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與李莉並肩走在街上,一邊窺伺著李莉高挺的雙峰,一邊滔滔不絕的向李莉介紹自己的家庭情況:父親在國營單位做一個處長,母親是會計。他家裡還有一個哥哥,已經工作了,在給領導開小車。華還許願說,他可以幫李莉找工作,留在城裡。如此等等,不停的在李莉面前表白自己。
李莉盡量與華保持距離,她漫不經心的聽他說話。有時,李莉走進商店,欣賞店裡的東西。華很想給李莉賣點什麼,他摸一摸自己口袋,後悔自己兜裡的鈔票太少。
華能約到李莉,純熟巧遇。昨天晚上回寢室時,華偶然碰見李莉,他隨口約李莉一起吃西餐。李莉從小在農村長大,讀書的費用全靠哥哥打零工寄來的,所以她非常節儉。聽到華約她去吃西餐,她沒有品嚐過,心裡一高興,爽快的接受華的約會。
得到李莉的同意後,華高興了一晚。現在,他與李莉並肩走在街上的時候,才發現身上的錢不多。他真後悔臨走的時候,應該向明朗與阿木借些錢,以應付不時之需。
11點30,華陪李莉走進西餐館。這家西餐館面積不大,價格便宜,環境也很優雅。華連忙找到二人座,把椅子扶正,請李莉坐下。李莉巡視四周,指著一個四人座,說道:「坐在這裡吧。」
華遲疑一下,順從李莉的意思,在李莉的對面坐下。
服務生過來,華準備點菜。這時,李莉欣喜的向門口打招呼:「快過來,就等你們了。」
華猛然回頭一看,進來的是徐婭和王亞軍。他的頭「嗡」的一聲,第一反應就是錢不夠。他的口袋裡只有60多元,兩個人消費沒有問題,增加兩個人就難說。
點菜時候,大家都還算客氣,點的都是價格適中的套餐。華心裡暗暗一算,需要花90元左右,他的腦袋上冒出汗珠。
王亞軍坐在華的身邊,手在華的肩上重重的一拍,說道:「華兄弟!你今天玩的是高雅。不過,我還是喜歡通俗,像串串香、燒烤,用辣椒粉、花椒粉在上面一灑,吃起來才帶勁。」
說話間,西餐端上,大家開始吃起來。
「李莉,下次我帶你去吃柴火燒雞,那現殺的土雞在柴火灶上慢慢燒,火候到時,香氣撲鼻。那味道,我只要一想起就口水直冒。」王亞軍說道。
「好啊,就定在下個星期吧!到時候華也來吧。」徐婭說。
「沒有問題,把柳青青也叫上。」王亞軍看華一眼,說:「華,你今天沒有叫上明朗和柳青青?」
「他們有事。」華低聲說道。現在,他心裡真是後悔,如果叫上明朗,錢不夠可以向明朗借,現在可慘了,向誰借錢呢。
整個進餐過程中,王亞軍談笑風生,逗得兩位女生嘻嘻哈哈。華卻失去往日風采,他坐在身材高大的王亞軍旁邊,低頭縮胸,渺小的被他們三人省略了。華,在不安的等待著——末日的來臨。
西餐終於吃完,時間漫長得並不是華想像中的浪漫。整個過程中,他沒有與李莉說上幾句話,心中暗恨王亞軍又一次攪擾他的好事。
「服務生,買單!」王亞軍抬頭挺胸,聲音高亢,震懾著華的每一根神經。
「一共88元,」服務禮貌的報完賬單,又說道:「你們像大學生吧?有學生證麼?可以八折優惠。」
「有!有!」華立刻激動起來,他慶幸自己隨身帶著學生證。華連忙搜出來,恭敬的遞給服務生。
「好!打折後,一共是70。4元。」服務員又迅速的報完帳。
好像包裡的錢還是不夠,華又掉入冰窖。他把夾學生證裡的錢拿出來,戰戰兢兢的點了3遍,都是65元7角。華在全身上下搜尋幾遍,喃喃的自語道:「我的100元呢?我的100元呢?我的100元呢?……」汗水,開始在華的臉上肆意的流淌起來。
「華,你要不要去衛生間再找一找,看錢是不是放在內褲裡面?還差多少錢?」王亞軍見過這場面,明白是怎麼回事。他打開錢包,抽出一張10元鈔票,「啪」的一聲摔在桌上。大家都看到,王亞軍的錢包裡還有一張100整鈔。
「還夠不夠?你小子,請吃一頓飯,把兩位美女的臉都吃進去了,丟不起這人!」他朝華吼道。然後,扭頭用輕言細語的聲音,向兩位女生發出邀請:「我請你們兩人去看電影,聽說是獲獎的電影。」
徐婭把拉李莉起來,李莉尷尬的起身,跟著徐婭走了。
華呆呆的坐在那裡,用餐巾擦拭頭上的汗水,目送三人消失在門口。那服務生找完零錢,「撲哧」一聲,閃到一邊笑去。
華起身離開餐館,他望見他們3人遠去的身影,想追上去,可王亞軍並沒有邀請他。華傻站片刻,只好帶著沮喪的神情,孤獨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