的虧,還是皇兄深謀遠慮。
兄弟二人邊吃邊談,又聊了一些國事,如今四海昇平,百姓安居樂業,也不枉他們兄弟幾人四年來的辛苦,如今馬上年下了,國事也已經告一段落,秦家的案子也算了了,兄弟幾人也可借這個機會好好的歇歇了。
用過膳睿王道:「皇兄若無別的事兒,臣弟就告退了,溫豫已經回去陪青鸞了,臣弟也好久沒有好好的陪她們母子了,再不回去女兒都快不認識我了!」
曄無情含笑的點了點頭,溫雅的道:「逸已經在脈雲開始放出風去,各個幕府都在蠢蠢欲動,龍雲門傳來消息,尹氏兄弟已經回到脈雲,有的他們頭疼了,暫時應該沒有精力再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