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從小在平原地區長大,那裡見過這樣的大山,他相信巖光說的話,便在山洞的最裡面蹲下來。明朗叫他去洞口觀察,他也不去。
太陽下山了,天空昏暗起來,巖光把帶來的食品分發給大家。他遞給猴子,猴子不吃,說他不舒服。猴子怕吃了東西,又亂放屁。
天黑了,朦朧的月光灑向山野,天地之間一片混沌。寒風敲打著樹枝,發出嘩嘩的聲響。時而有幾聲鳥叫,給山林增添了恐怖神秘的色彩。凌晨2點鐘,那條路上沒有一絲動靜,那夥人應該不會再來了,大家捲縮在一起睡了。
「哎喲!哎喲……」
「小聲點!你被什麼東西咬了。」
「他媽的,誰放在這裡的?哎喲……」
「不許叫!快取下來,繼續趕路。」
山下的小路上的人聲,首先把猴子驚醒,接著大家都醒了。靠近洞口的巖光悄悄硫到洞口,朝下看去,路上有隱約的燈光,好像是電筒。
那夥人站在路上,幫同伴把腳上的夾子取下後,然後又繼續趕路。
巖光把看到的情況告訴明朗他們,詢問一下步怎麼辦。
「跟在他們後面。」明朗說完之後,又對猴子說道:「不許說話!」
王亞軍拍了猴子的屁股一下,說道:「還不許放屁!」
巖光從猴子手中拿過望遠鏡,和他的篾彈弓一起藏在洞裡。
他們4人下山悄悄跟在那夥人後面,走了半個小時左右,巖光指著3米處一塊碑,說道:「那是界碑,我們馬上已經達到緬國境內。」
又跟蹤一段路程,天漸漸的亮起來,見前面一共有9人。進入緬國境內後,與在國內小心翼翼相比,他們大踏步的往前走著。巖光穿著民族服裝,明朗便讓巖光與猴子走在前面,他和王亞軍保持一段距離,走在後面。
又走一個小時左右,那夥人走上寬闊的公路。公路上停著一輛越野車,越野車上下來一個人,與他們交談幾句後,那夥人上了越野車。很快,越野車消失在明朗他們的視線中。
大家眼看在那夥人消失的無影無蹤,垂頭喪氣的站在公路上。
「怎麼辦?」巖光問道。
明朗看著王亞軍,搖搖頭。
「那車子沒有車牌號。」猴子說道。
「我們還是回老地方等吧!」王亞軍說。
明朗緊鎖眉頭,說:「我們來緬國的目的,就是要瞭解他們的在緬國的活動。」
「那我們順著這條路尋找下去?」王亞軍提議說。
「不行,緬國的岔路太多,武裝幫派也多,你們又是陌生人,很容易引來麻煩。」巖光說道。
各種辦法都想盡了,大家絕望的站在那裡,偶有從路上經過緬國人,好奇的打量他們。
「我有辦法。」猴子精神一振,說道。
大家都望著猴子,等待他的高見。
「我們回去把野豬肉烤來吃了,然後在那裡守著,他們來一個就滅一個。」猴子得意的說完,褲襠裡又傳來放屁聲。
「你又在放屁,就知道吃,小心招來老虎,把你也吃了。」王亞軍拍著猴子的腦袋,怒斥道。
一輛越野車從前面的一條岔路上使出來,拐一個彎,朝他們這個方向駛來。到了他們的面前,又拐彎把車扭一個頭。越野車的車窗打開,坐在駕駛室上的人,招手說道:「上來吧!」
明朗認識開車的人就是跟蹤自己的人,對大家說道:「上車吧!」
王亞軍他們疑惑的看著明朗,並沒有動身。明朗又說道:「放心吧,我認識。」
其他人才跟著明朗上車。
「我知道他們在哪裡,我帶你們去。」那人說道。
明朗懷疑這人就是孫小虎,問道:「你小時候,屁股被燒傷過,對不對?」
那人詫異的看了明朗一眼,由繼續開車。車輛的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凝固起來。
「我不懂你的意思。」那人似乎在自言自語。
「有人托我找他的兒子,是我來緬國的目的之一。」明朗緩緩的說。
「找到有什麼用?他們會在一起嗎?他能保護他的兒子嗎?」那人說,眼裡帶著淚光。
「他會很快出來的,相信我。他給我說過,他出來後,要永遠陪伴著兒子和老婆。」明朗有些傷感。
「老大,你說的是我監獄的老大,孫三哥嗎?」猴子好奇的問。
車戛然而止,那人撲在方向盤上無聲的抽泣。大家沒有說話,只有那人急速的抽泣聲。
情緒平靜下來之後,那人又繼續開車,不再搭理明朗,行駛40分鐘左右,車拐一個彎,在一片樹林裡停下。明朗他們下車後,那人領進一個小屋裡。
「你們就在這裡休息吧,我去弄點吃的。」那人說道。
一會兒,那人弄了一些水果米飯之類的東西回來,大家也餓了,都大口吃起來。
「你怎麼學會那些功夫的?」那人問道。
「我被黃仁忠陷害,入獄兩年。」明朗指著其他人一一介紹說:「他叫猴子,我到監獄時,他已經在監獄裡面;他叫王亞軍,當時是監獄的警官;這位叫巖光……」
「我認識他,他是我們傣家的英雄。」那人打斷明朗的話,說。
「我在監獄的兩年中,一個叫孫三哥的人教會我的武功,這18年來,他一直惦記著自己的兒子和老婆,擔心他們被黃仁忠所害。我這次來騰城之前,專門去監獄看望過他。他告訴我,他兒子很小的時候,屁股被炭火燒傷過。18年啦,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長成什麼樣,這是他唯一記得的地方。」明朗說道。
「請把你的武功,打一遍給我看吧!」那人懇求道。
明朗走到外面,把孫三哥教的武術套路,從最簡單的開始,慢慢演示起來。那人在明朗的後面,跟著明朗比劃起來,一招一式竟與明朗的極為相像。第一套打完,明朗又開始打第二套,那人打著打著,哭了起來,但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止。明朗打完第二套,過去摟著他,激動的說道:「你是孫小虎,虎子吧?我終於找到你啦。」
那人點點頭,與明朗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