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從懸崖村下來之後,走過鐵索橋後,走來一位老農,手裡牽著一個孩童,驅趕一群山羊。孩童問道:「爺爺,我們是去蓮花谷嗎?」
「是,那裡的草是仙草,羊兒吃了長得肥。」老農說道。
「子鼠戊來跳,鵲橋佳仙到,蓮花開千年,蜘蛛快飛天。」那孩童高聲朗誦後,好奇的問:「爺爺,蜘蛛也能飛到天上嗎?它沒有翅膀也會飛嗎?」
「呵呵!」老農也無法解釋,只是笑了幾聲。
老農與孩童的對話,在空曠的山中迴盪。明朗聽得清楚,感覺與自己的夢好像有奇怪的巧合之處,等老農走到面前,問道:「老人家,你們這是去那裡?」
「前面的蓮花谷。」老農說道。
在懸崖村時,明朗看見對面的山谷,彷彿與自己的夢境似曾相似,好奇心起,說道:「老大爺,可以帶我去蓮花谷嗎?」
老農繼續驅趕著羊群,沒有停下腳步,他得意的看明朗一眼,說道:「那可是一個好看的地方,你們城裡人可沒有見過呢!」
他們來到蓮花谷頂一邊的低矮處時,天色已經暗淡下來,明朗望去,這是一片平坦的草地,草地的中央有一間木屋,幾棵樹張牙舞爪的立在木屋附近,為這塊寧靜的草地增添了一些神秘的色彩。
再看另一邊的山壁,高出這邊百米,在天地之間豎起一片朦朧的墨綠色。
老人放好羊群之後,走到明朗面前,說道:「小伙子,現在不好看,明天太陽出來時,那才好看呢!走,我們到木屋去。」
早上起來,明朗走出木屋,見一陣升騰的霧氣,籠罩了四周的風景。明朗好奇的走到山谷的邊緣,朝谷底望去,白色的霧氣在不停的翻滾,站在谷頂,好像是騰雲駕霧的感覺。
「小伙子,快過來,那裡去不得。」老農喊道。
明朗離開山谷的邊緣,走到老農面前,說道:「霧氣太大,什麼也看不清。」
「小伙子,這樣的天氣才好呢!再過一會兒你就知道啦!」 老農微笑道。
不久,一陣風吹來,霧氣漸漸翻滾著散去,對面的山壁顯現出來,是一整塊陡峭的岩石,一顆古樹歪斜的長在光禿禿的岩石上面,點綴著青色的岩石。
太陽出來啦,對面的巖壁映著陽光,變得明亮起來。明朗這才看清楚,斜長在巖壁上的是一顆羅漢樹,那羅漢樹上站立著兩隻白鶴,它們不時的舒展著羽翼,在空中盤旋飛舞嬉戲。
那巖壁上面,稀疏的生長著橄欖色的青籐,彎彎曲曲的朝山谷下延伸著。青籐的上面有星星點點的嫩綠,那是春天裡發出的新葉。
抬頭仰望巖壁的頂部,有幾棵斷樹殘枝,古樸蒼勁的直插天空。
明朗如癡如醉的欣賞著,好似一幅水墨做底的春景畫。
「那仙鶴在那樹上住了很多年,我爺爺那輩就在上面。」老農見明朗看的出神,說道:「你看羅漢樹的旁邊,那一塊光亮光亮的地方,據說很久以前開過一朵蓮花,那一對鶴就就是看守蓮花的仙鳥。」
明朗仔一塊細端詳那光亮的岩石,銀白色的,似乎與周圍岩石不同,光禿禿的沒有一點植物,驚奇的問道:「那裡什麼也沒有,怎麼會開蓮花呢?」
「我也是聽老輩人說的。」老農又自言自語的說道:「那塊巖壁是陰山,一年四季都看不到太陽,咋過會開花呢?」
老農拿出斧子,要把堆放在木屋旁的木材劈成小塊的燒柴,明朗見狀,從老農的手中拿過斧子,說道:「老人家,我來幫你。」
「你們城裡人,做不來這些事情,還是我來吧。」老農對明朗的舉動,感激的不知所措。
明朗揮動著手臂,一個小時功夫,一堆木材被明朗全部劈完。這時,老人已經升起爐灶,炊煙升起、飄散著。
太陽高掛空中,對面巖壁的影子投射過來,草地被分成明暗的兩塊。被太陽照射的那塊草地,草葉兒茂密,開滿了五彩斑斕的野花。巖壁的影子隨著太陽而緩緩移動,明朗伸開手臂,感覺好像坐著花草般的飛毯,在天空中飛翔。
草地上的露珠干了,老農把山羊放出去。一隻隻的山羊在草地上跑散開來,吃著豐美的野草,吃飽了,三五成群的奔跑著,嬉戲著。它們在這片寧靜的草地上,如流動的雲彩。
孩童提來一桶水,倒進鍋中,又把土豆放進鍋裡。然後,歡躍著向羊群跑去。
明朗欣賞這裡的風景之後,發現與自己夢中的景象完全一樣,他詫異,驚奇。在他的腦海裡出現一個問號,自己與這裡有什麼樣的淵源呢?還有那老僧的話語,是什麼意思呢?
「蓮花盛開之時,塵緣可了。一葉一菩提,一花一情緣,南無阿彌陀佛……」
難道自己能看見蓮花盛開麼?
老農坐在木屋外面的一個木墩上面,看著草地上奔跑的羊群,悠閒的抽著葉子煙。他看見明朗還站在不遠處,望著對面的巖壁,便說道:「小伙子,你過來坐下,土豆煮熟了,吃點吧。」
孩童聽說土豆煮熟了,也奔跑過來,用一根小木棍從鍋裡插起兩個土豆,第一個給爺爺,又第一個給明朗,自己又重新插起兩個,一邊跑開,一邊念著童謠:「子鼠戊來跳,鵲橋佳仙到,蓮花開千年,蜘蛛快飛天。」
「小伙子,這裡稀奇吧?」老農見明朗癡迷的眼神,說道:「你別小看對面的巖壁,自我懂事起,從來沒有人上去過呢!」
「沒有去對面的路嗎?」明朗問道。
「老輩們講過,說只有陽光照射那巖壁和山谷的時候,谷中的霧氣散去時,會出現一根籐條,人就可以從那根籐條上過去。」老農又從鍋裡拿出一個土豆,遞給明朗,自嘲的說道:「這是老輩人的傳說,小伙子,你別去相信。自我來這裡放羊開始,太陽從來就沒有照到對面的巖壁上面。」
明朗又仔細端詳著對面的巖壁,心想,那蓮花真的能開放嗎?
吃過土豆,明朗與老農告別後,朝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