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左晚晚睡不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喊了一聲:「小碧,掌燈。」
「娘娘,怎麼了?」小碧尋問道。
「蕙貴妃還沒有動靜嗎?她都搬進去那麼久了。」左晚晚說。
「奴婢也覺得奇怪,今天還去打探了,她好好的,沒有一點兒要早產的跡象。」小碧答。
「讓怡香幫幫她吧。」左晚晚道。
「奴婢明白。」
第二天,小碧將一個裝著麝香的香囊交給了怡香,讓她去昭陽殿看望蕙貴妃。
怡香賴著不肯走,希望能夠多給她一些罌粟,她服的越來越多。想著要加害蕙貴妃的孩子,左晚晚覺得很對不起軒轅燁,但是內疚歸內疚,仇還是要報的。
左晚晚送了軒轅燁一袋苦茶,說苦茶可以提神。軒轅燁將苦茶送到太醫苑讓太醫查驗,茶裡什麼也沒有摻雜,於是,他放心地喝起來。
當他感覺提不起精神的時候,就喝苦茶,那濃濃地苦茶,頓時就讓他清醒了。漸漸地,他斷了喝水果茶的念頭,也不在三天兩頭往凝香閣跑了。
蕙貴妃用過早膳之後,便在屋子裡散步,花瓶裡的水仙快要開了。
「娘娘,凝香閣的香妃娘娘來了。」小太監進來稟報道。
「讓她進來吧。」
「臣妾給貴妃娘娘請安。」怡香微微福了福身子,行禮道。
「妹妹來了,快坐,杏兒,好茶伺候。」這是蕙貴妃搬到昭陽殿以後的第一個訪客,各宮的娘娘們都在生悶氣,不願來看她得意的樣子。
「臣妾給小皇子做了幾件小棉襖,特意送過來給姐姐看看。」怡香說道,將衣服遞到杏兒手上,杏兒將衣服遞到蕙貴妃手上。
蕙貴妃看到她做的是皇子的衣服,非常高興,看在眼裡,甜地心裡。
「妹妹手真巧,這小衣服做得很好看。」蕙貴妃誇獎道。
「姐姐,您說衣服上繡什麼字好呢?我想不好,特意過來問一下姐姐。」怡香笑問道。
蕙貴妃這才發現,原來小衣裳的兩個小口袋上沒有花也沒有字,她看了看,說:「就繡福字吧,繡兩個福字。」
「好,我帶針線過來了,姐姐不介意我在這裡繡吧,昭陽殿真暖和,又寬敞又華麗。」怡香漫不經心地說道。
「好啊,妹妹就在這裡繡吧,我們一起說說話。」蕙貴妃笑道。
婢女上了一些糕點兒,瓜子和熱茶,她們倆邊吃邊聊,怡香繡了整個下午,才把兩個福字繡好。
蕙貴妃因為怡香在這裡,也陪坐了一個下午,她極力打聽關於左晚晚的事,怡香有問必答,但話只說半截,並不完全透露。
蕙貴妃只能憑著自己探聽到的消息,以及從怡香嘴裡套出來的話來分析。
天黑的時候,兩個福字終於繡好了,怡香的眼睛又累又酸,換了平時,幾個時辰就能弄好,可是別說話邊繡字,太費時間了。
怡香直接回到清蘭殿報道,左晚晚早已準備好一包磨碎了的罌粟粉遞給怡香,怡香拿上想要的東西,高高興興地回凝香閣了。
「娘娘,奴婢一路跟蹤香妃娘娘,只見她進了清蘭殿,沒多久便出來。奴婢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但又說不上來。」杏兒向蕙貴妃稟報她跟蹤地結果。
「我也覺得不對,香妃在昭陽殿與我一起坐了整個下午,真的只是為了繡那兩個字嗎?」
「也許是覺得昭陽殿暖和,所以多待了一會兒吧。」小碧說道。
「不是,肯定不是希望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把這些小衣裳拿走,結果一下,衣裳裡有沒包著什麼。」蕙貴妃提醒道,可是杏兒把衣裳抖遍了,什麼也沒有發現,就差把衣服剪開了。
半夜的時候,蕙貴妃腹痛不止,忙叫杏兒去請太醫,也許是她命不該絕,剛好碰上寧太醫當值。
他一聽說蕙貴妃腹痛不止,連忙趕往昭陽殿,一走進昭陽殿,他馬上聞到了一股子樟木的味道。
「娘娘,您怎麼樣了?」寧太醫問道。
「我肚子好疼,快,救救我的孩子,一定要救孩子。」蕙貴妃緊張地說,懷孕那麼久,就等這個重要時刻,她不能全功盡棄。
得知寧太醫去了昭陽殿,左晚晚馬上帶著軒轅燁趕往昭陽殿,但是太醫不讓他們見她。
「貴妃娘娘怎麼樣了?」軒轅燁緊張地詢問蕙貴妃的情況。
杏兒將下午的事說給軒轅燁聽,軒轅燁歎息道:「她應該注意休息,不該陪香妃坐那麼久的。」
「蕙貴妃也真是,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要為肚子裡孩子想想啊。」左晚晚在一旁煽風點火地說道。
沒有聽到孩子的啼哭,寧太醫抱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孩子走到軒轅燁面前,軒轅燁第一眼是看向孩子的胯間,是個男孩。
軒轅燁心裡一喜,忙接過孩子,寧太醫跪地請罪道:「皇上,請恕臣無能。」
「怎麼了?蕙貴妃出什麼事了嗎?」左晚晚急忙問道,這麼快就死了,真是太便宜她了,還沒折磨夠呢。
「貴妃娘娘已經脫離危險,只是小皇子……」寧太醫沒敢往下說。
軒轅燁這才注意到懷裡的嬰兒臉色慘白,氣息微弱,從出生到現在居然都沒哭一聲。軒轅燁輕輕拍了拍他的屁股,他沒有任何反應。
那個在奄奄一息的小皇子,在他母妃和父皇的希望中誕生,也在後宮眾嬪妃們的詛咒中去。
他一動不動地躺在軒轅燁的懷裡,軒轅燁看著他在自己懷裡慢慢死去,卻無能為力,心痛不已。
「皇上,貴妃娘娘早產,身體非常虛弱,不能再承受喪子之痛。」寧太醫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