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人之事年年有,雖然今年格外多,也不差這一件半件了!
畏縮地拭了額頭的汗珠,畏縮地清了清喉嚨,輕輕地合上雙目,受傷的右手扶向吉他琴弦。瞬間,她的緊張,她的畏縮,換成一個十分滿足的笑意,緩緩張開眼時,撥弄了琴弦……
雪白的指尖,輕輕微微地挑`弄著琴弦,偶爾會有鋼琴鍵音輕遠而出,是一種配合,一種融合。兩種樂器的聲音都是輕柔而淡雅,不急不燥,卻流淌出一種訴說的語言。
不長不短的前奏之後,悠揚而細微的清歌蔓延開來:
「午夜~
明朗的星空
寂寞~
遮住了月光
回憶~
飛舞在風中
~~~
細雨~
伴隨著花影
花從~
滴落了睡夢
呼吸~
雨後在沉香
~~~
夜色朦朧月
情花滿地紅
林梢吟喜鵲
也為雨無聲
~~~
凝望著月的殘茫
對你揚起練習許久的笑容
再見~
堅決的背影
用力的~疼痛
展翅欲飛的心靈
我望著你獲得幸福的笑容
聽啊~
美妙的聲音
墜落的~心碎」
淡淡輕輕地又撥弄了幾個琴弦,鋼琴做了一個漫長的收尾,便結束了這次的趕鴨子上架式表演。
金寶兒的背部已經浸濕,右手心裡聚集的汗珠已經將傷口的疤痕泡開,輕輕地將傷口握在手心,站起身來看著全場人的……一臉錯愕,額頭的汗珠又開始狂冒著。
就算她的吉他彈得爛,歌曲是她自己編的,微微走調他們也聽不出來。再者,小日的鋼琴演奏是十分完美的,這群人……不至於拿這種傻瓜眼看她吧?
「啪啪啪——」三聲不輕不重的巴掌是驚訝過後的Ross拍出的,隨後此起彼伏的掌聲傳來,她還來不及搞清狀況,居然有幾位男青年教師上前……跟她討論音樂?!
她有些受寵若驚,實在沒辦法在他們面前班門弄斧,更因為他們的語言她一句也聽不懂。提了提眼鏡,尷尬地笑著。倒是一位黃發俊俏的西方男子,笑著幫她解圍:
「不懂中國話的,都靠邊吧!」這句話,他用英文及中文各說了一遍。隨後,幾個人哄堂笑了起來,便將討教的美差讓給了這位懂中國話的西方男子!
男子十分禮貌地衝她衝出左手,笑道:「我知道中國的禮儀,握手!」金寶兒一怔,卻沒辦法向他伸出受傷的右手。可不伸手又很沒禮貌,思考間已經將左手伸了出來。她想這個人既然那麼善解人意,應該能看出她不方便伸右手!
男子也是一怔,臉上現出調侃的笑意:「看樣子您比較喜歡西方的禮儀!」說著,輕輕地拉住她嬌小雪白的左手,抬到掛著柔和笑意的嘴邊……
金寶兒的身上頓時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微微地做了一個掙扎地動作,可那唇已經緊緊逼近、近在咫尺……
右手手腕突得一冷,傳來一個緊急地牽扯,她被人拉離了即將傾瀉在她手背上的禮儀之吻!
所有人都是一驚,看著冷漠的HGN總裁,拖著剛剛表演完的中國女孩往別處走去。金寶兒低呼一聲,他將加注於她手腕上的力量減了一分,可操縱的步子沒有停止半分。
一個安靜的小屋子,她艱難地掙脫著他的鉗制,右手心的疼痛越來越濃,她卻不呼痛,只是倔強地睜大美目看著他的冰冷!
他不放鬆,另一隻手伸進黑色褲兜裡,掏出一瓶藥水終於使她停止了掙扎,眼眶突得一下紅了起來!
「伸手!」 他命令,她乖乖地攤開小手,手心裡醜陋地正在化膿的傷疤,使他微微蹙眉,微微倒吸一口疼痛的氣息!
接受完他細心的擦藥,他又從兜子裡拿出了紗布輕輕地纏著她的手心。眼睛裡的濕潤化成霧氣,化成水珠,掉了兩滴。
她知道他並不是因為有一個愛受傷的妻子,才有在兜子裡裝藥水及紗布的習慣。可是不知為什麼,她願意這麼想,哪怕是自欺欺人,就當是一個渺小卻十分美好的回憶!
一個冰冷的手指伸到她的眼角,輕輕一擦,似乎將淚留在了他的心底。她並不是他想像中那個微不足道的小母親,她具有的魅力是他無法忽視的。那樣一種魅力,已經無法掩蓋,會越來越鋒芒,越來越吸引,吸引他,也吸引別人!
「你剛才唱的是……他?」那個將她拋棄,將她變成單身母親的人渣,他會抽空把那個人揪出來!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人,那樣傷她,還會被她這樣思念?!
「啊?」金寶兒一怔,看著他不斷變換的臉色,不明所以地抽了下嘴角,細道:「不、是……」
謹嚴雙眼一瞇,嘴角不自覺一揚,又低問:「該不會是我吧?」
「啊?」金寶兒又一怔,心底一緊,瞪大倉皇的眼睛,焦急低呼:「不……唔——」被逼到牆角的她,無路可退地遭到了他的第N次強吻!
眼睛瞪得還是那般澄瑩,纏著紗布的小手疼痛地抵住他的胸膛,對於他太近太冷又太熱的氣息,既熟悉又陌生,太貪戀卻是太危險!
謹嚴悶哼一聲,快速收回舌頭,離她唇瓣半寸,低笑道:「不許再咬我舌頭了,再咬就斷了!眼睛閉上!」
直接將她的眼鏡框推到頭頂,冰冷卻帶著溫熱的大掌撫上她的雙眼,幫她做了閉上眼睛的動作。還在愣怔的她,接受到他柔軟而溫暖的唇壓了下來!
眼睛條件反射性掀開,長長的睫毛扑打兩下他的大掌,便不自覺地合上。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面頰,他開始細細柔柔地摩`挲她依然愣怔的唇。
大掌從她微合的雙眼移到她的頸部,使她能夠更舒服得接受他的親吻。溫柔地分開了她的唇瓣,探入嘴內時她的香舌有些閃躲,有些膽怯,疑惑、繚繞、探索間已經將他的心觸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