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初,一個春雨綿綿,讓明朗刻骨銘心的日子。
下課了,像往常一樣,明朗與班上一群男同學聚集到教學樓下的長廊上。自從上大三以後,這個地方就成為明朗班上男生課間休息的場所。每當此時,大家聚集在這裡,天南地北的聊著天下事、國事、學校事。當然,最津津樂道的,還是談論男女間戀愛的事情。
今天,一名男生新交了女友,他講述著與女友第一次約會的經歷,講得眉飛色舞。
“你和她是怎麼認識的?”華提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我昨天在球場踢足球的時候,踢出去的球,把她的手機打壞了。我主動帶她去商場買手機賠她,又請她吃飯,看電影,出來後我們就好上了。”
“這麼簡單?”華吃驚的問道。
“你小子艷福不淺喲!哈哈!”
“好到什麼程度了,親嘴沒有?”
同學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起來,不時發出哄笑。
明朗無心在學校談女朋友,也厭倦同學們拿自己戀愛的經歷來消遣,他認為這是對女生的不尊重。
明朗便站在一邊,欣賞著風景。遠遠望去,見飄柔的細雨如蒙蒙的霧,遠處的景色在雨霧中模糊了稜廓,潑灑出一幅寫意的山水畫。再看長廊側面的池塘,池中的小荷冒出尖尖之角,在碧綠池水的微波中,輕輕的搖擺,好似一只只可愛的精靈,小心翼翼的露頭,新奇的張望著四周的世界。
“你好嗎?荷葉!我又看見你啦。”明朗親切的與荷苗打著招呼。
3月的風有些冰涼,明朗整理一下衣領,把手放入衣袋裡。一陣涼風過後,一根青籐從長廊的頂部垂落下來,在明朗的眼前隨風輕蕩。明朗細賞這逗人的籐條,發現籐條上已有點點的嫩芽,它們在細雨的滋潤下,竟如翡翠一般的晶瑩。
面對這春雨中的美景,明朗心中感概道:和煦的春日固然美好,但一切美好的景物,都在這春雨中滋長。看到這些,明朗詩興大發,但心中湧出的都是古人的詩詞。他搜腸刮肚,卻不能把心中的愉悅抒發,憋得難受。於是,他拼命的調動渾身音樂細胞,展開雙臂,閉上眼睛,縱情高歌起來:“春天裡的小雨嘩啦啦啦啦下個不停,看見大家都在跑……”。
誰知,明朗的歌喉剛打開,濺起笑聲一片,他縱情的演唱,被大家的哄笑聲無情的淹沒。明朗驚惶的聽見,笑聲之中竟然夾雜著清脆的女聲。原來,當明朗一展歌喉的時候,正好有3名女生從他的身後走來,湊巧聽見他不搭調的歌聲,還欣賞到他誇張滑稽的“舞姿”。
明朗感覺情況不妙,連忙睜開眼睛,發現前面不遠處,正有3位笑岔了氣的女生。明朗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的歌喉不能登上大雅之堂。現在,竟然被女生竊聽,如果傳揚出去,豈不有辱他青年才俊的名聲!想到這裡,明朗的臉“刷”的一紅,連忙轉身,背對3位女生,不想讓她們窺見自己光輝的形象。
且說這3位女生,在學校也算人物——中文系的名媛。走在右邊的是徐婭,豐姿冶麗,野性潑辣,只可惜她已名花有主,被體育系的猛男王亞軍攀折到手。居中的是李莉,身材凹凸有致,風情萬種,不知道有多少俊男被她秒殺。左邊的女生是柳青青,更是花中之魁,遠觀她纖腰楚楚之姿,近賞則眉似柳葉,雙瞳剪水,眉宇間流動著冰清玉潤之質,秋菊被霜之潔,美而不艷,麗而不妖嬈,她一嗔一喜之間,讓多少青春少男丟魂又落魄。
柳青青和李莉都是閨中待嫁之身,常常引得學校眾多公蜂雄蝶窮追不捨,他們忙活一陣,卻采不到,追不得,無奈之下,只能望花哀歎。
她們3人聽到明朗怪異搞笑的歌聲,而且歌詞也不對,都忍俊不止,捧腹而笑。
柳青青屬沉靜文雅之人,但明朗鬼哭狼嚎般的歌聲,讓她無法忍住不笑。柳青青不願嘲笑別人,她本想忍住自己的笑聲,但明朗的“演唱”實在太離譜,她也情不自禁的“撲哧”一聲大笑起來。柳青青因笑而慌亂,一不留神,腳下一滑,“撲通”一聲,跌入池塘之中。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在場的男生都驚呆了,收住了笑聲,怔怔的望著池塘裡掙扎的柳青青。
安靜數秒之後,華首先發出噓笑聲,接著,其他男生紛紛響應。
明朗本想躲過這3位女生,當他聽到“撲通”水聲和同學的噓聲時,感覺有意外發生,急忙扭過頭來,他循著水聲的方向望去,見一女生正在池塘裡不停的掙扎。
噓聲過後,華對明朗哄笑道:“兄弟,你的歌聲太有鬼力啦,鳳凰被你唱成落湯雞,趕快去英雄救美啊!”
此時,柳青青正臉朝著池水,不停的掙扎著。也許因為過度的驚慌,雖然池水不深,但她卻始終不能站立,池裡的水,也喝了不少。徐婭、李莉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站在池邊急得手足無措。
“快起來,水不深。”徐婭伸出手,大聲說道。
李莉則東張西望,想找一根長桿,遞給柳青青。
明朗見那女生在水中掙扎,心想,如不及時施救,會有生命危險。想到這裡,他不再顧慮自己的光輝形象,迅速朝池塘跑去,毫不猶豫的跳入池中……
明朗站在池水裡,見柳青青還在俯臥在水中,他急忙伸出雙臂,從柳青青的身後摟到胸前,把她從水中抱起,用力朝岸上一甩,讓柳青青的腳站到岸上。徐婭和李莉見狀,連忙抓住柳青青的手。
因為擔心柳青青再次跌入池中,明朗緊緊摟著柳青青癱軟的身體,不敢放手。
“你還不放手!”徐婭吼道。她看見明朗的雙手正好摟著柳青青挺立的雙峰,憤怒的瞪著明朗。
聽到徐婭的吼聲,明朗慢慢的松開手,徐婭與李莉趁機把柳青青拉上去。李莉連忙拍打柳青青的後背,幫她吐出池水。
因為在水中的掙扎,柳青青的胸罩已從胸前滑落。明朗慌亂之中摟抱柳青青時,雙手正好摟著柳青青柔軟的酥胸。就在明朗放手的瞬間,才意識到自己雙手摸到了柳青青溫潤的雙峰。
自明朗懂事起,他從未觸摸過女人的這個部位,至今也沒有這種邪念。但是,就在他不經意之間,真真切切的摸到了,還感受到它的溫潤與柔軟,明朗渾身的神經一陣酥麻。真是“有心采花采不到,無心摸乳乳自來。”
把柳青青救上岸後,明朗如觸電一般,雙手停在半空中,保持著摟抱的姿勢,面色潮紅的呆立在冰涼的水中,失神的望著柳青青。
華的一雙賊眼把明朗的一舉一動看得真切,他大聲嬉笑道:“兄弟,你把美女唱到水池中,又表演英雄救美的傳說,也太老套了!”接著,華又興奮的大聲唱起來:“妹妹掉下水,那個來救我嘛?”
“我來救你嘛!”男生們不約而同的唱道。
“哈哈哈!”戲謔之後是放肆的笑聲。
徐婭和李莉清楚的看到剛才一幕,男生們的嘲笑更讓她們羞辱。徐婭望見明朗還高舉著那雙惹禍的雙手,胸中的怒火迅猛的爆發。她一個箭步沖到池邊,揚起手掌,朝明朗的臉上狠狠扇去,口中大罵道:“流氓!”
“啪”的耳光聲,如電閃雷鳴,清脆刺耳,響徹在雨霧之中。在場的男生都被鎮住,瞠目結舌的把笑聲收斂。
明朗承受了徐婭一記粉掌,刺痛發麻,掌印在臉上若隱若現。在這麼短暫的時間,發生這一串的意外,明朗傻了,傻得無以應對。
柳青青跌入池中後,感覺有人跳入池中,讓她驚恐的心稍些安寧。但是,這人在救自己時,卻肆意的揉捏自己的雙峰。她上岸之後,羞愧的捂著臉,眼淚‘嘩嘩’的和著雨水趟下。徐婭和李莉見狀,連忙攙扶著柳青青,朝寢室方向走去。
3位女生已經走遠,華和阿木來到明朗的面前,他們伸出手,想把明朗拉上來。明朗呆若木雞般的站立水中,沒有伸手的意思。
華見明朗還傻傻的站著,便大聲喊道:“兄弟!你的魂被勾走啦?還不快上來。”
聽到華的喊聲,明朗回過神來,他抬起腿,獨自上岸。
“兄弟,艷福哈!你辣手摧花,小心全校的男生揍你。”明朗上來後,華笑道。
班上的一群男生也圍上來,有的說道:“明朗,你的反應太快啦,我們連英雄救美的機會也沒有。”
“明朗,剛才是什麼感覺,爽不爽?你可要如實告訴我們,讓大家分享。”一個油嘴滑舌的同學,湊到明朗面前,說。
大家七嘴八舌的你一言我一語的開著玩笑。
蒙蒙細雨還在飄撒著,明朗的腰部以下已經濕透,他卻渾然不覺,只覺得自己暈沉沉的,無心聽同學們的說笑。
“我只想把她救起來,我怎麼是非禮她呢?”明朗委屈的自言自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