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你回來啦?」接下腰間的圍裙,楚詩染乖巧地走了過來,低頭發現他連鞋都忘了換。
「誰給你的鑰匙?」嗓音冷冽得逼人,葉堇寒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對她的闖入很惱火。
憑什麼,她是他的正妻,而他竟然情願別的女人住,也不讓她跨進一步?甚至,還為了那個女人,險些和她離婚,這到底算什麼?
楚詩染皺眉,心裡一陣憤恨。
「鑰匙留下,趕緊給我滾!」狠狠用力,將楚詩染甩開,葉堇寒看也不看她的狼狽,就往樓上走去。
被這番殘忍的對待,楚詩染憤怒地咬牙,幾絲陰鷙滑過,對著他大聲道,「這鑰匙是冷隨心給我的,她說,她恨你,所以為了擺脫你,她讓我住進這裡,這樣,你就不會再纏著她了。」
楚詩染握緊雙手,故作鎮定,心裡卻有幾分心虛淌過。
其實,這鑰匙,是上次她在客廳裡的抽屜裡偷的,為了找機會接近葉堇寒,而如今計劃失敗,倒不如挑撥這兩人的關係,據她觀察,葉堇寒雖然在乎冷隨心,可那女人根本不領情,既是這樣,倒不如將計就計,讓寒恨起那人,或許,她就可以趁虛而入了吧?
「你再說一遍?」伴著那寒冷的嗓音,那個身影早已返回,大掌狠狠鉗住楚詩染的脖子,只要再用力,扭斷都不是難事。
這樣的舉動,讓楚詩染有些驚詫,她本來只是賭一賭,倒沒想到寒對那女人,竟是這般執著。
臉色憋得通紅,她依舊努力維持著那份鎮定,「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這都是事實,冷隨心說她一直都討厭你,要不是為了報復你,她才不會跟你在一起。」
將話說得更加傷人,楚詩染抿緊唇,清晰感受到脖子上的那股力量,越來越大,將呼吸一寸寸奪走。
手心蜷緊,楚詩染恐懼地瞪大眼睛,動動唇,她怯怯地望著他,想說什麼,而此時,脖子上的那隻手瞬間松落,而全身無力的她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心有餘悸。
「給你十秒,給我滾。」他的嗓音冷冽暗沉,眸底盛滿了寒意,似乎只要她再不離開,他真的不會留情。
嚇得立即起身,楚詩染害怕地往外走,步伐有些趔趄,被嚇得不輕。
嘴角勾起一絲嘲弄,葉堇寒倏爾冷笑,低頭,望著左手上的蛋糕盒,頓時覺得自己像一出鬧劇,極度可笑。
當看到那抹光線的時候,他居然還在期盼會是她,也許,為了她最寶貝的血,她會妥協,會再次回到他身邊,完成那僅剩十天的協議。
到底,不過是奢望。
葉堇寒垂下眸,憶起她那時的恨意,頓時,心口處一陣宛如針刺的感覺蔓延,抬頭望向牆上的時鐘,這個時候,她早已經回到那個男人的身邊了吧?
他早該知道,只有那個男人才能給她幸福,他又在執著什麼?
走進二樓的房間,葉堇寒只是站在門邊,望著裡面依舊熟悉的擺設,卻再也沒有她吵吵鬧鬧的聲音,原來,他一直喜歡的安靜,在這一刻,竟然會讓他這般不習慣。
果然,她是毒藥,四年前,他就該認識到這一點。
*……*
客廳裡,兩個身影大眼對小眼,好久,同時伸出食指指向對方,異口同聲,「你怎麼會在這裡?」
「靠,我是長輩,先回答我!」冷隨心端起大人架子,大聲道,絲毫不嫌幼稚。
冷筱筱嘟起嘴,瞥了一眼沙發上看好戲的楚夜,立即笑嘻嘻地挽著他的胳膊,蹭了蹭,「是老大捨不得我,所以將我接過來的。」
「是嗎?」冷隨心挑眉,望向那個老神在在的男人,不悅地鼓起雙頰,拉著他的另一隻胳膊,「接她過來,你怎麼都不告訴我?老狐狸,你這是偏袒。」
楚夜沒說話,唇角微勾,在她額上一吻,絲毫不介意,某位小童鞋就在一旁看著。
嘟起嘴,冷筱筱又被徹徹底底忽視了,蹬了小拖鞋,她鼓著頰,將視線移到一邊。
每次都這樣,媽咪一在場,老大就不疼她了,可惡!
這番稚氣的舉動全數被楚夜看在眼裡,揚手,揉了揉小傢伙的頭髮,他淺笑,「小丫頭,又生氣了,嗯?」
「你不要管我,反正,老大你就只喜歡媽咪!」那小嘴撅得可以掛好幾根香腸了,可偏偏這樣的稚氣舉動,讓冷隨心想笑。
楚夜挑眉,直接將發小脾氣的某位小公主抱起,往廚房裡走去,不一會兒就傳來小公主喜悅的尖叫聲,「哇哇,好多冰激凌,還是老大最疼我!」
客廳裡,冷隨心不禁搖頭失笑,方才是誰說她家老大不疼她的?
視線無意掃過牆上的時鐘,已是晚間七點半,每當這個時候,那個人都會準時到家,現在,他有記得吃飯嗎?
「在想什麼?」正出神,身子被楚夜抱住,冷隨心下意識環住他,對他神秘地笑了笑,「秘,密!」
「好,我的小狐狸長翅膀了,居然對我藏秘密,你說,我要不要好好懲罰你一番?」他說著,將她放倒在沙發上,揚起手,眉間微挑。
冷隨心下意識摀住腹部,卻還是晚了一步,腰身被他撓得癢癢的,她咯咯直笑,「不要,怕了啦,老狐狸,停手啦!」
「說不說,嗯?」楚夜暫時止住動作,手卻依舊放在她腰側,威脅意味十足。
冷隨心鼓起雙頰,望向某位吃得正歡的小公主,小聲求救,「小公主,救救媽咪……」
抬起水彎彎的大眼睛,冷筱筱眨巴一下眼睛,旋即喃喃出聲,「我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聽到……」
邊說,還一邊端著一大杯冰激凌,往二樓的房間裡走去,全然不顧她家媽咪大人的哀怨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