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教授收拾了一下實驗室,將手裡的證件裝進了西服兜中,深深地看著兜子上文媽媽親手縫合的痕跡。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著,拍了拍上面的灰土,便細細地將西服穿在了身上。
轉出實驗室,他敲開了清潔工的宿舍門。晨鈺已經將行禮收拾好,一個簡單的行禮包,她微笑著跟他一起走出了醫院。
她將手伸向他的掌心裡,他微微一顫,似乎過了很久,又只因是一種責任,他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只是沒有一絲力量,剩下的只有冰冷。
晨鈺的眼眶微微地泛著紅,兩個人一路沉默地來到了民政局門口。走下出租車,夏教授的眉頭深深一蹙,看著文媽媽站在民政局門口衝他們笑著:
「晨鈺讓我來做你們的徵婚人,看夏教授的樣子似乎不歡迎我!」
夏教授回過神來,看著兩個女人並肩走了進去。他的步子很沉重,心頭被揪得生疼生疼,看著文媽媽轉回頭,笑著催他:
「趕緊的,我等著吃喜糖呢!」他能看到,看到她眼底笑意之下閃動著一種東西,一種叫做隱忍及心疼的東西!
晨鈺拿出一張表格認真地填寫著,抬起頭來,撞見另兩個人彆扭地坐在遠處。眼底輕輕一閃,對文媽媽笑道:「證婚人的身份證!」
「啊?!」文媽媽一怔,在兜子裡翻起來:「證婚人還需要身份證嗎?」
「需要!!」晨鈺從她手中將身份證接了過來,又認真地填了起來。再抬首時,將表格推到了他們的面前,低笑道:
「好了,你倆把名字簽上!」
文媽媽很痛快地就在晨鈺指引的位置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她乞求這場痛苦的徵婚能快些結束,她要快速地離開!鋼筆從她的手中落到了夏教授的手中,他卻有一絲遲疑。
那張紙推到了他的眼前,他的眼睛突得一下睜大,猛得看向晨鈺,不解其意:「晨鈺,你這是……」
晨鈺淡淡地笑了起來,將身旁的小包裹抱在懷裡,眼眶有些紅,狠狠地抿了下嘴角,低道:「老夏,三年了,你在我面前沒有笑過。我不傻,我知道我們回不到從前了!
是我笨,是我貪婪,是我沒有資格再擁有。如果我再把著你不松,我真是徹頭徹尾的混蛋了!文姐很好,你要好好把握!」
文媽媽更是聽得雲裡霧裡,看著晨鈺提著包站了起來,蒼白的眼底終於流下了淚水,拉住了她的手,笑道:「文姐,好好照顧老夏,他是個死心眼,只知道對人好不會說好聽的。」
文媽媽連忙站起身來,倉皇地看著晨鈺轉身離去,推了推愣坐在原處的夏教授:「夏教授,趕緊,晨鈺要走!」
兩人回過神,連忙追趕了出去。擋了一輛出租車,追到了火車站入口處!
晨鈺衝他們揮了揮手,輕嚷起來:「你們回吧,我要去寶兒的孤兒院,我提前都聯繫好了,院長給我安排了一個工作。我想去孩子生長的地方呆著,就當是我贖罪了!」
火車緩緩開走,文媽媽仍是愣怔地看著火車遠去的方向,直到一隻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她一抽,看著他對她笑了起來,向他展現出那張結婚登記單。那上面,有她的名字,還有……他的名字!
——再分割一下下——
因為在『BOBO』更衣室裡的鬧劇,發佈會又推遲了兩天。
這次,發佈會直接選於鑽石別墅的院中,璀璨黑夜,只請了幾個官方媒體,及幾個有興趣的贊助商。
簡單的宴會會場,幾張簡單的白色長桌,佈滿了飲料及美酒、點心。Ross與倪妮在幾個人的看管下,十分受限地遊走在整個會場。
壓低聲音,Ross問向總是失神的倪妮:「喂,姐!你是不是不想走了?」
倪妮一震,心底一動,微微地歎了一口氣,她不得不承認,再次見到龍逸,心底確實有些亂了!輕輕地扯了下嘴角,她不答反問:「是你不想走了吧?」
Ross風情萬種地攏了攏長髮,低低笑道:「我才不要留在這裡,好無趣!」說著,喝了一口紅酒,扇呼著臉上的殷紅。接受到遠處一計冷冷地殺氣,她猛得縮了小脖子。該死的野狼,能聽到她說話不成?!
倪妮低低地笑著,兩人正要繼續咬耳朵,那頭狼已經遠遠走來,一把將Ross拽到了一旁。
一個陰暗的拐角,狠狠地鎖在懷中,威脅警告:「應該把你跟Nini分開囚禁!」
「你敢——」下一秒,他已經狠狠地壓住她的唇,糾纏起來。Ross驚呼一聲,推著他強勢的胸膛,低呼:「喂,你瘋了,很多人——啊——」他居然跟謹嚴學會了這招,一把將她抗在了肩上,往別墅走去:
「那回房!」 ……
前來湊『BOBO發佈會』熱鬧的James目睹了這一幕,失魂落魄地拽過長不大的金小日,低呼著:「軍師啊,你說的那兩個字『等待』,你想讓我等到什麼時候啊?!」
金小日頓時翻了一個白眼,真沒見過這麼死心眼的傢伙,撇了撇小嘴,整理了下小西服及小領結,認真回道:「這輩子不可能了,下輩了吧!」
James持著雞嗓子尖叫著:「你一屁給我支到下輩子去了?如果我下輩了托成豬怎麼辦?」
「那Ross阿姨就是母豬!」James兩眼一黑,抽搐著假設:
「如果我也是母豬怎麼辦?!」金小日徹底敗給他了,咬牙切齒地回道:
「你們可以搞豬豬同性戀!」James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長坐不起,可憐兮兮的模樣使金小日於心不忍,衝他指了指整個會場,低笑道:
「James叔叔,你能不能別學那幾個掉死在一棵樹上的笨蛋!看看整個森林,花兒、樹兒、草兒到處都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