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兒冷冷的看著尹無雙和尹脈,淡然的問尹脈:「你對我真的用過心嗎?你用我的安危設了一個如此巧妙的局,也許是很用心!只是不知這心用在了哪裡。」宓兒是有些失望和傷感的,畢竟是少年時的知己。「
尹脈看著宓兒如此,澀然的道:「我當然用心,我用心佈局,我利用你對你妹妹的牽掛,將你牽制在宮外,方便動手,我在利用你將曄無情引到此地,又費盡心機才想到困住除掉他的辦法,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有收穫,他若來我得天下,他若不來我得你心。」
宓兒一聽蕊兒是被他抓走的,真的怒了,厲聲道:「是你抓走了蕊兒?」
尹無雙得意的道:「不是我們還會是誰!」
藍衣覺得一陣氣憤,卻也知道此時說什麼都沒有用了,白綾輕輕一歎對著尹脈道:「看來宓兒並未錯看你,我也曾被你的執著打動,曾勸過宓兒見你,看來是我高估你了,無論是心性,還是情商,你這樣的人怎配得天下?」
尹脈聽白綾如此說,臉色一僵,但隨即強硬的回到:「配不配不是說說就算的。」
宓兒失望的看著尹脈,自己一向秉著師傅的教導,醫者仁心仁術,救死扶傷,可救了他一個,卻害死這麼多人,到底是對是錯。
如果這一次真的是自己命定的劫數,看來解鈴還須繫鈴人,也許一切還得自己去解決,宓兒眼裡上過一抹決絕。
曄無情仿若知曉宓兒的心思,搬過宓兒的臉,看著宓兒的眼睛道:「答應朕,無論到任何時候,你都不可擅用靈力。
宓兒沒有想到曄無情會看透自己的心思,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說,曄無情緊緊地樓著她,有絲祈求的道:「答應朕!」
宓兒看著曄無情期待的眼,不自覺的點了點頭,看著宓兒點頭,曄無情終於放下心來對著北堂逸道:「逸,白綾就交給你了,朱雀和藍衣可以互相照顧,咱們的安危暫時不成問題,就看雲與玄鈺的了。
兩伙人就這樣就僵持著都不動手,曄無情知道想要殺出去並不容易,如果自己孤身一人他寧願一試,但帶著宓兒他不想輕易冒險,他相信事情一定會有轉機的,如果真的命該如此,能和宓兒一起也了無遺憾了。
尹脈自知不是曄無情的對手,現在動手只會損失自己的實力,連自己這些精心訓練的行屍,也會有損失,他在等,在等天黑,在等血魔到來,他這個計劃最理想的結局是曄無情與血魔兩敗俱傷,最好是同歸於盡,如此他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這天下就是他的了,包括她。
曄無情看出了尹脈的想法,在院內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毫不顧忌的將宓兒抱坐在他的腿上,閒適的就像在自己的寢宮裡,宓兒也難得的不掙扎,乖順的靠在曄無情的懷裡,靜靜的閉目養神,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心裡反而平靜了下來。
北堂逸一直靜靜的呆在白綾身邊,靜靜的注視著她,並不說話,白綾雖覺得彆扭,但也不好說什麼,再說在這種情況下,實在也沒有心思想別的。
冬日過了午時的太陽,彷彿也急著回家一般,很快就隱沒在山的後面,天也漸漸的暗了下來。
在最後一縷陽光隱沒在天際之後,宓兒睜開了眼睛,卻看到曄無情溫柔的看著自己,彷彿他的眼裡只有她一人,宓兒同樣對著他柔美的一笑,這一笑柔美至極,彷彿要將這一生的光彩都在這一刻綻放。曄無情輕撫著宓兒的臉,輕喃道:「別忘了你答應朕的,不然窮期黃泉碧落朕都要找到你。「
曄無情輕撫著宓兒的臉,輕喃道:「別忘了你答應朕的,不然窮期黃泉碧落朕都要找到你。「
宓兒的心一顫,他這是要說和她生死相隨嗎?宓兒眼裡隱有淚光,只為他這一句話,抬手纏上曄無情的頸項,將小臉兒埋在曄無情的頸間,輕輕的點了點頭。
白綾看著宓兒和曄無情,清淺的一笑,她從不懷疑這個世上有真正的愛情,雖然她還沒有擁有就已經傷痕纍纍,但她還是從不懷疑。
北堂逸看著白綾的笑容有一瞬的失神,可歎一切都已經太晚了,走到白綾面前,沉聲道:「有一句話我怕今日不說就沒有機會了,對不起,還有、、、、、。」
未等他說完,白綾淡然的對著他道:「沒有什麼對不起,兩個人不能在一起,只能說沒有緣分,一個不幸的家庭本就不該有孩子,根本不能給孩子帶來幸福,所以你做的也沒有錯,當年留下他其實是我自私,在這裡我沒有一個親人,我只是想要一個和我真正有血緣關係的親人而已,看來今日是凶多吉少,我欠主子得太多,今日能為她捨身也算是求仁得仁,只是如果你能出去的話,希望你能好好照顧他,他畢竟也是你的兒子,他知道有你這樣一個父親,我從未對他隱瞞過,他雖然對你有些成見,但宣兒是個懂事的孩子,我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相處,還有、、、、、、。」
未等白綾說完,北堂逸也抓住白綾激動的問:「你說什麼,你說的是誰,你再說一遍?」
白綾平靜的看著他道:「當年的孩子並沒有死,他叫宣兒,也已經四歲了,現在好好的呆在南郡百寶閣,如果我沒有活著出去,你就負責好好照顧他吧!」
北堂逸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那個孩子是他一生最大的痛,他還活著,北堂逸仰首隱去眼裡的淚,心裡暗暗決定,自己拚死也要保住他們母子周全。
此時尹無雙和尹脈又出現在高台上,看著如此情深的一幕,尹無雙譏諷的道:「有什麼話就全說出來吧,不然以後只怕沒有機會了。
曄無情淡然的道:「事情不到最後一刻,任誰也無法決定誰勝誰負,不是嗎?」
尹無雙看著曄無情氣定神閒的摸樣,就氣不打一處來,陰狠的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說罷,揚手打了個手勢,詭異的笛聲驟然改變,變得尖銳刺耳。
行屍們受到刺激,直奔曄無情等人而來,曄無情沉聲道:「宓兒和白綾在中間,逸和朕開路,朱雀和藍衣斷後,記住,必須互為犄角,不可分散。」
眾人一起點頭,表示明白,曄無情和北堂逸手執寶刀護著宓兒和白綾,一步步向屍群逼近。
一瞬間戰在一起,行屍除了不怕死不怕疼,再有就是力氣大的驚人,好在曄無情和北堂逸內力渾厚,身姿輕巧,擅用巧勁兒,一時間倒也游刃有餘,只是必須刀刀取人首級,過於血腥,雖然都是死人,但還是讓宓兒和白綾有些驚懼,曄無情看著宓兒的臉色發白。抽空回身拉著宓兒道:「怕的話就閉上眼睛,朕拉著你走。」
宓兒搖頭道:「有你在身邊,我不怕,
說話間又一批行屍湧了上來,曄無情揮刀斬倒幾個接近宓兒的行屍,可是馬上就又有行屍衝過來,白綾和藍衣都已經受了些輕傷,宓兒知道如此下去不是辦法,不知道尹脈在這裡安排了多少人,陣法不解,外面的人就沒有辦法近來接應,天已經黑了下來,如果血魔在一出現,縱是曄無情有九重玄功,恐怕也會腹背受敵,所有人都會葬身於此。
如果真的如此,捨了自己一己之身,能救了大家,也是值得的,雖然自己答應過曄無情,但自己真的沒有辦法看著大家都葬身於此。
宓兒正想著,天空中風起雲湧,風雲變色,詭異的笛聲又是一變,所有的行屍在一瞬間停止了進攻,慢慢的後退,退了十數米,笛聲戛然而止,所有的行屍也彷彿被定主般靜止不動。
眾人心裡一緊,看來是血魔要出現了,果然,一陣疾風吹過,一個人影瞬間出現在眾人面前,正是血魔。
血魔陰冷的看著宓兒與曄無情,宓兒也在看著血魔,他的眼神也經不再清澈純真,而滿是嗜血的魔性。
血魔對著曄無情陰冷道:「想不到玄門的那些老傢伙會教出一個功力如此高深的徒弟,上次一戰,本尊險些被你廢了近百年的功力,今日本尊就叫你命喪與此。
曄無情冷然的道:「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宓兒看著血魔道:「我說過世間萬物皆有兩性,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你的另一面既然存在,你為什麼不能成為他,放下屠刀,免得將來人神共憤,恐怕你才會死無葬身之地。」
血魔看著宓兒,眼裡有著掙扎,,但轉瞬間又恢復了剛才的摸樣,對著宓兒森冷的笑道:「你又來和我說這些,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上次的一番話,才將他喚醒,這些日子他總是在煩我,那個白癡,但想想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因為我終於知道了,你我之間在幾千年之前就注定糾纏不清,所以你一定會是我的,而且這一點那個白癡和我是有共識的,無論是我變成他,還是他變成我,你注定了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