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非鳳 第二卷 陰謀詭計,佳人有心難消停 第一百四十二章   陰謀詭秘
    好好的一個宮宴,就這樣被打斷結束,可惜的不是筵席的本身,而是此次宮宴已經注定要成為某些人陰謀品;已經受驚的妃嬪一個個都急迫著想回宮,此地久留一時就多一分危險,沒有幾個人還有心思去理會已經中了毒的「姐妹」,當然也有意外,許青妤本想跟著柯芷筠去敏宛居,卻被小全子為難地拒絕,只好跟著其他人一起離開清和殿。

    殿外此刻燈火通明,趕到的侍衛來回踏在青石磚上的步伐零亂繁雜,出殿門後,在眾妃之中情緒低沉的許青妤瞧見燈火下交代侍衛事情的司徒逸,她偏首看了他一眼,而司徒逸似乎也感覺到,回了個眼神,墨眸中的情緒很複雜,是擔憂,是柔情,是安慰,有太多讓許青妤一時間沒辦法捕捉到的情緒,而所有的一切繪製成一句,放心。

    夜,墨色而沉寂,浩瀚無邊的黑暗,吞噬著一切,半圓的月亮,被薄雲遮去原有的皎潔銀光,皇宮,一整夜都在沉默而恐懼中度過,多少人難以入眠,夜禁中巡邏的侍衛比平時多了至少三倍,所有的人一閉上眼似乎都能聽見外面雜亂而沉重的腳步聲,忍不住驚恐失措。

    當晨曙的第一縷光在皇宮東面綻放,意味著夜已經遠去,而不安,仍在繼續。安恬居的宮人已經張羅忙活開,宮人或許會為一切未知數而感到恐慌,卻不會因為恐慌而耽擱侍候主子的大事。

    夏兒帶著玲瓏巧雲進屋,一眼便瞧見倚靠在床邊坐著的許青妤,床榻上的被褥鋪疊整齊,想到昨兒晚回安恬居後,許青妤就將所有人遣下去,她只當是許青妤累了,便鋪好床褥退下,如今瞧著許青妤略帶憔悴的臉色,眼下淡淡的昏影,心裡很是擔憂,指示玲瓏二人將洗漱的盆盅放到一邊,自己來到許青妤跟前,軟聲細語道,「小主,您昨兒晚一夜沒睡麼?」

    「小仁子可回來了?」許青妤沒有回答夏兒的話,她捏揉著保持了一夜姿勢而有些僵痛的頸脖反問道。

    「還沒呢!」夏兒回道,空出手來幫許青妤捏起肩膀來,感覺到手下的纖細肩架上肌肉有些僵硬,心裡無聲歎了口氣,不過想想昨兒個事兒鬧得那麼大,誰又能睡得熟,擔憂道,「昨兒晚外頭的腳步聲就沒斷過,聽說還抓了不少個打聽消息的小太監,不曉得小仁子在不在裡頭。」

    一夜未眠,始終是不習慣,整顆腦袋都不知道在想什麼,暈眩困乏,再聽夏兒的話,就更覺得心煩氣躁的,微蹙眉道,「小仁子伶俐,想必會有法子的,倒是咱們安恬居的人,你且跟他們都說一下,這兩天都安分點,誰要是到外頭招惹了什麼,不由多說,直接送慎刑房。」

    夏兒驚訝地看著許青妤,她很少看到許青妤說過這樣嚴厲的話語,再看許青妤清眸中泛紅的血絲,又明白了幾分,許青妤每回睡得不好時,情緒都會有些波動較大的情況,便順著她的意思回道,「小主放心,她們都懂得。」

    「希望吧!」許青妤接過玲瓏遞過來的溫濕手巾,抹過臉後整個人清醒了許多,雖然腦袋還是脹痛的,夏兒用手指按住額角輕輕揉捏,緩解了不少痛感,許青妤舒服地闔上眼,竟有了幾分睏意。

    「小主!」小仁子的聲音在許青妤耳邊響起,她緩緩睜開眼,才知自己不知不覺坐著打了個盹,夏兒也不知在身邊給自己揉了多久,輕歎口氣,「行了夏兒,不用揉了。」

    夏兒停下了手,看了小仁子一眼,道,「小主看起來也沒什麼胃口,不如奴婢去給小主熬碗蓮子羹吧,開開胃也好。」

    「也罷,去吧!」許青妤說道,得到許可,夏兒頷首帶著本留在屋裡時候的玲瓏退下,關上門,交代小晉子警醒點在外頭看著後,方才帶著玲瓏去小廚房。

    橘色的曙光照耀在紅鑭紙窗上,透過窗戶房中只見朦朧的暈光,落在許青妤清冷的素顏上,反倒添了幾分柔和,只是若是能忽略那帶著低沉的氣氛。小仁子也是一夜未睡,在宮裡奔波打探消息,然而臉上除了無意流露出的一絲疲憊,看不出任何不妥,兩隻大眼睛還是靈活有神。

    「清和殿已經封鎖了所有的消息,外頭全是御軍龍衛,皇上在一更天的時候才回了龍泉宮,回宮後就再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容貴妃亦是如此,回了傾顏宮後便高枕安臥。倒是趙妃娘娘有些不妥,華穆宮正宮徹夜燈火通明,想必也是一夜未眠。」

    「我要知道寧修儀和柯充媛如何了?」許青妤打斷道,雖然她對其他人的情況也挺好奇,可是,她如今最關心的,是兩個姐姐的情況,她們一個身體弱,一個有孕在身,無論怎麼想都讓人不放心。

    「是!」小仁子趕緊轉移話題,因為打聽到的事情太多,一不留神忘了小主對這些不那麼感興趣,想了想回道,「寧修儀回宮後,太醫院張太醫跟著著診治,已經用過藥,但是寧修儀的身子本來就不怎麼好,加上中毒又比較深,至今還在昏迷中。只有柯充媛,情況緩解了許多,就是因為懷著身孕,太醫不敢下重藥,如今也只能想其他的法子清除她腹中殘留的毒素。」

    許青妤越聽越懸乎,越聽越不安,柳眉越蹙越深,清眸難掩擔憂,略思後道,「禁足令什麼時候解除?可有消息?」

    「據奴才打聽到的消息,皇上下旨在下毒事件沒弄清楚之前,昨兒晚在清和殿的所有人,都有嫌疑,清和殿侍候的宮人已經全部都帶去慎刑房徹查了,看來事情只會越鬧越大了。」小仁子頓時感覺到背脊一陣涼意,進了慎刑房的宮人,只怕不死也要脫層皮了。不管是到底受了什麼人的牽連,也許真兇就在裡面,也許沒有,然而肯定的是,大多數的人,都是無辜受牽連,只可惜,作為奴才,根本連喊冤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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