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承認她的臉映在夢幻一般的藍色之上,是如此的美麗;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對她有了異樣的感覺;他更不得不承認,他在到那一片淡藍色上面,呈現出美好的回憶,呈現出傷感、懷念、美好的表情,是因為另一個男人時,心底已經憎恨到了極點!
她受傷的手被他的大手包圍,卻得不到半點慰問,除了疼痛她還要接受他的鄙夷與屈辱嗎?狠狠地掙脫自己的傷手,他卻是加了把力量上去,似乎她的逃脫對於他來說是多麼的可笑與微不足道!
美目怒瞪,咬牙低吼:「老闆的人生更加精彩,您應該直接改編為電視劇,男女主角都不用費勁海選了!」
一個瘋狂的拉力,她撞上了他的胸膛,眼底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已經在十分明確地表示著他的憤怒:「你再說一遍!」
怎麼也掙不開他的強勢與蠻橫,惱羞成怒地她已經開始口無遮攔:「我說老闆你跟倪小姐的演繹十分真實、十分默契、十分惹`火……啊——」
一個凶狠地拋力,他扯著她的手直接將她甩到了床上,高大而冰冷的身子牢牢地將她壓在了身`下,正要封住她的口無遮攔,她猛得一閃,吼道:
「老闆!我們合約裡有附加條款,請你自尊!」另一隻大手將她的臉板正,似乎他的決定永遠都是不容置疑的:
「撤銷!」說著,狠狠重重地壓住了她的唇。掙扎,扭打,瞪大的眼底閃著屈辱。他只為懲罰,不帶任何感情的吻將她灼傷。
文雖然不說理由便將她拋棄,可從來也沒有做過這等傷她、辱她之事。為什麼他要這樣對她?就因為她是社會最底層的雜草,就要甘願被踐踏嗎?
眼睛閃動一絲,流淌出一絲決絕……謹嚴悶哼一聲,離開了她的吻,嘴角卻流下一滴血!很好,她這次直接咬傷他的舌頭!
「別用你跟別的女人纏`綿完的嘴碰我,我嫌髒!」她大吼,已經失了那唯唯諾諾、傻直退縮的女傭模樣,似乎是一隻被逼極了的困獸!
謹嚴的底限已經徹底被挑破,咬牙切齒:「你說我髒,你比我乾淨到哪裡去了?」他的低吼也徹底觸痛了她的柔軟,冷冷哼笑一起,倔強地回瞪他,淡淡笑語:
「對,我比你髒,這個世界上我是最髒的人。我是未婚媽媽,我為了生活進夜總會、坐酒吧、遊走於各種各樣的男人懷裡,像你這樣的衣冠禽獸我見的最多!
口口聲聲給別人定規矩,限制別人的自由,而你自己呢?不造樣摟著女人在床上打混?老闆,合同是平等的,您不允許我給您戴綠帽子,我是不是有權力干涉您的出軌問題?」
謹嚴徹底怔住了,直直地望著眼前這個輕描淡寫的女人,心底不知為何有一瞬恐慌感。這樣的她,讓他琢磨不透,讓他覺得很遠很遠,遠得就像要飛走一般!
猛得將她鬆懈,站起身來。因為激烈的扭打,她的手心又一次瘋狂地流著鮮血。
金寶兒並沒有在乎這血的流淌,似乎已經沒有了疼痛的牽制。緩緩起身,抓起茶几上的毛巾粗魯地擦著手上的血。她的粗魯,近乎於自殘的粗魯,止不住血,反而傷得越來越重!
謹嚴深皺眉頭看著她的一臉平淡,伸手拽過她的毛巾,從褲兜裡拿出了消毒藥水及紗布。「不許動!」冷冷地命令她的掙脫與阻止,倔強的她維持著平淡的漠然,將視線調向淡藍色落地窗前,任由他第二次幫她處理傷口!
他做得很好,細微而專業,她連細微的疼痛感都沒有。手上的紗布緩緩圍繞著她整個手心,一直繞到她的心底。她不明那種爭吵為何有些熟悉,似乎這就是她與他之間不變的爭吵,不變爭吵之後的安靜,沒有妥協,沒有語言,只是默默地平淡著!
包紮好,他將消毒藥水及紗布留在小茶几上,緩緩站起身來,習慣性整整衣襟。不再思考為何在面對她時無法漠然,總會猖狂而激動。她留給他的只是一個側面,一個不變的淡望窗外的姿勢。這樣的她,正在證明著一種疏遠,一種與他即將沒有關係的事實。
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吐出:「我不會再干涉你!」他低沉而帶著柔軟的話語,終於將她的視線及蒼白的臉調正,只是她的表情……
冰冷的嘴角輕輕一扯,他只想告訴她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可以不戴那沉重無比的眼鏡,可以不穿那嚴密而醜陋的休閒服,可以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可是她的表情裡,一瞬錯愕,一瞬蒼白,一瞬瞭然,將他的意思全部錯解!
「我明白了!」她說,又將視線調向最初的方向。謹嚴的嘴角又是輕輕一扯,他想告訴她誤會了他的意思,他想表達的並不是不許她干涉他,他與倪妮的只不過是一時衝動……
可惜下一秒,他已經做了一個冰冷地轉身,遲疑而沉穩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出她的感受。他沒必要跟她解釋,他的位置,她的位置,注定不需要這些無意義的解釋!
淡藍色夢幻的人兒,對自己做了一個淡淡地微笑,只是眼底赤紅而閃動。她知道自己的心沒辦法放正位置了,她居然還大言不慚地說出干涉他的話!
眼睛裡滑下一串淚珠,她連忙擦了去。狠狠地咬著自己的下唇,終於將眼底的紅潤逼退!很好,她有強烈的克制能力,她能控制好自己的心,自也是能控制好自己的位置!
手指不自覺地觸動到右手心上的紗布,像是觸電了一般,使她笑罵自己的沒用。她想,她奢侈留有美好回憶的三個月生活,在這餘下的半個月內,會受盡折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