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繭 天若有情 原因  (二更)
    這個春季,我聽著BNCKSTREET的戀曲,揮霍著江屍扔給我的白花花銀子行走在學校,江家,楊家三點一線的路線,仰頭歎息,這就是我期盼的日子,簡單愜意。江楓已不在逼我做任何家務,就連上下班都是專車接送,他換了越野車,配了司機小武,特地伺候他的情人。

    我倒在楊毅家舒服的沙發上,大肆宣揚我最近悠閒懶散的光輝歲月。楊毅白了我一眼,「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先天下之憂而憂,福禍相惜,物極必反的道理,丫真是白讀這麼多書了,人是不能太舒適的,更不可能簡單,否則是會出問題的。」

    「哇塞,你什麼時候把許三多當偶像了?」我咬了一口手中的蘋果驚歎。

    「許三多是幹啥的?」楊毅皺眉問。

    「嗯,我們的後人,呵呵——」我裝傻充愣。

    她翻了翻眼皮,莫名的臉上忽的閃過一絲尖叫,「這—這——」她拿起我的右手支支吾吾問,「他-離婚了?」

    我晃晃無名指上的白戒,「你做夢呢?」她推著我的腦袋,「你才做白日夢呢,你到底什麼時候進江家的門?難不成丫想先上車後補票,到時候孩子歸他,丫滾蛋!」咯登!嘴裡的蘋果差點酸掉牙,我捂著嘴,「你呀,心裡太陰暗了,他從前是不喜歡我,但又沒有同我有什麼深仇大恨。」

    楊毅撇撇嘴,想了想,「陰暗?陰險?對,我得去查查這個江楓的來頭,尤其他對你前後態度的不同,更加讓人懷疑,我可不想讓他哪天把你給賣了。」

    自從楊毅與我說完那番話,我的心便不自覺的對江楓隱隱起了戒備。雖說那天楊毅帶著半分戲說,但江源的到來卻讓我更加質疑江楓對我所說的話。

    我站在門外聽著裡面的爭吵聲,輕輕的敲響房門,江源氣沖沖的打開房門,火焰般的目光頓時暗淡下來,「真?」他欲言又止的模樣看著我,我越過他看向屋內靜默的男人,顯然他比江源平靜許多。

    「真兒,回房間去!」江楓走近我說。

    我不明所以的望著他,雖說他平日對我的態度不怎麼好,但他從不對我發號施令。我氣惱的轉身離開,江源拉住我的手,「真,小心照顧自己。」說完,便低頭悶氣的下了樓,大步跨出了別墅。

    我回頭看向江楓,他冰冷的看了我一眼,便啪的一聲關上了我眼前的門。

    半醒半睡中,我勉強睜開雙眼,筱筱嫣然的笑臉放大在我床邊,「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我揉著她細微的臉蛋問。筱筱爬上我的床,溜進我的被窩中,噓出一口氣,眨著大大的眼眸看著我。

    「筱筱是不是有話要對真姨說啊?」筱筱點點頭。她捋起我額前的頭髮,把手比劃在我的肩膀。我會意的點點頭,「你不喜歡真姨的髮型?」她搖搖頭,伸出大拇指。我心生憐惜,「真是阿姨的小知音!」

    「筱筱,下來!」從浴室中走出來的男人厲目瞪著筱筱。筱筱反射性的彈起身體,我急忙抱住她,對江楓叫囂,「你命令我就算了,憑什麼對孩子發脾氣,如果你想指桑罵槐,大可不必,因為我懶得同你計較!」

    我抱筱筱在我身後,問她,「筱筱今晚想和真姨睡嗎?」筱筱側頭看向江楓,然後對我搖搖頭。我握起她的小手,「筱筱,可真姨想和你睡啊?」「咯咯——」筱筱瞪著圓溜溜的眼珠,大大地打了個哈氣,溜下床,對我擺擺手,小跑出房門。

    我抱著衣服跟在筱筱身後,

    「去哪?」江楓拉住我的胳膊。

    「你想拋棄她們母子對嗎?」我問出心中的疑慮。他眨了眨不屑的眼眸,「你以為我要離婚?」「是,今天我在門外聽的很清楚!」江源質問他的口氣仍然飄蕩在我耳邊。「為了你?」他低頭蔑視我。「我從來沒想過。」

    我撥開他的手,「你比誰都清楚我的過去。相愛不一定在一起,我和林西就是很好的例子。他可以把不在乎掩飾的很好,我也可以抹殺所有的一切。但太虛偽了,我受不了。可在你面前,我卻可以自由自在,不必掩飾,不必壓抑,可以坦誠所有的情感。所以,對於我和你的關係,我從來不奢望幻想。」我把心中的感受告訴他,希望他可以明白。

    「原來你所說的喜歡不過是為了逃避過去不堪的往事,逃避林西,而我正好為你做了安樂窩?」他突地擰緊眉,抓著我的手臂微微泛起疼。

    「你冷靜點,我只是告訴你我心中所想,你要歪曲,我無話可說。」我淡漠的轉頭離開,他猛地扯回我的身體,眼神中儘是仇恨與掙扎,我有些莫名。

    「回答我一個問題?」他繃緊五官,「如果四年前沒有陸偉那件事,你一輩子都不可能接受我這種人對不對?」

    我心中慌亂,楊毅說,林西不適合我,因為我在他面前的自卑與愧疚是我和林西永遠無法跨越的一道鴻溝。那我和江楓呢?我到底是發自內心的喜歡他,還是正如他說,他是我暫時的避風港?沒有婚姻的制約,沒有家庭的重擔,我們只是需要對方,我需要簡單的生活,就如現在這樣。那他呢,他又需要什麼,我突地問自己,我似乎從不知道他要什麼?我們就如站在天平上的兩個人,本是一場平等的交易,卻因我的一句話改變了——

    「對不對?」他打斷我煩亂的思緒。不知道!我本想說這三個字,然而,

    「差不多。」我急忙封住自己的嘴巴。慌亂的心已變為錯亂。他揚起手,落下那一瞬間,我閉上眼,沒有躲。我沒有感覺到疼,已被他丟在床上。

    我麻木的躺在某人的制服下,沒有反抗,準確的說我從來不反抗,四年前沒有,一年前也沒有。記得大學有個教心理學海龜教授說過,一個人在受到壓迫時,越反抗會越痛苦。就算你反抗成功了,但那份受辱的陰影永遠不會忘掉。所以要選擇忍受,學著承受。這樣可以給對方思考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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