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椅的方向,終於轉向了陽光的位置。陽光照耀的久了,使他的眼睛睜不開,太陽穴也在微微地疼著,可仍是照不散他的一臉陰霾。
放在輪椅上的拳頭變得無力,可仍然堅持拳頭的姿勢。輪椅把手被人輕輕握住,他的雙手不自覺地張開……
輪椅被輕輕地推離了陽台,告別刺眼的陽光,他看不清她的臉,卻是太熟悉她的味道。
「回來了?」既然看不清,他便索性將眼睛閉起來歇息,也許睜開的時候她還沒有走。
Ross看著他臉上的疲憊,眉頭淡淡地蹙起。他不老,只不過四十出頭,何必把自己折騰得像老人一樣頹廢?!她不說話,他習慣在她面前說:
「我們都一樣,都是失去父母的孩子,為什麼我會這麼壞?你們永遠都那麼善良?永遠都不會變!」他突然不願意睜開眼睛看她,似乎也是一種怕,怕睜開眼睛的時候,其實她並沒有在眼前!
「我一直以為,你們起碼有過父母,有過父母的疼愛,所以會愛,所以會善良。我沒有,我從生下來就失去了父母,是爛泥裡的石頭。被人踢來踢去,被人嫌棄,被人討厭,不生也不死。
我不斷努力,不斷把這塊石頭變得更強更大。我保護想要保護的,踢走曾嫌棄我、討厭我的。到現在,我保護的人從不領我情,嫌我厭我的人可能都忘了這世上還有我這號人物存在!」
他微微歎息,像是知道自己這一路有多麼累,多麼沒有意義,可很快便不再糾結。嘴角淡淡上揚,眼睛淡淡睜開,他看到了坐在她面前的女子,笑道:
「那丫頭很有意思,你說,她怎麼笑到現在的?被人趕出文家,能笑著說再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能笑著說不累;面對任何誘惑,都能笑著說NO;就是栽到強勢的謹嚴手裡,她也能笑著將那傢伙惹到抓狂,失去了主張!」……
「金寶兒——你在幹什麼?!」抓狂的謹嚴看著乾淨整潔的大堂中佈滿了菜葉爛枝,隱忍著面癱臉,怒瞪忙碌在廚房裡的小土豆,低低吼道。
金寶兒的背部一僵,還沒到點怎麼就回來了?抽搐著轉過身來,笑容在轉身之前已經堆在了糾結的小臉上,縮著小脖子,擦了把臉上的汗水,嘻嘻回道:
「呃,我在醃製酸菜!」看著謹嚴越變越黑的俊臉,金寶兒連忙提提鼻樑上他的專屬眼鏡,急急解釋、誘`惑:「東北酸菜很好吃,我還可以做酸菜魚哦,你不是很喜歡吃嗎?」
謹嚴不自覺地抽搐下英俊的眼角,咬牙低道:「我喜歡吃牛肉,你是不是想在後院養幾頭牛?!」
金寶兒突得變亮的雙眼,使謹嚴的大腦當得一聲死了機。完了,他怎麼會提出這樣的意見來?看著那黑框眼鏡下的蠢蠢欲動,他猛得敲了下她的小腦袋,阻止她接下來的想法。
金寶兒捂著生疼的額頭,並沒有清醒過來,低低地笑著:「牛這種動物太龐大了,我們可以養養雞、鴨、鵝,還有……豬!」呃,豬不龐大?!
「你先把我養好了再說吧!」說罷,一把將這小母親槓在了肩膀上,不容置疑地往樓上走去。金寶兒低呼一聲,早已適應了這種天旋地轉,任由自己像麻袋一樣被人丟在了床上。
「小日馬上就回來了,我去收拾做飯!」終於得以解脫,她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向外跑去,兩步就被人反手抓回,鎖在了懷裡。
緊緊地將她抱住,看著她通紅的小臉,正要親吻,眉頭突得一皺,低吼道:「去洗澡!」
金寶兒看著身上的煩亂,嘿嘿地笑了起來,立即從他的懷裡逃出往自己的臥室跑去。謹嚴看著她得逞般地逃離,立即加快步子追了上去,在其正要關閉浴室門時,迅速地閃了進去。
俊臉上呈現出一層曖昧,看著一臉抽搐的小土豆,挑眉笑道:「鴛鴦浴如何?!」
金寶兒連連後退,抽搐笑道:「那個……小日快回來了,讓孩子碰著了多不好?」
『啪——』地一聲,這可惡的傢伙居然把浴室門反鎖了!持著穩重的步子,每向前走一步,便褪去一件身上的衣服,他這是在……一步一步誘`惑她。
不自覺地吞了口塗抹星子,他矯健的身姿呈現出來時,她知道自己邪惡地色了!
『嘩啦啦……-更邪惡的他,已經打開了蓮蓬頭,溫水灑下,她的衣服頃刻濕透。
「我幫你脫!」他邪惡地說,嘴角掛著邪氣的笑容蠱惑著她。因笑,因為溫水,她的眼前有些模糊。當他的大手抻到她的衣襟上,她才反應過來。紅著臉,躲避一絲,低道:
「我……自己、脫!」說著,在他的注視下,一個扣子一個扣子慢慢地解著,羞澀,卻帶著太多的誘`惑。
謹嚴眼底一紅,眉頭輕皺,嫌棄她脫得太慢,大手一伸將她簡單的衣服一把扯去!
金寶兒低呼一聲,連忙用手護住了身前,可……下面護不住!臉已經紅成了番茄,赫然轉身對著白色瓷磚牆,小身子因為害羞畏縮著,顫`抖著。
溫和的水注拍打著她的如雪後背,謹嚴倒吸一口氣息,大手伸到她的雪背。她一縮,感覺他的手似乎帶著火一般,使她頓時沸騰起來。
俯向她的耳邊,他低低笑道:「我幫你搓後背!」
說著,那大手已經不滿局限於後背,緩緩移向她的腰間、小腹、胸`前,帶著火,帶著迫不及待,愛著她……
大手伸到她如花臉龐,輕輕一側,扯去她的眼鏡,快速地含住了她的小嘴。
她嚶`嚀一聲,全身戰慄地癱軟在他的懷裡。於溫暖的水中,於溫暖的懷中,深陷,貪戀,纏`綿,無法分離,深深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