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車子緩緩地行於郊區小路上,有些慵懶,有些敷衍。若不是母親一再懇求,說父親的身體狀況大不如前,他這輩子都不想踏進那家門。
原本平淡無波,安逸幸福的一個家,被那第三者破壞得殘破不堪!父母以為他沉默不語便是接受了他們的分離,接受了他們將他的拋棄。
至始至終,他們忙於工作,忙於事業,將他冷落,只要能維持一個完整的家,他都可以默默忍受。
直到那一天,那個妖艷的女人,攜著妖艷的托油瓶徹底佔領了雖冰冷卻也算是完整的家。
高傲的母只是淡然地看了一眼慚愧的父親,無一句多餘的話,收拾簡單的行李,走出了那個家門。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吐出,車子有些躊躇不前。他厭惡極了,厭惡那個父親,更厭惡那居心叵測,狐媚不已的母女。
「砰——」地一聲,車頂傳來的這聲巨響,幫他找到了停止的理由。
謹嚴一愣,停了車,緩緩地走了下來。當看到是一個淋浴噴頭將他的愛車砸了一個窟窿時,眼底瞬間蹦出了冰冷。
隨後旁邊小閣樓的窗戶前伸出一個小臉兒,小臉兒上的小嘴裡吐出來一個嬌小的小舌頭,衝他做了一個鬼臉。
正不知是氣還是惱間,閣樓的鐵梯子上飛奔而來一個粉色睡衣女子:
「對不起對不起!」金寶兒連連道歉,見那昂貴的豪車已經是砸出了一個昂貴的大坑,頓時一個踉蹌,連忙抓住院外的白色圍欄。雙目含淚,看著債主漆黑漆黑的臉,聲音降到蚊子的程度:
「先生,您在欠條上直接把我應該負責的數額填上吧!」
欲哭無淚,真的是欲哭無淚!!金寶兒真不知如何面對這座冰山的突然降臨,更不知如何面對那蓮蓬頭的突然降臨。金小日那小傢伙非要擠進浴室跟她一起洗澡,還嫌棄蓮蓬頭出水太慢,直接就拔下來丟出了窗口……
頭垂得越來越低,濕透的髮絲滴滴答答地往睡衣裡滴著水。正是洗澡間,聽到那聲巨響便是隨便套了件透明涼快的睡衣跑了出來。
身上本也就是沒幹,現下又是出了一身的汗,妙曼的身姿很快就是呈現在這漆黑的小路旁。
一陣風吹來,金寶兒猛得打了個冷戰,更因為面前這座冰山的沉默使她更加寒冷。又是沒有來得及穿鞋子的她,在碎石地面上艱難地支著腳丫子,微微抬眼:
「先生,我……啊——」一個騰空,一陣旋轉,不知為何她又落進了他的懷抱裡。
看著他臉上異常的冰冷,全身哆嗦著,不知做何反應!
突然有一種錯覺,他這是在充當她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