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從睡夢中突然驚醒,他睜開眼睛,見黃曼偉坐在床邊,火辣辣的眼睛望著自己。明朗心中一顫,環顧四周後,言語間多了一些溫柔:「曼偉,這是在那裡?」
「竹林小屋。」黃曼偉輕聲說道。
「你扶我進來的?」
「嗯!你好沉,快把我累散架啦!」
「謝謝你。」明朗掀開被子,準備起床,但他發現自己一絲不、掛,連忙把被子蓋上,驚惶的說道:「曼偉,你……」
「放心吧,我只欣賞,不動手。」黃曼偉一邊說,一邊把明朗的衣褲拿來,遞給明朗。
明朗在被子裡哆哆嗦嗦的穿好衣服,坐在床邊,心中想起那夢中的景象,便內疚的說道:「曼偉,對不起,我心中只有青青,也許今生今世都放不下她。」
明朗的話刺激著黃曼偉,她用尷尬的笑,掩飾著心中的失落,說道:「明朗,我祝福你和柳青青能夠走到一起。但如果柳青青身染絕症,不願見你,那怎麼辦呢?」
「不管青青怎樣,我一定要找到她,我要與她結婚,要一直陪著她。」明朗毫不猶豫的說道。
一份執著的戀情,一對癡情的男女,可對於黃曼偉來說,她只是旁觀者。黃曼偉輕輕的歎惜,她不知道是該祝福他們,還是哀歎自己。
「曼偉,我們去製藥廠看看吧!」明朗穿好衣服,說道。
一起來的製藥廠,明朗到生產車間巡視,黃曼偉坐在辦公桌旁,開始整理資料。下班之後,明朗約黃曼偉去他的家裡……
敏儀回來,看見黃曼偉,冷冷的點頭。黃曼偉主動迎上去,想幫敏儀拿提包,卻被敏儀巧妙的拒絕了。
看見敏儀對自己不冷不熱的,心中感覺很心酸……
夏去冬來,樹木榮枯,轉眼新年就到了。
明朗要去看望柳爸爸他們,便去街上買新年的禮品。
「帥哥,賣一本掛歷吧!」一位50歲左右的男人竄到明朗面前,拿著掛歷,說道。
「謝謝,我不要。」明朗應付道。
「帥哥,一看你就是性情中人,我告訴你,今年是戊子年,子鼠出來上躥下跳的,年景不好。」那人跟在明朗後面,嘮叨著:「我賣的日曆,可是請大菩薩開光的,可以保佑你平安。哎,帥哥,你還沒結婚吧,我告訴你,七七鵲橋相會那天結婚,可是今年難得的大喜日子。保證你們結婚後,能夠白頭偕老,多子多福。」
明朗不喜歡這人纏著自己推銷年歷,加快了腳步,那人小跑著說完後,明朗從斷斷續續聽到的話中,突然想起那首童謠:子鼠戊來跳,鵲橋佳仙到,蓮花開千年,蜘蛛快飛天。
他急忙轉身,帶著激動的情緒問道:「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那人見明朗的態度突然變化,以為明朗生氣,口中念叨著:「沒有說什麼」,急忙轉身離開。
明朗上前一步,抓住那人,再次問道:「你剛才說什麼?重複一遍!」
那人剛才是信口胡扯,有口無心,又被明朗急急的追問,頓時語塞。
「今年是什麼年?」明朗提醒道。
「戊子年。」
「今年的年景為什麼不好?」明朗又問。
「子鼠出來上躥下跳,所以年景不好。」
明朗恍然大悟,弄懂了那童謠的意思。他掏出錢,買了一本掛歷,又去買了新年禮品之後,來到柳爸爸家裡。明朗的到來,總是讓柳爸爸一家高興的束手無措。
柳媽媽接過禮品時,親切的目光裡帶著內疚,說道:「明朗,你能來,我們就很高興,還買這麼多東西做啥呢!」柳媽媽親切的看見明朗。
「請坐。」柳爸爸看見明朗,便想起自己渺無蹤影的女兒,貌似平靜的表情中帶著哀傷。
「你們都還好吧!」明朗坐下,把想問的話題噎進口裡。
「好好,我和你伯父都好,謝謝你常掛念我們。」柳媽媽說道。
大家呆坐無語,氣氛中帶著難言的荒涼。柳媽媽削好一個水果,遞給明朗。明朗放在嘴邊,大口咬下一塊,蘋果入口卻非常酸澀難嚥,直吃得明朗擠眉弄眼。
「明朗,不好吃,就不要吃吧!都放了好久的水果,還削給明朗吃。」柳爸爸瞥見明朗的表情,埋怨道。
「不好吃嗎?哦,我忘記了,看我這記性。明朗扔了,阿姨重新削一個。」柳媽媽自責道。
「好吃,柳媽媽削的水果都好吃。」明朗強忍著酸澀味,幾口就把那蘋果咽進肚子。
柳媽媽見狀,眼圈一紅,哽咽的說道:「你這孩子,就是懂事孝順,可惜我們家青青,哎!」
柳爸爸楞了一眼,眉頭狠狠一皺,牙子在口中咬得直響。
明朗見自己的到來,勾起他們對柳青青的思念,坐立不安,便起身告辭:「伯父,伯母,我走了,你們要保重身體。」
「明朗,你吃了飯才走吧!」柳媽媽挽留道。
柳爸爸如木偶一般一動不動的坐著,說道:「明朗,你聽我說兩句,你和青青的事情,是青青沒有那福氣。你也不要怪青青,她是為你好。都半年多的時間了,我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明朗,伯父不忍心看見你這樣,為了青青每天過著苦日子,你忘記她,另外找一個適合的人吧!」
柳爸爸的話刺痛著明朗,也打開他的感情的閥門,淚水湧進明朗的眼眶,臉在悲傷中變形,說話的語氣是少有的倔強:「不!我一定要等她,我一定會找到她。今年7月初7將是我和青青相聚的日子,不管青青怎麼啦,我都不會與她分開,永遠不會!」說完,把眼中的淚水一抹,快步離開。
看見明朗在悲痛中離開,柳媽媽久久的望著門口,歎道:「這孩子,為啥對我們青青那麼鍾情呢!可是苦了他。」
明朗走在街上,希望與悲傷交織的出現在心中,他希望自己夢中的景象和那童謠是真的,期望能夠在今年的「七七」見到柳青青。他耳邊又傳來那兒童的歌謠:子鼠戊來跳,鵲橋佳仙到,蓮花開千年,蜘蛛快飛天。
青青,你在哪裡?希望能夠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