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瘟神送走後,許父就舉著枴杖滿屋子追著要打許青澤,許青澤邊跑邊喊道,「爹,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沒想過要把妹妹賣掉啊!爹你別打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許青妤怕許父會加重病情,連忙攔住,然後狠狠瞪了許青澤一眼,柔聲勸父親,「爹,您別氣了,我想,哥應該不是故意的,先聽聽他怎麼說吧!」
「是啊,是啊!還是妹妹懂我!」許青澤不停對著他們點頭,還對著青妤猛笑,可惜,青妤根本不看他。
許父也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看我不打死你這不孝子!」
許青妤冷冷看著他,問,「你這五百兩是不是又拿去賭了?」
「沒,沒!這次我沒賭!」許青澤連忙擺手,「我本來是想做生意的,沒想到竟然讓易少典這傢伙給坑了!」
「你自己犯錯,又把罪推給別人,這又關大少爺什麼事!」許青妤不悅道,
「怎麼不關他事,這次要不是他,我根本就不會借錢,這傢伙真不是東西,虧我以前還以為他是個不錯的人呢!就在一個月前,他給我介紹了一個茶商,那茶商是從京都來的,他說從南方這邊進茶葉到京都那邊很暢銷,是大買賣,一趟就能回本穩賺,當時我心裡一喜,以前也看到過很多茶商來這邊進茶葉到外地賣,可就是不知道利潤如何,那天聽易少典這麼一說,心裡別提有多高興,再說又是他介紹的,應該不會有問題,於是我就沒想太多便合了伙,後來沒本錢,我本想跟易少典借,可他說妹妹和他說過不能借我錢,就介紹我到錢老爺那去借,但是錢老爺說非要用你做抵押才肯借錢,一開始我不肯,可易少典說他做擔保,只是形式問題,將來就是沒錢,他可以幫忙還,而且妹妹又是他繡樓那邊做事的,我這才覺得沒什麼,就簽了字;可誰想到,那茶商拿了銀子就跑得沒蹤影,我去找易少典,那傢伙竟然說這事與他無關,他又沒立字據,讓我自個兒想法子,我這才,這才!」許青澤忿忿不平地倒苦水,活像他才是受害者,不該受責罰。
許青妤越聽越不對勁,她想起大少爺今日的話,又想到許青澤的話,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她沒來得及抓住一般。
「對了!」許青澤突然拍掌叫起,惹來許氏父女的白眼,「一定是易少典這狗娘養的的陰謀,我怎麼沒想到呢!」
「你又在說什麼?」許青妤瞥了他一眼,
「妹妹,一定是姓易的故意設下圈套,先給我介紹茶商,再讓我借錢,簽字據,然後追債!對,就是這樣。」許青澤原來越肯定了,「他的算盤打得可真響啊!妹妹,看來,他很快就要來找你了!」
許青妤不是笨蛋,她終於明白自己今天一直心底不祥的預感是什麼了!她討厭被人要挾,更討厭被人算計,如果真的如許青澤所說,那她絕不會妥協,大不了是一具屍體,可是,她真的不想走到這一步,畢竟,她還有家人呢!?她不能就這樣撇下他們。
果然不出所料,當天夜裡,易少典來了,所談內容就不用問了,不過就是表示只要許青妤願意嫁給他,他不但替她哥哥還債,還會醫治她爹,等等一堆好處。許青妤自始至終一言不發,冷冷看著,冷冷聽著,她怕自己一開口就轟人。
人走後,許青妤在許青澤鳴鳴自得時的扔下一句話,「好好想想那五百兩該怎麼還吧!」
說完,冷撇了他一眼,扭頭進了內屋!留下外頭的許青澤急著直撓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