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回到閨房,她本來抱著一線希望,希望自己的病情能夠治療。可醫生的診斷,讓她聽到邁向地獄的腳步聲,所有的一切美好的希冀,已經成為遙不可及的影子。現在,她唯一不能放下的是明朗,她不希望自己的離去,讓他為愛而情殤。
柳青青決定要離開這裡,她拿起筆,在信紙上揮灑著淚水,一封是寫給父母的,一封寫給明朗。懇求他們不要因為自己的離去而悲傷。
午飯過後,趁父母回到臥室,柳青青悄悄把行李搬出去,寄放在車站。她約到黃曼偉,兩人坐著河邊的那片紅葉林旁。
「黃曼偉,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我不能與明朗結婚,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柳青青說道。
黃曼偉同樣非常驚愕,她盯著柳青青,不明白在柳青青在說什麼。
「我上午已經去醫院檢查,身染惡疾,剩下的時間已經不長。我不想,在我的生命結束後,明朗活在悲痛之中。」柳青青盯著黃曼偉,目光中充滿堅毅。
「柳青青,你?」黃曼偉不敢相信柳青青說的一切。
「我最後的時光,最長只有兩年,我現在已經看見死神的影。兩年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曼偉,我希望,在我走後,把明朗交給你,希望幫我好好照顧他。這麼多年來,明朗他為了我,吃了很多苦,我不想讓他再繼續下去。曼偉,我和明朗認識五年的時間。我們雖然愛的很深,但一直都相互控制著。本來,我們打算把最美的時刻留在洞房花燭那天,只可惜……哎!所以,曼偉,你放心的,好好的去愛他吧!」柳青青淡定的神情,看著黃曼偉,希望她能夠同意。
「青青,你說的是真的麼?我不想你這樣。嗚……」黃曼偉哭了起來。
「曼偉,這算是我最後的托付。我知道,你愛著明朗。我也瞭解明朗,他心底善良、浪漫活潑、把感情看得很重。曼偉,如果你得到他的愛,你可以放心的愛他,他是值得去愛的男人。」說道這裡,柳青青心中滴著血。
黃曼偉深愛著明朗,但她不願以這樣的方式得到他。她瞭解柳青青,瞭解明朗與她的情感。現在,黃曼偉為柳青青的離去,充滿悲傷。
「曼偉,我走了。請記住我的話,我的事情永遠不要告訴明朗。否則,他,他會……請你一定信守我們的約定。」柳青青扭身離開的那一瞬間,幾顆滾燙的淚珠,撒落在地上。
「青青,你要去那裡?讓我送你吧!」黃曼偉說道。
「我要去沒有人知道的地方,讓我們就此作別。我剛才說的話,請你一定記住,不管任何時候,都不要告訴明朗。」柳青青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只留下她纖柔的身影。
……
早上,明朗穿著整齊,帶著求婚的禮物,來到懸崖村。猴子提著東西氣喘吁吁的跟在後面。村民們都好奇的看著明朗,想與他打招呼,明朗一臉喜色的匆匆走過,並沒有給大家說話的機會。
走到學校,明朗看見教室裡一個長髮飄飄的身影,他以為是柳青青。小跑著開門進去,一束玫瑰花舉過頭頂,激動的說道:「請你嫁給我吧!」
長髮飄飄的老師見有人突然向自己求婚,她楞住了。
「明老師,山妖老師已經離開學校啦,這是我們的新老師。」學生們詫異過後,說道。
從玫瑰花的縫隙中,明朗看見一張驚慌陌生的臉,他急忙問道:「柳青青呢?她去了那裡?」
新老師反應過來,著男人是向柳青青求婚,說道:「柳老師昨天已經回去了,你不知道?」
明朗失望之後,把求婚的玫瑰花放在講台,說道:「對不起,這花送給你。猴子,把禮品拿進來。」
等猴子把兩大包禮品放進教室,明朗說道:「這是給學生們的禮物,請你發給他們。」
說完,明朗急匆匆的離開了。
回到樂州,明朗徑直朝柳青青的家走去。
「伯父,伯母,青青回來啦?」明朗一進門,就問道。
柳媽媽紅腫的眼睛望了明朗一眼,獨自回到臥室。柳爸爸愛惜的看著明朗,沉默半晌,咬著牙,按照柳青青信上的說法,說道:「明朗,青青去了很遠的地方,她不會與你結婚,你忘記她吧!」
明朗呆立在那裡,柳爸爸帶著沉重的表情說的話,不像是在開玩笑。半晌過後,明朗說道:「伯父,我和青青已經說好的,她不會離開我的,她到底怎麼啦?」
柳爸爸從柳青青的臥室,拿出一張折疊得很美的信箋,遞給明朗,說道:「明朗,你自己看吧,她要說的話,都在這裡。」
明朗接過信箋,急忙打開,那是柳青青雋永的字跡:明朗,恕我不辭而別,請不要找我,忘記我吧!還有很多值得你去愛的人,我真誠的祝你幸福。
柳青青走了,就留下寥寥幾句話,信箋上有幾滴濕痕,可是柳青青的淚?明朗反覆看著信箋上透著寒氣的字,終於明白,柳青青已經離他而去。他雙腿一軟,跌坐在沙發上面,呆呆的望著柳爸爸。
「明朗,只怪青青與你沒有這福分,你忘記她吧!如果你願意,這裡永遠是你的家,歡迎你常來。」柳爸爸心疼明朗,在他的心目中,早就把明朗當成兒子看待。
向柳爸爸告辭後,明朗回到家裡,看見房間裡貼的喜字,心情冷到了冰點。他渾渾噩噩的坐在沙發上,又把柳青青留下的信仔細讀了幾遍,他不知道突然之間一切都發生該變。
敏儀回來,看見明朗失魂的坐在那裡,心中一緊,問道:「明朗,你接的人呢?」
明朗搖搖頭,把柳青青的信遞給敏儀。敏儀讀過之後,把信交給明朗,沒有言語一句,獨自去廚房做飯去了。
「朗兒,吃飯了。」敏儀淡淡的說道。
明朗望著敏儀,說道:「敏阿姨,您說青青為什麼要離開我?」
「哎!也許她有她的苦衷,就像當年我離開你的父親一樣。明朗,這都是命啊!」敏儀歎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