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金寶兒虛弱的身子去做化驗,結果還未出來,便接到了James另一個驚天動地的信息:「謹,小日不見了,他說去衛生間,我剛才過去找。衛生間有一扇門倒了,可那孩子沒在裡面……」
謹嚴眉頭越蹙越深,一邊與James於整個大醫院尋找著,一邊給母親打電話:「媽,寶兒在化驗室那塊了,她身子有些虛,你過去照顧一下!」
化驗結果已經出來,可金寶兒仍是虛弱地躺在臨時病床上無法起身。手裡撰著的化驗結果將她的淚水漸漸牽扯出來,面對一個死亡,又面對一個新生命,她真的無法負荷。
夏教授眼眶泛紅地望著她的蒼白,想起天磊年輕的生命,想起文媽媽……
「寶兒啊,你在這好好休息一會,言院長馬上過來,我去看望一下文媽媽!」金寶兒連忙支起身子,虛弱地衝他頜首,哽咽道:
「夏叔叔,幫我勸勸文媽媽,我是她女兒,以後有我!」金寶兒虛弱下的堅定使夏教授又是一陣心疼,連忙將她虛弱的身子扶下,低低勸慰:
「你也要多注意身子,還不到兩個月,很關鍵的,悲傷過渡對寶寶不好,明白嗎?」金寶兒微微應著,可淚水仍是不停歇的流淌著。
言素匆匆趕來,與夏教授短暫地交流了一陣,送走了夏教授,便激動萬千的拿起了金寶兒的化驗單。她知道這孩子現在複雜的心情,同時面對一死一生,是怎樣的落差?!
看著她蒼白的臉,一陣心疼,伸手撫著她蒼白的小臉,將她蓬亂的碎發攏到耳後。摸了摸她的額頭,微微有些熱,不免擔心起來。
「寶兒啊,乖乖在這躺一會,媽回辦公室收拾下東西,馬上送你回別墅休息,好嗎?!」
金寶兒看著言素眼底的擔憂,輕輕地扯了下嘴角,卻很難再做出微笑的動作來。淺淺地應了一聲,便看著婆婆急匆匆地趕了出去。
睜大眼睛,空洞而無神,眼角的淚水上一滴還沒有滑下,便湧出新的來。眼前變得模糊不清,小手撫向平坦的小腹,連忙伸手拭去了淚痕。
對寶寶不好,太悲傷對寶寶不好。可心扯得太疼,她沒辦法讓自己平靜下來。伸出手,她看著手上沾染的鮮血已經乾涸,那是天磊的。猛得摀住顫抖的嘴,坐起身來奔向垃圾桶,乾嘔著。
一陣涼颼颼的冷風灌進小實驗室,使她打了一個冷戰。扶腰而起時,看見夏若晨如鬼一樣站在了門口。踉蹌後退一絲,坐在了床上。
一個太不熟悉的笑容出現在夏若晨的臉上,像是親切,更像是痛恨。
「姐!」她的這個稱呼使金寶兒鎖緊了細眉,不明所以!緩緩向前的步子使她不自覺地退縮在床內,只是頸間微微閃亮的鑽石給了她微微的勇氣。
夏若晨雙眼一瞇,瞬間被那鑽石吸集了去,淡淡地吸了一口貪戀的氣息。連忙將手伸到兜子當中,輕輕地撫摸著裡面價值連城的紫鑽,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一些。
「姐,你是我姐耶!想不到吧?我也想不到!」她愉悅了起來,可下一秒眉頭深皺,俏臉也開始糾結,甚至猙獰。整個實驗室裡的玻璃器皿上,都能呈現出她的瘋狂與猖狂。
「當初,是野狼把媽媽強`奸了,所以媽媽才把早產的你丟在了孤兒院門口,你不能怪媽媽。」夏若晨傳達的這個信息,使金寶兒的眼睛突得一下睜大,本就是眩暈不已,她的話更使她消化不了!
「這下子,你知道野狼為什麼對我那麼殘忍了吧?他覺得媽媽殺了他的女兒,他要報復媽媽的女兒。所以,我就成了替罪羊!
你說我可憐不可憐?你又沒有死,他為什麼還要對我那麼殘忍啊?!
不過,謹嚴還是最狠的一個。利用金小日做緋聞發大財,把你困在身邊對付野狼,讓YL內部起內訌,他的收益最大耶!哈哈哈——」
夏若晨猙獰地大笑,跨前兩步便想搶走金寶兒頸間的鑽石。瘋狂的她忘記了鑽石的力量,被灼傷後竟然想對金寶兒大打出手。
晨鈺找不到夏若晨,急急地趕來,一把將女兒推倒在地,護在了金寶兒身前,低罵著:「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東西,你瘋了嗎?!」
夏若晨晃蕩地站起,看著母親眼底對她的冰冷,對身後的庇護,頓時笑容更大了一些,也更瘋狂!伸手砸了父親桌子上的所有實驗品,伸出食指指向仍未回過神來的金寶兒,沖母親大吼起來:
「媽!你確定要她不要我了?你確定不要我這個女兒了?!」
晨鈺連忙扶住金寶兒虛弱的身子,看著夏若晨一點也沒有悔過之心,她太恨,太恨這孩子,也太恨自己,咬呀吼罵:「滾——滾出去!!我沒有你這個女兒——」
夏若晨的眼睛突得睜大,看著母親一心維護著別人,而那個別人也是母親的女兒。她更恨,她寧可被丟在孤兒院的是她,而不是無緣無故地成了他人報復的籌碼後,還要被母親嫌棄痛罵!
雙目含淚,對上母親冰冷堅定的眼睛,狠狠地咬著下唇,退出之時,扔下狠話:「媽,你今天失去我這一個女兒,就證明你兩個女兒都失去了!」說罷,瘋狂跑出,與剛剛進門的言素撞在了一起。
言素一驚,看著地上的一片煩亂倉皇而入,一把推開晨鈺對金寶兒的攙扶,將兒媳婦護在自己的懷裡,低吼:「晨鈺,你又在打什麼主意,你別想再傷害我的家人!」
感覺金寶兒越來越顫抖的恐懼,她更斷定晨鈺對孩子說了或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晨鈺接受到言素的敵意,連忙後退著身子,聲音降低,身段降得更低:
「對不起,對不起言院長。麻煩,麻煩你好好照顧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