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從夢中醒來,發現躺在醫院裡,感覺頭昏沉沉的痛得厲害,也不知道自己昏迷多久。他回憶起剛才那奇怪的夢境,好像是這夢把他帶離死亡的邊緣。他想思索這個夢境到底在預示著什麼,但腦中一片混沌,無法理清思路。
明朗無力的躺在病床上,看著輸液瓶的液體不停的滴著,注入自己的身體。他感到口乾舌燥,想起床找杯水喝,試著移動身體,卻發現四肢牢牢的固定在床上……
明朗的事讓敏儀身心疲憊,但是她沒有停止自己的努力。她非常瞭解明朗,堅信明朗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她也太瞭解黃仁忠,他為了得到報復的目的,可以做出任何喪盡天良的勾當。
幾天之後,敏儀再次找到刑警隊的蔡副隊長,詢問調查的情況,希望他能主持公道。記得明朗的父親明軍在刑警隊當副隊長的時候,蔡副隊長是警隊裡的一名成員,敏儀在絕望的時候,只有把蔡副隊長當成救命稻草。
「敏儀,我們曾經是同事,也都是明隊長的戰友。」蔡副隊長面對敏儀提出的要求,說道:「也許,我對明隊長的感情沒有你深,但是也不會淺。15年前的那個案子,我也是辦案成員之一。明隊長十分清楚案情的凶險,他為了保護我們,自己衝在前面,把我們護在後面。多少年了,我每次經過明隊長遇難地點,都會停下車,為他默哀。」蔡隊長說到這裡,拿起紙巾,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關於明朗的案件,我已經盡力了。但是,我很慚愧,因為我無能為力。敏儀,你是知道的,有些人的勢力太強大,強大得超出我們的想像。敏儀,你放心,我會盡我的力量,不放棄我的努力,保護好明朗。」
蔡副隊長的話,敏儀徹底絕望。本來,敏儀堅信通過自己的努力,能夠還明朗一個清白,她為此四處奔走。現在,蔡副隊長這根最後的救命稻草,也隨著洶湧的洪水飄走了。
明朗的出事,讓她感到辜負了明軍夫婦臨終的囑托,她崩潰了。在敏儀的情感世界裡,明朗是她生活的全部,現在,她將眼睜睜的看著明朗被黃仁忠處心積慮的毀滅,她覺得自己還有什麼臉面活著呢?
向蔡副隊長告辭後,敏儀站起身來,拖著沉重的腳步,向門外緩緩走去。她剛走到門口,就癱倒在地上。蔡副隊長見敏儀昏倒在地,趕緊通知警員警車,親自把敏儀送到醫院。
當敏儀從昏迷中醒來時,明朗也正好從昏迷中醒來。但是,他們兩人不知道,他們的病房相鄰著。
敏儀睜開眼睛,見蔡副隊長坐在旁邊,便用微弱的聲音說道:「謝謝,給你添麻煩了。」
「敏儀,記得我們在一起時,經歷過很多困難和打擊,你都能挺過來,我很佩服你骨子裡的堅強,我希望你……」蔡副隊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敏儀打斷了。
敏儀用感激的目光看著蔡副隊長,說道:「你不用說了,我知道。」
敏儀想到明朗父母臨終托付,想到黃仁忠惡毒的辱罵,她在心裡反覆告誡自己:為了明朗,自己一定要振作起來,不能就這樣倒下去。
明朗醒來後,警察見明朗的高燒已退,他們在徵求醫生意見後,為確保對明朗的安全看管,便辦理了明朗的出院手續。明朗被警察押了出來,坐上警車。
蔡副隊長經不住敏儀的再三要求,只好給她辦理出院手續。敏儀收拾好物品,出了病房,來到醫院門口。她在精神恍惚中,見到一輛警車呼嘯而去。
警察把明朗押上警察,在車啟動出發的那一刻,明朗本能的朝身後的醫院看去。瞬間,明朗看見敏儀站在大門處,他興奮起來,隔著玻璃窗向敏儀不停的招手。可是,敏儀僵著臉,神情木然,她並沒有看見明朗。轉眼間,敏儀就在明朗的視線中消失。
在警車上,明朗的心碎了:敏阿姨怎麼啦?是操心自己的事情,生病啦?明朗第一次見到,敏阿姨失魂落魄的神情。明朗知道,是自己的事情拖累的敏阿姨。想到這裡,他痛苦的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