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漸漸升起明亮的顏色,她終於明白,從生到死,從死到生,他的手都不會鬆開半點。她目睹那顆子彈從他的胸膛取出,整個搶救過程她都必須在旁,無法退離半步,只因為他死死地撰住她的手,一直到現在。
脫離生命危險後,便將昏迷的申子赫轉移到LY總部的私人醫院。Ross的手被他握得發麻,卻怎麼也扒不開他的鉗制。龍逸淡淡地望了一眼,低道:
「從小就玩槍,還能打偏了?你要是打正當了,現在可以直接把他的手砍下來,也徹底解脫了!」Ross的俏臉頓時現出一層尷尬的紅潤,看了一眼龍逸的輕描淡寫,不自覺地扯了下嘴角,同樣低道:
「你那麼恨他,怎麼不補一槍,喊什麼讓別人見閻王?直接讓他見閻王,取代他當老大不是更好?」龍逸淡淡低笑一聲,從小就是說不過強勢的她,指了指自己的頭頂:
「我頭疼,去腦科看看去。你,守著吧!」說著,已經果斷轉身離去,留下她一個人尷尬地面對著他的深度昏迷,及深度的鉗制!
一輪紅日已經緩緩升起,也終於召喚動了他的眼皮。Ross抬起疲憊的美目,看著他仍然不願意睜開的雙眼,輕輕地動了下他手心裡的麻木,低冷道:
「鬆開!」
虛弱地睜開雙眼,手下的力量減了半分。她連忙抽出自己的小手,以另一隻手輕輕地揉著麻痛。低低而陰磁的笑聲傳出,剛剛緩過勁來的手又被他握了去。
Ross的眉頭猛得一皺,狠狠地掙脫著:「鬆開!」
「不!」野狼的無理取鬧,他的弟兄們這輩子更是見不到。掙脫間,他纏著紗布的胸口已經溢出血紅。Ross短暫一停,低吼道:
「看樣子,你還想再死一次!」說著,狠狠地拽著自己的手。可受傷的他居然還有那麼大的能力,不放鬆,握緊她:
「無所謂!死在你手裡幾次都是我的幸福!」說著,不顧傷口狠狠地將她拉進了懷裡。Ross低呼一聲,驚大美目,著著他傷口已經被撕裂,眉頭深皺:
「你不知道疼嗎?」
「沒有什麼比你離開更讓我疼的傷了!」說罷,大手伸到她柔順的頭髮上,輕輕一壓,讓她的唇壓上了他的唇……
—————可愛的分割線^^—————
金寶兒頂著兩隻熊貓眼從床上爬起來,迷迷糊糊地接了一缸子溫水。看著鏡中憔悴的臉兒,不自覺地抽了一會筋!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吐出,將牙膏擠在了雪白的牙刷上,伸進了小嘴裡,心不在焉地開始上下左右滾動著牙刷柄。
小臉不自覺地變得紅起來,想起了謹嚴昨晚的笑容,昨晚的溫柔:「既然還不起,那就一輩子呆在我的身邊……做我一輩子的——傭人!」
「噗——」將嘴裡和著牙膏沫沫的濕水都噴在了鏡子上,她的小臉隨著鏡面下滑的牙膏沫沫一邊糾結著,一邊抽搐著!
認命地洗了臉,將頭髮簡單地挽起,馬不停蹄地輾轉進套房龐大而豪華的廚房,給大老闆準備早茶!
呆在他身邊一輩子當傭人?那就是從丫鬟當成老嬤嬤,看著他跟少奶奶翻雲覆雨,伺候著小少爺、小小姐,一直到駝背衰老,與世長辭?哦NO,她的夢想腫麼辦?她的設計夢、她的音樂夢、她的鑽石小玩偶……
老天啊老天,能不能砸下來五百萬美鈔讓她撿?!
「飯做好了嗎?」一個深沉的男低音出現在她的身後,他又一次悄無聲息的入侵,又一次成功地驚了她的心神。
「啊——」痛呼一聲,她的小手指在他的驚嚇下觸到了滾燙的鍋沿!
謹嚴的眉頭突得一皺,一把拽過她的小手,拖著她來到了水池前,開了水龍頭,衝著她手指上通紅的燙傷。
他自她身後將她緊緊地包圍著,她就像一個小土豆一樣縮在他的懷裡,僵硬而柔軟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他能聞到她身上純真、毫無半點添加的純香,小小的耳垂已經微微地泛著紅,足可以想像她此時的小臉會是怎樣的紅潤而迷人。
嘩嘩地水聲,溫柔而清涼,流淌進心底,泛起陣陣漣漪,輕輕重重地敲打著他的心,也敲打著她的心。
不知什麼時候,她的僵硬沒了蹤影,十分自然地靠在他的胸膛。不知什麼時候,他的下巴抵在了她的頭頂,輕輕地摩`擦著她的頭髮,兩隻手輕輕緊緊地環住了她的腰,低低喚著:「寶兒?」
「嗯?」他很自然地親暱,她很自然地回應,似乎這樣一種方式是他們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適應。很深很深的情感,任多少風雨,多少磨難都無法改變或沖卻的一種既平淡又轟烈的相愛!
輕輕板正她的身子,看著她眼底閃動著羞澀,伸手撫上她的臉,將她的碎發攏到了耳後。撫著她腦後簡單的小髮髻,兩下便將她柔軟的絲發揉散。灑下的絲絲溫柔輕輕地繚繞在他的手間,他的心間。
「想吻你!」他是被她蠱惑,所以吐出了蠱惑她的話!
「嗯!」她不自覺地被他蠱惑,不自覺地做了邀請。他不給她反悔的機會,立即俯下身,進行了昨晚在舞池裡沒有運作的下一步。
迫不及待地撬開她的唇兒,迫不及待地索取著她的香甜。
她嚀`嚶一聲,試探性的伸出了丁香小舌與他繚繞在一起,兩隻小手順勢環上了他的脖子。
該死,她學得好快,他會離不開她的唇!
陽光通過透明的窗戶灑進開放式廚房,灑在這對相擁相吻的一對人兒身上,像是夢,像是幻,讓他們都不願意醒來。
深深陷入的是真實還是夢幻,他們不知,卻不自覺被牽引,不自覺一同深陷。如果只是簡單的他愛她,她愛他,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