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問題太多了,本王不是在跟你商量,本王此次前來,是下命令的,並不是來讓你提問的。」男人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我辦不到,讓我做別的事,我無法對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下手,有本事你自己去殺好了。」左晚晚沒好氣地說道。
「你以為本王不敢?」男人被激怒了。
「大叔,你以為皇宮是你家後花園啊,你連二皇子在哪兒都不知道?」左晚晚不屑地撇過頭去。
「殺了軒轅燁。」男人說道。
「啊,弒君可是死罪,不行,再換一個。」左晚晚繼續討價還價。
「二選一。」男人不肯讓步。
左晚晚覺得好笑,眼前的男人不知道是哪來冒出來的笨蛋王爺,但是她知道,他提的兩個要求,都是為軒轅皓著想。
軒轅燁後宮佳麗無數,卻只有兩位皇子和一位公主。軒轅羽一旦出事,就沒有人跟皓爭皇位,如果軒轅燁出事,皓這個太子就能直接繼承皇位。
「我再考慮一下吧。」左晚晚道。
「不行。」男人一步也不肯退讓了,他抱著頭,作痛苦狀。
「你怎麼了?沒事吧?」左晚晚見逃跑時機已到,朝外殿看了一眼。
男人沒有理她,從懷裡掏出一包藥丸,雙手顫抖地全倒進了嘴裡,嚼的咯崩咯崩地響,左晚晚斷定此人精神不正常。
趁他吃藥的空檔,急走兩步,跑到了外殿,邊跑邊喊:「小碧,救我。」
小碧正依在椅子上打盹,聽到聲響,縱身一躍,跳到了左晚晚身前,將左晚晚護在身後,眼睛直勾勾盯著簾子。
「娘娘,您沒事吧,出什麼事了?」小碧問道,布簾後面傳來很重的殺機,小碧緊惕地盯著簾子,不敢前行,直到殺機消失。
「人已經走了。」小碧說道。
左晚晚暗自鬆了一口氣,她都不知道,這叫什麼事?深更半夜,一個神經病大叔到她房裡,讓她殺皇子,殺皇上。
左晚晚不願想太多,這個男人不會傷害她,而且感覺此人除了傲慢自大和有點神經外,應該不是個壞人,所以左晚晚的母親應該沒什麼危險。
第二天,阿吉又來了,帶來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阿吉放下小點心,支開身邊的人以後,對左晚晚說道:「皇后娘娘見過蕙妃娘娘了。」
「什麼?你之前跟隨過蕙妃,你覺是她會與皇后聯手嗎?」左晚晚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不知道,蕙妃心機較深,阿吉愚鈍,猜不透她的想法。」阿吉說道。
「阿吉,你是站在我這邊的對嗎?」左晚晚拉著阿吉的手說道。
「我當然是站在你這邊的,真希望姐姐能誕下一個小皇子,這樣一來,就不怕她們了。」阿吉說道。
「呵呵,不盡然吧,我倒是希望生個小公主。」左晚晚笑道。生下小皇子還能活命嗎?她可不想讓自己的孩去跟皓爭什麼,只希望孩子平平安安。
如果生下皇子,不僅皇后與蕙妃不高興,昨晚那個神經大叔也許會讓她掐死孩子,他是不會允許任何人威脅到軒轅皓的太子之位。
「姐姐真想的開。」阿吉笑道。
「妹妹可要把握時機,聽說皇上近來夜夜歇於惜雲殿,你可要加油,爭取盡快懷上龍子。」左晚晚笑著說。
「姐姐,今晚我在惜雲殿設宴款待皇上,不如,你也來吧。」阿吉提議道。
「不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左晚晚拒絕了,她知道阿吉是想讓她與軒轅燁和解,可是自己沒有錯,為什麼要向他妥協。
阿吉走後,左晚晚睡了一覺,睡醒以後感覺輕鬆了許多,左晚晚伸了個懶腰,喊道:「小碧,給我倒杯水。」
小碧提起茶壺點了一點兒在手背上試溫度,覺得可以,就給左晚晚倒了一杯,「娘娘渴了吧,外面下雪了,怕您冷,所以屋裡炭火燒得旺了些。」
「是呢,難怪覺得口乾舌燥,原來身體裡的水分被烤乾了。」左晚晚笑著接過小碧遞過來的茶杯,喝了一小口,溫度適宜,看不出她還是個細心的人。
「娘娘,阿吉走後,清蘭殿該加個人了。」小碧提醒道。
小碧一提醒,左晚晚才想起這些天清蘭殿裡裡外外就小碧一人在忙,也真辛苦她了,可是
這會兒與軒轅燁正僵著呢,怎麼開口找他要宮女呢?
「娘娘,您如果覺得不好開口,奴婢去跟皇上說。」小碧見左晚晚猶豫,勇敢地站出來,表示她願意為主子分憂。
「倒不是不好開口,我現在懷有身孕,該安排人就得安排,沒給我加人還抽走我身邊的人,我有什麼不好開口的,只是要一個不熟的人在身邊,我不放心。」左晚晚下意識地摸摸肚子說道。
「娘娘有什麼主意嗎?」小碧問道。
「你能聯繫到韓將軍對嗎?讓他進宮見我。」左晚晚道。
韓貞兒出冷宮以後,為了保護她的安全,韓家將小碧弄進了宮,送到韓貞兒身邊。
既然他們有本事將小碧送進宮來,肯定也能送其他人進宮,宮裡的人她信不過。就沖韓家將小碧留在她身邊保護她,她就知道,韓家是向著她的。
窗外,明月很圓,臘月十五了,離過年只剩下半個月的時間。片片銀白色的浮雲纏繞,懸掛於夜。清冷的月光,靜靜的如水流瀉,撒落在搖曳的枯枝上,留下樹影婆娑,籠罩了冬的寒冷。
左晚晚感覺很冷,她守在窗前,她不能確定,這麼冷的天韓子儒是否會來見她。
這樣的寒夜,也許只有她在守望眼前清澈的天空,貪婪沉醉與那一地皎潔的月光,獨自輕吟?
突然的,她想起了軒轅皓,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小碧說太子妃懷孕了,他對她很好吧。她不知道,遠方的他會不會和自己一樣,在寂寞裡沉浸於夜的幽靜。
她只能任憑點點炫目的月光,在清冷的夜裡吹開記憶的柵欄,盡情翻閱她與軒轅皓過去的片段。
「殿下,夜深了。」太子妃拿過一件裘衣披到軒轅皓的肩頭。
「你先睡吧。」軒轅皓扶著大腹便便的太子妃走到榻前,待她躺下之後,為她捏好被角,他再度走到窗前。
月宮裡似有左晚晚模糊的身影,和著月光一樣,縹緲而朦朧,恰似仙境般,充滿神秘。軒轅皓很想她,自那夜分別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軒轅皓讓人查過,宮裡根本沒有一個名叫左晚晚的宮女,興許她用了別的名字吧?他不禁想:何時才能見到她呢?
望著明月,軒轅皓許願,願風兒捎去他暖暖的思念,在寒冬裡給她一絲溫暖。流年似水,凝眸深處,對她的呢喃,於靜夜裡凝結成低吟細語,癡情不改,依舊靜聽纏綿。
緣份難定,軒轅皓堅信,還能見到她。朝著月宮裡她的倩影揮揮手,頓時惆悵萬千。無奈地走回到榻前,看了一眼榻上的女人,歎息一聲,去書房了,榻上的女人流下一行清淚。
「在等我麼?」就在左晚晚發呆之際,韓子儒突然出現在窗口。
「你來了。」左晚晚說。
「嗯,小碧說你要見我。」韓子儒看著左晚晚清瘦的臉,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眉頭一皺。
左晚晚見他皺眉笑了,原來他還是在意的,一直以為他與韓貞兒一樣,把她當成討好軒轅燁的棋子,沒想到他是在意左晚晚的。
那麼讓他來幫自己,這步棋是走對了,左晚晚暗想。
韓子儒關上窗戶,拉過左晚晚的手,已經凍的冰涼。韓子儒將她拉到火爐旁,說:「你叫我來,我就一定會來,你不用開著窗戶等,冬天這麼冷,凍壞了怎麼辦?」
「你關心我?」左晚晚笑問道。
「是我害你了,如果我強行帶你出宮,你也不會捲入這後宮的爭鬥中來,你怎麼鬥得過皇后?」韓子儒說道。
小碧在門外把守,小丁子他們已經睡了,清蘭殿的大門緊鎖,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有人來。
左晚晚看著他不說話,只是一味地笑,的確是他害她捲入這後宮爭鬥中來的。如果不是他將她推下樓,她就不會死,也不會穿越。
罷了,沒有那麼多的如果,歲月如歌,青春如詩般短暫,珍惜生命,好好生活。
「你身體怎麼樣?我給你帶了幾粒玉露丸。父親病了,煉製的玉露丸不多,都讓他吃了,留了一點兒給你吧。」韓子儒不由分說地將一個小瓶塞到了左晚晚手上。
「謝謝你,那夜,出現在冷宮的黑衣人是你嗎?」左晚晚問道。
「嗯,我收到你的信,馬上就趕來了。」韓子儒答。
「什麼?」左晚晚覺得事有蹊蹺,她明明回信說她很好,照常理,過的很好韓子儒為何還要迫不及待來救?
「我收到你的回信,信上只寫著「救我」二字,我一見到回信,馬上就趕來了。」韓子儒說道。
「糟了,我們倆通信,必是被有心之人知道了,我的回信不是讓你救我,我回信說我很好,讓你不要擔心。信必是被人吊包了,就是不知道誰幹的,這個人為什麼要讓你進冷宮救我呢?」左晚晚百思不得其解。
「看來你已經被人盯上了,以後一舉一動都要萬分小心,千萬別落下把柄到人手上。」韓子儒說道。
左晚晚目瞪口呆,她已經想到是誰了,極有可能是蕙妃。聰明如她,又怎會輕易相信自己瘋了。那信定是被她換了,她手上沒有自己與皓的證據,拿著那信,也一樣可以威脅到她,還會連累到韓子儒。
「應該是蕙妃。」左晚晚說道。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去冷宮殺了她。」韓子儒說道。
他的話把左晚晚嚇一跳,相信的要殺了蕙妃嗎?
左晚晚不想害人,更不希望有人因她而死,可是如果蕙妃想要她死該怎麼辦?
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如果蕙妃果真想怎麼樣,她早就把那張紙條交給軒轅燁了。
「還是不要了,萬一不是她豈不殺錯了人,再說,我找你來,又不是讓你殺人的。」左晚晚想起找他來辦的正事。
「什麼事,只要我能辦到的,辦不到的,我也會盡力幫你。」韓子儒說道,眼裡透露著堅定。
「我身邊缺個婢女,你能安排小碧進宮,定也能安排別的人進來。」左晚晚說道。
「你有什麼要求?」韓子儒問。
「你去青樓找老鴇弄一個漂亮女子,一定要是雛,還要不能生育。」左晚晚冷靜地說道。
「晚晚,你……」
「我把握不住他,我需要一個堅實的後盾。」左晚晚道。
左晚晚終是信不過阿吉,與阿吉聯手,她擔心遲早會被算計。
「我盡力吧。」韓子儒說道。
「這支簪子你留著,人送進宮以後,讓她戴著它,我去選人的時候好認得。還有一件事,有一個長得很高大的男人,大概40歲左右的樣子,自稱本王,估計不是王爺就是君王。我母親在他手上,希望你幫我查一下。」左晚晚請求道。
她好像已經知道韓子儒的軟肋,他喜歡左晚晚,對韓貞兒將左晚晚獻給軒轅燁之事一直耿耿於懷。只要聽到她在宮裡受了委屈他就內疚自責,後悔當初沒有阻止韓貞兒的瘋狂行為。
所以,無論左晚晚提什麼要求,他都會竭盡全力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