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小楓,左晚晚發現他長高了,如墨的長髮,稜角分明的俊臉,挺的鼻樑下薄唇緊緊地抿著,一臉擔憂地望著她。
「姐姐,你一定要好好活著。」小楓輕聲說道,輕輕拭去左晚晚眼角的淚。
軒轅皓在地府也是這麼說,讓她好好活下去,可是沒有他,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左晚晚試著抬頭,劇烈的疼痛使她又昏了過去。再次醒來,左晚晚是被濃郁的藥草味熏醒的。
這一次她終於清醒了,發現自己從頭到腳都被厚厚的藥膏密實的包裹著,竟然感覺不到先前那種錐心刺骨的疼痛了。
小楓正在碾著藥草,鬼手正在教他認識草藥,他口中念叨著各種不熟知的草藥名稱。
「姐姐,你醒了?」左晚晚耳邊傳來小楓的聲音。
「姐姐,你暫時還不能動,神醫說了,你摔得不算嚴重的,只是斷了胳膊和腿,你的斷掉的骨頭已經接上了,還好沒有傷到臟器。」小楓有些高興地說道。
「多謝師傅相救。」左晚晚說道。
「你不想死了?」鬼手故意調侃道。
「閻王不收我,我都走到奈河橋了,把我攔回來了,說我大仇未報不讓死,讓我去報仇。」左晚晚淡淡地說。
「閻王肯定不會這麼說,肯定說你死期未到,什麼大仇未報,報仇,你就省省吧,先把自己小命保住了再說。」鬼手沒好氣地說道。
「前輩,姐姐都傷成這樣了,您就別再刺激她了。」小楓心疼地站出來為左晚晚說道。
「小子,你沒聽到她說什麼嗎?她說報仇,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還怎麼報仇。」
左晚晚沒有出聲,鬼手說的不無道理,不僅要承受能力強,還要經受住磨難。
小楓每天不厭其煩的重複著給左晚晚換藥,餵食…………
三個月過去了,終於,可以不用再敷藥膏了,冬天也悄無聲息地來了,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小楓告訴左晚晚:「姐姐,外面下雪了,你怕冷嗎?」
「不怕,趕緊把我身上的藥膏除了吧,我寧願穿衣服取暖也不裹著藥保暖。」左晚晚笑道。
「那好,你等著,我去生火,把藥池裡的水燒熱。姐姐敷了三個月的藥膏,身上的斷骨已經癒合了。」小楓高興地說。
「太好了,你快去澆水吧,三個月沒洗澡,我都變成藥人了,身上全是藥味兒。」左晚晚緩緩地抬起手臂摸了摸小楓的頭。
「看你心情挺好啊。」鬼手拎了一隻野兔回來,見左晚晚正在與小楓說笑,走進門來搭話。
「哇,是野兔啊,這下雪天怎麼還會有野兔出來。」小楓高興地接過鬼手手裡的野兔問道。
「可能是知道今天清夢拆藥膏,所以主動找上我,讓我抓回來給清夢補身子。」鬼手說笑道。
「這段時間多虧了師傅照顧,謝謝您。」左晚晚笑道。
「姐姐,你臥床的這段時間,韓子儒來過幾回,都被前輩趕走了。」小楓見左晚晚康復了,便把鬼手不准韓子儒見左晚晚的事說了出來。
「師傅,為什麼這麼做?」左晚晚不解地問,鬼手不是說,是韓子儒與他一起深夜潛入繁城,救了她嗎?難道還發生了別的事情。
「清夢,你現在已好康復了,你有什麼打算?」鬼手問。
「我要進宮,我要為皓報仇,我一定要殺了那個惡魔。」左晚晚眼睛一陰,惡狠狠地說。
鬼手歎了一口氣,說:「既然你執意要報仇,認識你也不是一天兩天,我知道勸不動你,但是我得告訴你,到底發生了什麼。」
「師傅請講。」
「小楓去燒水,這裡沒你的事。」鬼手吩咐道。
小楓不肯離開,說:「我要聽,那個姓韓的是不是跟先生的死有關,我要給先生報仇。」
「你個小屁孩自己都保護不了,報什麼仇,快去燒火,藥草已經配好了,快去燒火煎藥。」鬼手將小楓趕走了。
「小楓走了,師傅現在可以說了吧。」左晚晚道,她急切地想知道,韓子儒到底做了什麼。
「皓死後,軒轅燁立軒轅羽為太子,韓子儒為太子太傅,他不僅手握重兵,他還是太子的親舅舅。當初他扶助皓,實有改朝換代之心。後來,被蘇子靖發現軒轅燁被軟禁於大帥府,大帥府百餘口被殺都找不到他。韓子儒卻以大帥府的藏身點被發現為由,讓皓另尋地方。一下子就將軟禁太上皇的罪責推到皓身上,讓皓背上謀權篡位的罪名。」鬼手分析道。
「師傅,是我害了皓,是我害了皓啊。軟禁軒轅燁是我的主意,韓子儒怕軒轅燁回來奪了他的兵權,我怕軒轅燁奪了皓的帝位,所以我才出主意讓韓子儒軟禁軒轅燁,卻沒有想到,他會將這個罪名推到皓一個人的身上,最終將皓推向了死亡。」左晚晚哭了起來,她怎麼也沒想到,韓子儒會利用她,為了讓自己與軟禁之事劃清界線,竟不顧軒轅燁被軟禁的事暴露。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皓戀舊情,顧及父子親情,他下不了手,只是送軒轅燁去行宮休養,找幾個人看著他。卻沒有想到,臣相雲靖請太皇太后下旨,將蘇子靖從牢裡放了出來。雲靖領著滿朝文武,蘇子靖帶數千精兵,直接去行宮接皇上回宮,完全棄皓於不顧了。」鬼手說道。
「好一個雲靖,如若不是他去求太皇太后,蘇子靖就放不出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明明知道我就是清蘭皇后,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左晚晚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