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許青妤外,所有的人都知道李毅口中的司徒逸心儀人選是司徒若蘭後,大家也都沒了那份好奇的心思,舞姬此刻已經換了一批上來,翠綠的舞袖旋轉翻空,牽引出一圈圈螺旋異彩,綵帶飛揚伴舞而起,華麗非凡。
南宮胤天一開始還是興致勃勃,看了沒兩下又沒了興致,寒眸無聲地打量著,忽然在一個人身上停留,喚道,「寧修儀!」
寧倩沉迷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沒有聽見南宮胤天在喚自己,直到身邊的人推了推自己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行禮道,「妾身失禮了,還望皇上恕罪。」
寒眸閃過一絲趣味,「說出個理由來,朕就恕罪,否則。」南宮胤天忽然停住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只是寧倩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低垂著頭沉靜著,坐在她左側的擷芳宮阮順華便為她說話道,「皇上,您莫怪寧姐姐,只因寧姐姐養的鳥兒昨兒個飛走了,還沒尋回來,所以才一晚上悶悶不樂的,並非有意怠慢失禮。」
「真是如此?」南宮胤天看著寧倩,想看看她的答覆,寧倩神色消沉地點點頭。
「不過是隻鳥兒,回頭重新讓人尋只不就得了,犯得著這麼不痛快麼。」坐在趙妃後座的尤順容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很不痛快的話來,她覺得寧倩這是故作姿態想討人同情,看著膩煩。
「寧姐姐那只白鳥兒是珍稀品,很難得的,而且還很靈性的。」阮順華對尤順容的話極其不滿意地反駁道。
趙妃嗤笑了聲,說道,「再珍稀也是隻畜生。」什麼珍稀鳥兒她沒見過,還在她面前裝模作樣的,最叫人看不入眼。
阮順華被駁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是她沒理,而是她不能頂撞,南宮胤天對寧倩是極其熟悉的,知道她雖然性格文靜,卻也不是沒事自哀自憐的人,他是聽說了她身邊有只白鳥兒,而且很喜歡,卻不知喜歡到這等地步,也許,是因為失去過,這麼一想,他便勸道,「你若是放不下心,回頭讓人在宮裡再找找,想必也飛不遠,犯不著不開心。」
「是,妾身明白。」寧倩沒有反駁什麼,只是順著他的話應道。
就在這時候,忽然聽到一聲驚呼聲,「快看,鳥兒~~!」所有的人抬頭掃看,被撲閃著翅膀飛進殿的白鳥兒吸引除了,通體雪白羽毛,黃色的尖嘴嬌小可愛。
「啊!是寧姐姐的白鳥兒!」阮順華驚呼而起,剛剛還聊到的白鳥兒,竟然會自己尋來這裡,真是有意思,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從歌舞上轉移過來,看著白鳥兒看半空中轉圈。
寧倩站起身仰頭看著頭頂旋飛的小白靈,眼神略帶激動,晶瑩的光芒晃動著,看不清裡面是什麼情緒,然而坐著的許青妤看到她的雙手攥成拳頭,微微顫動,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這,就是寧修儀的白鳥?」南宮胤天看著那只白鳥,確實看著挺不錯,但是對於他而言,還是喜歡在天空上高飛的鷹鳥大雁,而不是這種小巧的鳥兒,還是適合給她們把玩。
寧倩這時候的心情似乎變好了許多,也許是看到失而復得的小白靈,莞笑回道,「是的,妾身給它取了個名兒,叫小白靈,還是多虧了許良娣的提醒,說這鳥兒有靈性。」
誰也沒想到這鳥兒還能牽扯出個許良娣出來,許青妤自己都沒想到,原本情緒有些低沉的她,一下子被提起,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再抬頭看到南宮胤天的打量目光,更是心慌,下意識垂下頭道,「這跟妾身沒什麼關係,寧姐姐教得好,妾身之言,只是個契機。」
大傢伙都習慣了許青妤的淡漠,沒把她的話當回事,只有司徒逸聽得出她話語中的不妥,心裡越發擔憂,只是又不便表露,他刻意的掩飾下又多飲了幾杯酒。寧倩伸出手在半空中,小白鳥兒又飛了兩圈後就落在寧倩伸出的手背上,黃爪子緊緊抓住寧倩的手,感覺很熟練。寧倩將其放在桌上,拿著點心餵它,可它的白腦袋左右轉了轉,就是不吃。
「這鳥兒是不好意思嗎?怎麼不吃呢?」郭修容坐在寧倩旁邊,盯著小白鳥兒很是好奇。
聽了這話好些人都笑了,南宮胤天也朗笑道,「怎麼會不好意思?許是不餓吧!」
寧倩擔憂地看著它,搖搖頭道,「小白靈習慣了人餵它吃東西,它離開了一天,準是什麼都沒吃才對。」而後又似乎想到什麼,起身朝上座行了一禮,「皇上,請允許妾身讓人給小白靈尋些鳥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