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小事,艾總!你給大家說一說。」黃仁忠一幅滿不在乎的模樣。
「好,黃董事長!」一旁的艾總站起來,說道:「我宣佈,經過黃董事長的批准,從今天起,本房地產公司的所有營銷業務,都由華麗營銷公司負責。」
華端起杯子,說:「謝謝黃大哥的支持,謝謝艾總的支持,也希望在座的各位,今後多多支持本公司。我干了!」
其他人也紛紛舉起杯,恭維在黃仁忠:「黃董事長做事就是爽快,以後要請黃董事長多多關照大家。」
華與黃仁忠的合作,也有李莉的功勞,她在黃仁忠面前說了華的不少好話。她見華興奮的汗珠從額頭上冒出來,也為暗暗他高興,臉上出現了一絲微笑:華是得到她初次的男人,也是深愛她的男人,還是自己傷害過的男人,能夠為他做些事情,李莉也能彌補心中的愧疚。
華一直在用別人不能察覺的餘光關注李莉,看到了她臉上淺淺的微笑。他知道李莉是在為自己高興,內心泛起點點蜜意。可是,自己深愛的女人,卻被身邊流氓成性的男人糟蹋著,自己還感激著這流氓的施捨。他的心也絞痛和悲傷著。他發誓,一定要打敗這男人,奪回屬於自己的女人。
……
晚上,明朗躺在床上,回憶著兩年前的今天,正是他領取大學畢業證的日子。雖然他平時努力保持平靜的心態,但想到自己將在監獄裡度過7年的青春年華,內心就會無比的煎熬。有時,他不敢想起自己的親人們。只要一想到他們,他就會牽腸掛肚:敏阿姨怎麼樣了?她每次來看自己,都發現敏阿姨日漸衰老;外公怎麼樣了?自己入獄之後,一直沒有外公的消息;柳青青呢?可真是在南疆的騰城?適應那裡的生活麼?她與那記者結婚後,生活的愉快嗎?
還有5年的時光,外面的世界將會變得怎樣?自己的親人將會變得怎樣?他不忍心看見敏阿姨憔悴下去,他擔心沒有任何消息的年老的外公。還有柳青青,一想到她不再屬於自己,心就被刺痛著。
太多的問題,讓明朗揪心。他躺在床上,同室犯人的鼾聲此起彼伏,監室狹小的空間讓他壓抑、窒息,他輾轉反側。
明朗記起曾經兩次的夢境,他清晰的記得那老僧說的每一個字:「蓮花盛開之時,塵緣可了。一葉一菩提,一花一情緣,南無阿彌陀佛……」這是什麼意思呢?這僅僅是一個夢境,還是在預示著什麼?
如果是在預示自己,那麼「蓮花盛開之時」指的是那朵蓮花呢?「塵緣可了」是要了去什麼塵緣?是自己要離開塵世?還是其它的意思?
所有這些問題,他都想不明白。他盡量讓自己不去想它,他心想,這僅是一個夢而已。
早晨起來,明朗一夜沒有睡好,頭暈沉沉的。王亞軍打開監室,讓大家依次出去。明朗走在最後,王亞軍精神氣爽,掛滿臉的笑容向明朗點頭示好,明朗恭敬的回禮。
從那次打架之後,王亞軍對明朗的態度徹底改變,常常像朋友一樣聊上幾句。今天,明朗見王亞軍面帶喜色,知道他一定有什麼好事。
勞動的時候,王亞軍特意走到明朗身前,低聲說道:「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剛才見你春風滿面,就猜到你有喜事。你要高昇了?」明朗也低聲的說道。
「高昇算什麼,這可是我夢寐以求的事。」王亞軍眉飛色舞的說。
明朗猜不到王亞軍到底是什麼好事,就戲謔的說道:「又喜得貴子了?」
「別亂說,哪有這麼快啊,小心關你的禁閉。」王亞軍也學會開玩笑了。
明朗假裝嚴肅的說:「是,王警官,我不亂說。」說完,便瞅著王亞軍,不再說話。
王亞軍見明朗不再猜,就得意的告訴明朗道:「今天是我在這裡上的最後一天班。從明天開始,我就去市刑警隊報到了。」
「哦,是值得恭喜,祝賀王警官心想事成!」明朗對王亞軍的工作變動,由衷的高興。
「你把你的晚飯,讓給你的兄弟們吃。我7點鐘來帶你到警員食堂,請你美餐一頓。監獄長和一些警員要參加我的歡送會,夠抬舉你了。」王亞軍臉上又露出得意的表情。
王亞軍離開後,明朗又開始幹活,不時臉上出現笑容,他從內心替王亞軍高興著。
明朗與王亞軍是不打不相識。在學校的時候,兩人算是冤家。王亞軍總是用拳頭解決問題,在明朗心目中,王亞軍留給他的印象是粗俗、霸道。
通過這兩年的交往,王亞軍為人仗義,心直口快,明朗已把王亞軍當成哥們對待。現在,王亞軍要調離監獄,明朗還真有些依依不捨。
猴子見明朗與王亞軍親密的說了長時間的話,他出於好奇,趁勞動的間隙,悄悄過來問明朗:「王警官給你說什麼了?」
明朗見猴子滑稽的模樣,他一高興,就故意用神秘的表情,低聲對猴子說道:「王警官說,從今年10月1日起,監獄的圍牆要全部拆除,犯人可以隨便出入。」
猴子吃驚的望著明朗,見明朗的表情嚴肅認真,便將信將疑的走開了。一會兒,他找到機會,跑到孫三哥身邊,向孫三哥轉述了明朗的話。孫三哥一聽,就爆笑起來,他拍著猴子的腦袋,說道:「你做夢吧!蠢蛋。」
猴子這才恍然大悟,他回頭看明朗,見明朗也在嘲笑的看著他。猴子知道自己被明朗戲弄了,氣得他捏著一雙小拳頭,朝明朗那邊揮舞了幾下。
這時,正好有一名獄警走到明朗面前,客氣的對明朗說道:「明朗,請你跟我走一趟。」
面對獄警的客氣態度,明朗一時還不適應。他用奇怪的眼神盯著獄警,然後跟獄警離開了。
猴子見明朗被獄警帶走,幸災樂禍的對孫三哥說道:「那小白臉又犯錯誤,被警官帶走了。」
孫三哥見狀,對猴子說道:「不許瞎說,小心舌頭生瘡。」
猴子連忙閉嘴,到一邊幹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