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嗖嗖的兩聲,兩把箭鏢射中了他身後的牆壁。
玄武汗顏,白虎無語,朱雀搖頭。
眾人一心道,師祖還是那般的愛自討沒趣。又感慨大小姐果然不是好惹的,即便身量小了,但那威風依舊不變。
「好了師傅,你且看看,我這要如何才能恢復真身!」風無雙感覺自己的真氣都被封鎖在丹田里,無法舒展,這才致使自己的身形一下子縮水了。
水無痕也收起了玩笑之心,皺眉沉思,「這個的確是個難題!」
幾人見他如此的神色,臉上也露出沉重的表情,正在眾人為難之際,一人的到來卻打破了這個沉悶的格局。
「冷夜皇!」風無雙沒想到他竟然來的這般快。
冷夜皇一臉的愧疚,走到她跟前,「抱歉,都是我師父她……」
「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你也別太自責!」風無雙見他手裡拿著一瓶藥,便問道,「這是?」
冷夜皇這才記起自己來的目的,他將藥瓶遞給了風無雙,「這裡裝著的是解毒藥,你每日一服,待三日後我再為你運功助力,助你能將內力衝破丹田,運行四肢。」
「屆時,你的身形便會恢復原樣!」
說著他咳嗽了幾聲。
風無雙立刻聽出他受了內傷,忙跳下椅子走到他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你受了內傷,好好休息。」隨即轉身吩咐朱雀去取來藥丸。
「這是固本還原之藥,你每日服下三粒,運功修煉,三日後你的內傷就會好。」他贈與藥丸,她也還施他,兩不相欠。
一旁的水無痕看了肉疼,心道這個丫頭對冷夜皇還真是特別,那藥丸可是他當日送給她急救之時才用,如神丹妙藥僅有幾顆,而這丫頭竟然毫不吝嗇地送了別人,若是清歌那小子知道了,豈不是要酸死。
想想當初他不過是和小徒兒親熱了些,那廝的便酸到了臉色扭曲,若是他看到……他偷偷地看了一眼身後的人,果然見鳳清歌一臉郁卒地站在身後。
他一歎,哎,果然情之一字害人啊,想想那個瘋婆子追著自己跑了大半個地球他就膽寒,這次若不是小徒兒,他還得不到鳳清歌的相助,估計還得和那個婆娘糾纏上半月。
想到這裡,他又不免感激鳳清歌,但他不知道冷夜皇的這瓶藥是他硬生生受了肖茹嬌三掌才得到的,故而冷夜皇才受了極為嚴重的內傷。
當然,冷夜皇並未告知肖茹嬌真實的情況。
「多謝左尊者,來人帶左尊者下去休息!」鳳清歌上前一步,將風無雙抱起,與之保持一定的距離,他心裡倒不是不放心自己的娘子,只是這個冷夜皇與娘子之間的感情甚為微妙,比起葉天秦那個qin獸,他覺得看似翩翩公子的冷夜皇更具殺傷力。
他的娘子一腦子的稀奇古怪的想法,哪知她一天突然想歪了,也許就有了一女二夫的想法也為不可知,故而為了將這個渺小的可能性及時地扼殺在搖籃中,他還是警惕為妙。
眾人見他如此緊張,不免偷笑。
「好了!」風無雙笑了下,神情卻頗為嚴肅,「你們也累了,各自回去休息準備,今後的幾日我們都會有場硬仗要打!」
「嗯!」朱雀剛點完頭還想說什麼,卻被玄武一把拉走。
白虎忙抱著青蛇和麒麟一起退下。水無痕見眾人都走了,他也忙不迭地告辭。
「娘子,你好好休息。」鳳清歌安置好風無雙便轉身離開房間。
風無雙沒有出聲阻攔他,她知道他要去做的這件事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鳳清歌出了自家的院子明顯感覺眼線多了許多,不禁感歎,自己的娘子手段的確不同,而又感慨自己的父親竟然這般的對待自己和娘子。
一路上感慨著到了鳳隱天的院子。
鳳隱天正坐在院子裡等著他,一邊喝著茶,一邊執手落棋。
鳳清歌正想著如何開口,那邊便傳來的了鳳隱天的聲音。
「進來吧,不是有話要和我說麼?」
鳳清歌心中輕歎一聲,邁步走了進來。
「爹……」
「坐吧,陪爹喝杯茶!」
鳳清歌坐下,鳳隱天為他沏了杯茶,「爹正為這盤棋犯愁,你正巧來了便來和爹一起下盤棋吧!」
鳳清歌低頭看去,棋盤上錯落有致地分佈著黑白兩種棋子,看那陣勢白棋隱隱顯出一種睥睨的氣勢,壓著黑棋。
鳳隱天要他執的是黑棋,他遲疑了下。
「怎麼,害怕會輸麼?」
「父親的想法也是如此麼?」鳳清歌沒有反駁而是反問了一句。
鳳隱天剛抬起的手停頓了下,眸光一沉,「你是這麼想的麼?」
見父親也和自己打啞謎,鳳清歌苦笑了下,「兒子從未這般想過,只是如今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兒子只求父親給兒子一個真相!」
他此刻的語氣相當的堅決,鳳隱天抬頭盯著他看了許久,見他眼裡那份堅持,良久才聽得鳳隱天一歎,「也是,該給你個真相了!」
「不過在這之前,你先跟為父下完這盤棋吧。」
鳳清歌得令,便很認真地和他下了一盤棋。
棋畢,鳳隱天忽然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袍子,「你且跟為父來!」
鳳清歌跟著他進了屋子,只見他領著自己走到了書房一面的牆壁前停住。
「那幅畫?」鳳清歌看清了畫上的人後,頓時一驚,「是……」
「是無雙的娘,我的未婚妻……」鳳隱天眼裡露出隱晦的痛,他看來會兒,深深地歎息,「十八年前是我對不起她,與她無關,可是他們卻不肯放過她!」
鳳清歌聽著這話裡有隱情,便問道,「她,怎麼了?」
「你隨我來!」鳳隱天伸手在牆壁上飛掠了幾下,接著牆壁便如門一般緩緩打開。
在牆壁後露出了一個石室。
鳳清歌跟著他進了石室,看到在石洞中竟然有一張玉石冰床,而冰床上躺著一個白衣女子。
「她是!」當看清那人的臉後,鳳清歌整個人便呆住。
「不錯,她便是秋娘,我的未婚妻!」鳳隱天走到她身邊,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背,那手依舊冰冷。
「爹,這是怎麼回事?」鳳清歌感到意外,他從不知道爹的書房裡竟然有這麼一個密室,更不知道風無雙一直尋找的親人竟然在這裡。
鳳隱天的目光落在了她那張恬靜的睡顏上,語氣中充滿了滄桑與無奈,「這件事要從那一年說起,那一年大楚的皇帝派秦天成帶兵攻打鳳家堡,我與他們堅持了數月,卻因對方人多勢眾,不得已我只好偷偷讓秋娘上雪域請求援助,誰知顧天麟卻看中了秋娘,肖如嬌為此很記恨上了鳳家堡,她一面假裝前來援助,一方面又暗地裡勾引我,想要借此機會報復秋娘,當然她的最終目的依舊是執行顧天麟的命令讓雪域控制鳳家堡,為此她一面假裝愛上我,一面偷偷在我的鳳家堡的水池中下毒。」
「她!」鳳清歌眉頭緊鎖,「爹既然知道了這件事,為何還讓她這般做!」
鳳隱天搖頭,「我若不這麼做,雪域一定會和鳳家堡翻臉,屆時大楚的大軍便可長驅直入鳳家堡,我們就不復存在!」
「後來呢?」
「後來秋娘發現了下毒一事,便來告訴我,我讓她隱瞞下去,但她不服氣便上了雪域去理論,那時她已經有了兩月的身孕……」
「什麼!」鳳清歌大驚失色,「那麼說無雙是……」如此說來風無雙豈不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
見他臉色大變,鳳隱天搖頭,「你不是爹的親生兒子……」
「我!」這會兒鳳清歌的神情倒是五顏六色,精彩紛呈,他完全不能理解父親所講的這一切,他甚至不能理解為何父親要這麼說。
「我不是您的兒子!」
鳳隱天深深地歎了口氣,「抱歉這麼久才告訴你真相,那年我失去了秋娘和一對女兒,我覺得人生沒了奮鬥的目標,便常常外出酗酒,直到一日我在街上遇到了奄奄一息的你,那時你渾身是傷,被人遺棄在雪地裡。」
「我救起了你,並花重金請大夫為你醫治,總算是將你從死神那裡拉了回來。」
「那我爹是?」
「這是我帶你回來時,留在你身上的東西……」
鳳清歌接過一看,頓時大驚失色,「這個錦盒是!」
他沒有看錯的話,這個錦盒正是雪域的肖如嬌所有,「肖如嬌是我親娘,那……」傳聞肖如嬌和鳳隱天有私情,若是他們的孩子,自己和無雙不還是兄妹。
看著他眼裡質疑的目光,鳳隱天苦笑,「報應,這都是報應,當初我為了迷惑雪域,便刻意接近肖如嬌,但那時她也已經懷有身孕,你是她和顧天麟的孩子!」
至此,鳳清歌才大大地鬆了口氣,「可是,我又如何被人掠走……」
鳳隱天長長一歎,「那件事後我也調查過,結果……我發現那人竟然是顧天麟!」
「他!」鳳清歌這回是徹底被震懾住,「為何是他!」
「因為你母親恨他背叛了自己,便欺騙他你和你哥哥都是我的兒子。」當初他送鳳清歌上雪域時,曾派人告之顧天麟真相,他並非真的想要鳳清歌死,畢竟他也只是個孩子,可誰知顧天麟不但不聽,還慫恿雙城對鳳清歌下毒,這個男人當真無可救藥!
「就為了這個,他竟然對一個不滿五歲的孩子下手!」鳳清歌咬牙,「顧天麟,他不配!」
他不配做自己的父親,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個偽君子!
鳳隱天淡淡一笑,「其實,我何嘗不是,我負了秋娘,連自己的女兒都救不了,我也不是個好父親!」
當初剛見到她時,他邊知道她是自己的女兒,但他不敢告訴風無雙,因為鳳家堡裡有雪域的奸細,他不敢告訴無雙和清歌事實真相,怕他們一時間接受不了,洩露了秘密反而不美。
他一直不知道這個奸細是誰,如今顧天麟被擒,他才知道那人便是蘇寒雪,他一直照顧的孩子。
「爹,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無雙她也無事了,你別擔心……」鳳清歌安慰他,「只是……」
「雙兒無事麼,她在那裡!」聽說風無雙無事,鳳隱天大喜。
「她如今不方便見人,所以爹你暫時向其他人保密。」
「嗯,你放心,只要她無事,爹一定不會告訴其他人!」鳳隱天轉身看向冰床上的人,「秋娘一直沉睡不醒,雙城又……」
「爹,她為何會這般?」鳳清歌叫了十幾年的稱呼,一時間卻不能改口,鳳隱天聽聞,心中大喜。
「她將無雙托付給秦天成後,便只身前往雪域尋找雙城,結果半路遭遇肖如嬌的暗算,她便昏迷不醒至今。」
「爹你放心,我和無雙一定會想辦法救醒秋娘!」鳳清歌倒是相信無雙的手段,更何況這個是她的娘親,她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就醒她。
「可惜了雙城……」鳳隱天歎息。
「爹,秦王已經去找雙城了,相信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雙城會明白的……」
鳳隱天搖頭歎息,「但願如此……」
這邊鳳清歌回到自己的園子後,便即使將一切都告知風無雙,兩人商議後便飛鴿傳書高樹了葉天歌。
當葉天歌將一切都告訴葉天秦時,他著實大吃了一驚。
葉天秦思索了下,才將事實以更為婉轉的方式告訴了顧雙城。
「我不信!」顧雙城搖頭,一副不能相信的震驚表情。
「我不信,她會騙我!」
「你若是不信大可去問童姥,看她如何回答你的疑惑!」葉天秦對她徹底失望,便一甩袖,「本王要去鳳家堡,你若願意便一同,不願意便隨你!」
「我不信!」顧雙城搖頭,「我要去問個清楚!」
「隨你!」葉天秦便甩手走出了屋子。
顧雙城想了會兒,寫了信邀童姥相見。
當童姥見到她時,她才發現童姥的身邊竟然多了一個陌生的男子。
那男子坐在簾帳之後,一副冷漠的樣子,她看不清他的樣子,卻隱約覺得那雙眸子甚是熟悉,正疑惑時,童姥冷漠的聲音響起。
「見過島主還不跪拜!」
「島主,蓬萊島主!」顧雙城大驚,「他是蓬萊島主!」
「還不下跪!」童姥一聲冷厲,顧雙城只覺得雙腳一軟,人便跪了下去。
「我來問你,葉天秦是否按照你的規勸去了鳳家堡興師問罪!」童姥之前便於顧雙城商量誘惑之計,她早看出葉天秦已經愛上了風無雙,當她將真相告訴顧雙城時,顧雙城當時氣惱但被她說服後便答應了要幫助她騙葉天秦去鳳家堡,按照童姥的計劃,當葉天秦趕到鳳家堡時,風無雙不是被石頭買死,就是被變成了小人,顧雙城再添油加醋故意說成是鳳清歌所為令她們反目成仇,讓大楚再一次進攻鳳家堡。
但他們沒想到葉天秦已經將一切都告之了顧雙城,而此刻的顧雙城在這裡見到了蓬萊島主,就更加證實了心中的疑惑,她的心開始動搖。
「是!」幾經權衡之後,顧雙城說了違心的話。反正葉天秦已經動身前往鳳家堡,至於他是去作麼與她無關,只要他們誤以為這樣就好。
「你做得很好!」帳後的人已經開口,那聲音卻讓顧雙城一震,她抬頭看去,眼裡充滿了困惑。
那人站了起來,從簾子後走了出來,當他出現在顧雙城的視線裡時,她震驚了。
「大,大,師兄!」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那人竟然是權非宇!
「你是蓬萊島主!」
鳳家堡
當風無雙收到葉天歌的飛鴿傳書時,她冷冷一笑。
「怎麼了?」鳳清歌湊近一看,卻是說葉天秦依計帶兵前來鳳家堡假裝挑釁滋事。而顧雙城已經見到了蓬萊島主,幾人也尾隨而來。
「這個新任島主,倒是有意思!」風無雙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冷意的笑,「看來我們要去會一會他!」
鳳清歌摟住她,眸光冷厲,「為夫陪著你!」
幾日後,水無痕帶來了好消息,他和冷夜皇一起想出了一種方法,可以打破封鎖風無雙穴道,令她的內力瞬間遊走四肢,這樣她就可以恢復正常的身量。
「但這個方法危險性也很大!」水無痕提醒她,「一旦走火入魔,你不但不能恢復身量,還會被縮得更小!」
風無雙小眉頭皺的老緊,想了會兒卻堅定地說,「我要試試!」
「總比一直這樣好!」她不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
「好,我為你守衛!」鳳清歌堅決支持自己的妻子。
「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麼我們今日就開始吧!」
水無痕為風無雙準備好一切,冷夜皇便開始為她運氣打通經絡。
鳳清歌和玄武等人則在外守衛。
這時恰巧葉天秦帶人要求見風無雙。
「無雙此刻正在裡面運功,我們不可去打攪她!」鳳清歌卻不願意葉天秦也跟個木頭似地站在這裡。
「我想此刻還有更為棘手的事兒要做!」葉天秦告訴他,蓬萊島主已經帶人到了鳳家堡海域上。
鳳清歌瞇起眼,「該死的,竟然挑這個時候來!」
「我們還是先去應戰吧,不然他會以為我們好欺負!」
鳳清歌看了他一眼,「你不加入他那一邊?」
「我只是來做作樣子的,貌似應該你出去吧!」葉天秦成功地將他引來,卻不想將自己搭進去,便讓鳳清歌出去打頭陣。
鳳清歌知道他說的都對,也暗自恨恨地咬牙,該死的葉天秦想調開自己,他偏偏不會讓那傢伙如意。
「你就不想見一見那個神秘的蓬萊島主!」鳳清歌看著他,一臉促狹的笑意。
葉天秦見他眼裡的笑意帶著調侃,便覺得有疑,想了會兒,「好吧,有他們四人守衛著,應該不會有事,我們先出去會一會那個蓬萊島主!」
兩人便一起離開。
到了鳳家堡外,卻見海上浩浩蕩蕩地揚起無數的風帆,皆是蓬萊島的標誌。
「看來這次蓬萊島是傾巢而出了啊!」葉天秦調侃一笑,目光卻落在了那艘主船上。
「那便是新任蓬萊島主吧!」
「正是!」鳳清歌瞇眼,「我一直好奇,他究竟是誰,為何這般神秘!」
兩人正疑惑時,簾後走出那人,兩人皆是一頓。
「師兄!」
「大師兄!」
權非宇卻只是淡淡一笑,「兩位師弟,別來無恙!」
「怎麼會是你!」葉天秦最為不能接受,「大師兄,怎麼是你!」
權非宇卻是無喜無悲,一副清冷的樣子,「在很早之前我爹便派我去雪域,以權非宇的身份學藝,學成後我沒有回蓬萊,而是隨著你去了大楚做了丞相,之後爹身患重病,才命我回蓬萊接任島主一職。」
「師弟,我並非有心欺騙,若不是爹病重,我根本不想接任!」
「我信你師兄!」葉天秦對他的情感很深,有如親大哥。
「那大師兄這次是想來做什麼!」鳳清歌對他的感情卻只是淡淡而已,想到他再背後策劃這些,鳳清歌便感到惱火,「你想殺了無雙!」
「為何!」
「因為她不該是鳳雛,鳳雛臥龍,兩者只能存其一!」權非宇冷哼一聲,「我絕對不會將這天下讓給鳳雛!」
「就為了這個天下!」葉天秦難以置信,「師兄你對權力一向不在意,為何!」
「他不是不在意,只是他在意的天下更大!」鳳清歌如今算是知道了,權非宇志在天下而非一個區區的大楚!
「大師兄!」葉天秦痛心疾首。
「事到如今,我也不會再退縮,師弟,你要站在那一方!」
葉天秦握緊了拳頭又鬆開,「我誰也不幫,但若是你要傷到無雙,那麼我也絕對不會姑息!」
「哈哈!」權非宇大笑,「雙城,你可聽到了,他心裡只有一個風無雙!」
顧雙城臉色慘白從他身後走出,看向海對岸的葉天秦,一臉的哀怨,「天秦……」
「對不起,雙城,我不是故意的,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若是可以,我會補償你!」
「不!」顧雙城卻搖頭,「我不需要你的補償,我也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兒……」
「你!」童姥笑了下,「看來他對你還真的很重要,顧雙城,只可惜那兩人都不愛你!」
「隨你,我不會再被你利用了!」顧雙城退後一步,「你休想再利用我傷害師兄!」
童姥一怒,剛想伸手打她,卻被權非宇攔住。
「隨她去吧!」權非宇搖頭,對她道,「這是我對你最後的恩惠,師妹,離開這裡越遠越好!」
顧雙城朝這裡三拜後便施展輕功離開。
這一切都已經偏離她當初的初衷,她傷了心,傷了情,再也不再是當初的顧雙城。
誰也沒有注意到,當她轉身施展輕功時,猛地噴出一口血,臉色慘白。
有時候懲罰未必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
「既然如此,那麼我也不會參與你們的爭鬥!」葉天秦知道權非宇這是賣了自己一個面子,如今他卻不好再參與什麼。
「無礙!」一聲清脆響起,一道身影從後面緩緩而來。
「無雙!」
兩人驚喜地發現,風無雙已經恢復了之前的容貌,那氣勢更甚從前。
尾隨她而來的是玄武等人。
「無雙,你好了!」鳳清歌追上前去握住她的手,眼裡露出激動的表情,「無雙,真好!」
他抱住她,渾身因激動而顫抖不止。
「無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清歌,我們先對付這個蓬萊島主,之後再說這些!」風無雙看向他身後,那些威武挑釁的船隻,目光落在了權非宇的身上。
「既然你已經恢復了真身,那麼我有一個提議!」權非宇見到風無雙時,倒是一驚,但他沒有童姥那般的驚詫,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什麼提議!」風無雙冷冷一笑。
「我們來個單打獨鬥如何!」權非宇瞇起眼,「就我們兩個,如果你贏了,我便讓他們都撤退,若我贏了,你便自刎如何?」
風無雙一笑,「這倒是個好主意!」
「無雙!」鳳清歌拉住她的手,「別去,興許是陷阱!」
「你放心,我不會有事!」風無雙安慰他,隨即吩咐,「你們留下來,務必逮住那個該死的女人!」
玄武知道她指的是童姥,這個作惡多端的女人,他們一定不會放過!
*
幾日過後,鳳家堡上下一陣的喜慶。
鳳清歌扶著風無雙小心翼翼地從石階上而下。
「娘子小心,師祖說了你如今身懷有孕,不可多多操心,這些事只管交給玄武他們,為夫就陪著你四處散心。」
「瞧你一副操心的樣子!」風無雙自從那日與權非宇單打獨鬥險勝後,她便被水無痕查出懷有了身孕,至此鳳清歌便下了命令,全堡戒嚴,只為她能安胎。
鳳隱天與她相認後,風無雙瞭解了他的苦處便也不為難他,只是她就醒了秋娘後,便讓秦天成帶著秋娘隨葉天秦回了大楚。
因為這是秋娘的心願,鳳隱天也不能干涉,他自知虧欠秋娘太多,便也不強留。
林大學士得知真相後,便收了白虎為義子,錢家那兩母女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如今成了乞丐流落街頭。
玄武和朱雀在這裡幫鳳清歌打點一切,鳳隱天則真的過起了隱居的生活。
左相一族被貶黜,趕出了京城,葉天秦順利登基為王。
蓬萊島島主也換了島主,那人便是冷夜皇,而權非宇則潛心雲遊去了。
水無痕則繼續被右尊者糾纏……至於童姥和顧天麟兩人皆被廢除了武功,幽禁在雪域的地牢中,顧雙城真心悔過之後便當上了雪域的主人,蓬萊,雪域,大楚簽下了和平協議,相承諾永不侵犯。
至此,一切都落下了圓滿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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