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那是一種詛咒,找到生辰八字相合的人,才能作為解藥,發生關係後,便可以從對方體內延續生命。
原以為在他這一代,就不會再出現,難道,還是沒能避免嗎?
那筱筱……
葉堇寒似乎明白了什麼,眼眸更加深邃,最後卻是淡然一笑,「若解藥是她,我倒情願不要那多活的幾十年。」
說完,兀自合了眼,不願再多說什麼,葉老有些氣了,而楚詩染卻似乎找到了什麼理由,輕輕一笑,嘲諷至極,「寒,如果我猜得沒錯,那女孩也是這樣的體質吧?你若是死了,那她,也活不了幾天不是嗎?」
這個理由,讓葉堇寒垂在身側的手,握緊,然後又鬆開,「不要拿這些要挾我,葉氏,楚氏,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李特助準備好詳細資料,將楚老告上法庭,再者,擬定方案收購楚氏,葉氏。
冷隨心離開的那段時間,他早就做好一切準備,而現在,不過是加劇了一切的發生,沒有什麼理由能夠阻止他。
死,又有什麼好怕的?
地上的楚詩染早已無法思考,就連最後的籌碼,也沒能阻止葉堇寒的決心,一邊,葉老站著,臉色更差,直到葉堇寒直接叫人,將房間內的兩個人請走,四周才恢復安靜。
閉上眼,葉堇寒的眉心狠擰,倏然,又是一笑,那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在心間蔓延,現在他什麼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做了個乾淨,下一個目標,就只有……
楚夜的黑手黨。
*……*
醫院的實驗室,言和悔一臉嚴肅,看到最新出現的報表,一時間沒了主意。
舒望在一旁,看到兩人的表情,也大概明白了處境,走過去,她神情裡很是認真,「有方法嗎?」
言搖頭,看到手裡的資料,眉心出現一道褶皺,「若是那個男人的血液受損厲害,那以後即使注射給小丫頭,也維持不了多久。」
也就是說,那兩個人同生死。
舒望點頭,無奈地笑了笑,「這是隨心最在乎的兩個人,臨走之前,她還讓我好好照顧他們,所以即使沒有方法我們也得找,不能讓她擔心。」
「她知道現在那個人惡化的情況嗎?」言問道。
舒望搖頭,「我沒敢告訴她,如果隨心知道,情緒一定會失控,她才拿掉孩子,禁不起這樣的折騰。不過,她告訴我說,葉老手上有血源,聽說是葉堇寒母親體內的,只是我檢查了一下,那血液裡放太久,根本不能為葉堇寒提供什麼能源。如果再碰到發病期,那……」
最壞的情況,就是葉堇寒又會陷入危險期,但如果那病一直潛伏,就可以爭取更多時間,所以在此之前,千萬不能出狀況。
言點頭,看到那份報告,造血細胞的退化速度,已經加速,甚至在小公主體內都沒有這般嚴重,看來這種病會有潛伏期,搞不好還分男女,若是女孩體質弱,很早就會被發現,而像葉堇寒這樣的,搞不好還是初次發病。
「舒望,這樣的症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悔在一旁問道。
舒望想了想,答道,「是在那次葉堇寒腿傷感染後,出現大量血跡,怎麼都止不住,我就懷疑了,後來讓他隨身攜帶止血劑,如果遇到突發事件還可以應付一段時間。」
言抿唇,眼神調離遠方,沉思了片刻,才看向舒望,「其實,這病不是沒有方法,只是對於筱筱這樣的孩子不管用,但是如果是那個男人,沒準可以一試。」
只是,有利必有弊。
當晚,舒望就找了葉堇寒,說出彼此的計劃,以及他身體的狀況,而那個人只是一笑,說了一句。
「只要能讓小傢伙平安無事,我都無所謂。」
離開時舒望臉上全是眼淚,不為別的,只因為葉堇寒在她臨走前,說出了最後一種可能。
舒望,如果沒有辦法,就趕在我的血液完全壞死之前,全部抽光,至少,可以供小丫頭活一生。
那語氣,似乎並不在乎什麼,就像是失去了唯一的東西,他說這話時,語氣淡淡的,更多的,像是釋然。
他和隨心之間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那個人,要拋下他們父女離開?
舒望想著,卻不曾知道,此後的一年裡她會完全沒了隨心的消息,她熟悉的所有人,甚至就連楚夜她都找過,就是沒有人知道冷隨心的去處。
只是一年,那個人,消失得無影無蹤,宛如蒸發了一般。
*……*
一年後,國際機場
伴著飛機落下後的劇烈響聲,又是一陣人流往外,接機的高峰期,門邊等著很多人,而走出來的旅客中,唯有兩名女子,可兩個人的打扮卻有些格格不入。
「顧曉曉,就為了那麼點事,你就要跟著趕來,是不是瘋了?」說話的女子,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週身的人,都不自覺多看一眼。
黑墨鏡,波浪長髮,再加上那火辣的身材,即使看不清墨鏡下的容顏,也知道會是個大美女。
而旁邊,顧曉曉鼓起雙頰,一身簡單的裝束,襯衣,牛仔褲,背後還有個大旅行包,墊了墊,重量不輕,她卻背得輕鬆,絲毫不在意冷隨心鄙夷的神情,笑得格外燦爛,「你不懂,為了那一身警服,我可是努力了大半輩子,這次說什麼也不能放鬆警惕,哪怕沒有收穫,也不能放過這種大好機會尋找證據。」
所謂的尋找證據,冷隨心滿臉黑線,顧曉曉這腦子到底裝了些什麼,正常警官會單槍匹馬跨越半個中國,只因為要抓獲的人會在那場宴會出現,所以這貨不辭辛苦趕過來嗎?
最可恨的,還好死不死地拖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