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月下,一壺清酒,一束桃花,心如燭光,渴望在幻想中點亮。一想起你,我已經開始瘋狂。長相守,它是面具下的明媚,明媚後隱蔽的詩。無緣感悟,你像迎送花香的風,無辜而自由。我像聞到蜜香的蜂,情不自禁愛上你。」
雨水打落在身上,我不知走了多久,耳邊儘是他朗朗的吟誦聲音。誰能明白誰的深愛,誰又能理解誰的離開,無緣感悟,這海闊天空的自由,回眸,曲終人散空愁暮。
泥水落入心中的那一刻,雙膝一軟,跌入昏迷。飄飄忽忽的醒來,睡去,身體欲冷欲熱。一雙手時不時地晃動在眼前,我想撥開,卻無力起手。我討厭他,為什麼我夢中的人會是他,會是我現在最厭惡的人。我哭,放聲哭,把所有委屈,無奈,傷心,憎惡一次傾瀉而出,直到再也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醒來時,仍舊有一雙手探在額頭上,我從細縫中看去,筱筱正用她的小手試著我的體溫。我很高興第一眼可以見到天真無邪的笑容。
「是你在守護我嗎?」我側過頭,扭扭她嫩嫩的小臉蛋。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頭仍在楨楨作痛,我勉強坐起身體,抱筱筱在懷中,「等我走了,你一定要記住想我啊?」我抬起她的小臉。她不再微笑,瞪大圓溜溜的眼睛看我,嘴唇微微啟動。我高興著,下一秒卻見她緊閉著雙唇,單單看著我。
「你該叫我什麼呢?」我握住她的小手,思索著,「真姨,好不好?」她笑呵呵算是答應。
「陸菲。」秦姨端著盤子從門外進來,放在我床邊,「聽著你和筱筱在說話,便知你醒了。」她盛了一小碗粥,「快吃吧,都一天一夜,餓壞了吧。」
我急忙接住,筱筱從我身上跳下,我也跟著下了床,「秦姨,我去餐廳吃。」「別介,別介,你這姑娘怎麼老跟我見外啊。」她推著我坐下,「別怪阿姨多嘴,小楓說你和他自小就認識,可我怎麼覺得你們之間很陌生似的,他行為古怪,我倒不好奇,因為這孩子自小便讓人琢磨不透,反倒是你,我看你是個直爽的人,怎麼也遮遮掩掩?讓人猜不透呢?」我躲開她探究的眼神,原來這老人家並不知道我和江楓更深一層的「關係。」
「他呢?」我躲開她的問題。「一大早就走了。」「哦。」「昨晚小楓把你抱回來的時候,我都嚇壞了,你全身滾燙,他淋得衣服都在滴水,他叫司機買了藥,早上見你有些氣色才下了樓,我問他是不是你們吵架了。他一聲不吭地便出門了。哎,你們這些年輕人,談個戀愛都弄得天崩地裂的——」秦姨問我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搖搖頭,不願多說。秦姨又說,「小楓這孩子自小沒母親,是被後媽帶大的,母子關係雖不錯,但畢竟沒有血緣,總覺得隔了一層。所以,小楓自小便很懂事,雖家境富裕,又是老小,但很會疼人的,他——」
「您別說了,他的事我不想知道。」我打斷她的話,我明白她的苦心。如果說以前我對江楓只是單純的不喜歡,那麼現在除了排斥他這個人,我對他毫不在意。
秦姨見我臉色難看,便不再多言。
待她帶著筱筱離開,我默默地收拾著行李,提著大小包剛走到樓梯口,便聽見開門的聲音。
「你去哪?」江楓仰頭看著我。我看向秦姨,她低著頭,說,「對不起!」我不怪她通風報信,逕直下了樓,坦白在江楓面前,「欠你的我會還,我說道做到!」他攔在我面前,淡淡地說,「你爸來京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