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的美目閃動兩下,她終於相信眼前的這個人絕對是謹嚴的好朋友,居然都具有一種強迫的特質。猛得推了他一把,她居然真的止了咳嗽。
摀住自己的嘴,她抬起另一隻手想扇向他的笑臉,卻發現他帽子下的紗布。小手垂下的同時,一把撈起小桌子上的杯子想澆上他的笑臉,卻發現那兩杯果汁都讓她喝了個乾乾淨淨,連找個冰塊砸過去都是奢望!
挫敗地將杯子丟在桌子上,轉身奮力地往回跑著,聽到自他嘴中傳出的陣陣清笑。
臉漲得通紅,不期而遇的一對璧人出現在她的眼前,她的臉突得變得蒼白。她絕對相信,剛才的一幕,這對璧人已經盡收眼底。
她無法面對謹嚴的一臉暗黑,更沒有義務向驚訝的倪妮解釋什麼。猛得從他們中間擠過,落了一隻拖鞋的她,倉皇地往酒店內跑去。
謹嚴持著冰冷地步子向一臉笑意的龍逸走去,倪妮雙眼淡淡一瞇,轉身向金寶兒逃跑的方向追去!
謹嚴一把拽起小圓桌子上的花捧,猛得一拋……花束在空間旋轉,散開,飄落。四面八方,灑向了各處。一把揪住龍逸閒散的衣領,眼底的冰冷與警告昭然若揭:「你敢動我的妻子?」
龍逸的嘴角淡淡一扯,滿不在乎的笑了起來:
「確定是你的妻子嗎?你這種只顧忌自己感受的人,從來都不會瞭解任何人內心,不會體會任何人的傷痛,確定能擁有她嗎?
你知道她呆的孤兒院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她從小到大被人欺負多少次,都要笑著面對?即使是面對你的欺辱,她居然也能笑到現在!
謹嚴,當年我的退出,你都留不住倪妮。現在,我正在努力,你就應該知道她更不是你能留住的!」
謹嚴的眉頭越蹙越深,握住龍逸衣領的拳頭上血管清晰可見。龍逸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低笑道:「HGN總裁,千萬別在大庭廣眾打架!」
一把將他推坐在椅子上,謹嚴持著隱忍而冰冷的步子往酒店內走著……
金寶兒看著陽台小茶几上的一張支票,不解地望著跟隨她而入的倪妮。
倪妮也不與她廢話,快速而果斷地宣告:「金小姐,只剩三天,我相信你會堅持住自己的位置。
在美國的一個月,我想你也應該能瞭解一點我在謹和逸心中的位置。
他們如今對你的牽扯,不過是因為當年爭奪我的愛慕,一種不服氣的延續遊戲而已。所以,千萬別以為自己真具有什麼過人的魅力。
你知道謹有多愛我嗎?中國T市,他正在建設猶如皇宮一般的別墅,那是他給我承諾。他要給我一種天堂般的生活,一種皇后級別的寵愛!
我明天回C國,我會為了謹拋卻王妃的一切榮華富貴,回到他的身邊!
而你金寶兒,拿上這些錢!三天後立即回到中國,你的文天磊才是最需要你的人,你再不回去,連他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說罷,純白而尖銳的身子已經快速地閃了出去。回過神來的金寶兒雙眼蒙上了一層水霧,看著茶几上閃現著太多諷刺的數額。
他們原來那麼相愛,那她真的只是他玩弄的一個過客了。可是,倪妮剛才說文什麼了?她沒有聽清,文怎麼了?
感覺門外移近一個沉穩的步子,她不自覺地緩緩站起,走到了門口,似乎已經感覺到了他的靠近。
伸向門板上的大手,想敲開她的門,卻將手垂了下來。停留了一陣,在細細地聽著裡面的聲音,確定一片安靜之後,緩緩地移走了步子。
「謹,明天會送我嗎?」嬌柔而完美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好!」他沉穩而低低地應道,像是一種承諾送給門外,卻像一把刀子送進了門內。
她捂著胸口,緩緩地抵門而下,坐在地毯上,無聲地哭著,看著夢的泡沫終於在眼前破碎!
倪妮在酒店開了一個房間,她不允許謹嚴再去敲開另一個女人的房間,她也無法忍受龍逸一直坐到天黑是因為擔心那個女人。
持著一杯艷烈的紅酒,自杯中淡淡地晃動著,她持著完美的步子走向那個把玩著兩個空杯子的男人。於小圓桌子前,緩緩地坐下。
皎潔的月光灑在她完美的身軀上,雪白色的吊帶長裙揮灑著她的引`誘。別的男人或者會無法自拔,可經歷過了,還會再次投入真意嗎?
那杯紅酒輕輕地推到了龍逸的眼前,淡淡誘誘地低語:
「你最喜歡的紅酒!」
龍逸面對倪妮有意無意間的誘惑,不自覺地揚起嘴角,俊眉挑起一絲,淡道:
「妮,當年你主宰的遊戲,讓最優秀的男人圍著你轉的遊戲,你想再玩一次是嗎?」
他的話很輕很淡,裡面卻包含了深度的鄙夷,這使倪妮有一絲挫敗,也有一絲尷尬。她想辯解,想說那時只是年輕,不知作何選擇而已,她並沒有客意挑撥他與謹嚴之間的友誼,更不想玩什麼遊戲!
只是說得多或者也便是欲蓋彌彰,女孩子的虛榮,她不否認!
龍逸緩緩站起,兩隻手輕輕插進褲兜中,以冷漠的後背對著她的輕顫,低低而淡淡,卻也是狠狠重重地吐出:
「很好!你不否認,可你知道你當初那牆頭草的表現,差點毀了我跟謹!如今,我們都各自為各自活著,毫不相干。這個時候你跑出來,是想重蹈覆轍,還是重溫舊夢?可惜,我們心裡都已經有了別人,更可惜,那個別人居然又是同一個人!
不過,很好!她跟你不同,完全不同。她即使毀滅自己,也不會毀了我跟謹!!」說罷,抬起冷漠的步子遠離。
不小心掀動了桌角,碰灑了那杯紅酒,染上了她的白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