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跟由雅的關係越來越『好』,當然這個好是她自己認為的,由雅並沒有給出官方的認證,鄭雅回不二家住的時間也越來越多,有時候甚至連著兩天都不回家過夜了,打電話過去問,她就會說是要留下來跟由雅說些女孩子閨房裡的話,手塚也沒有多問,只是默默的掛上電話,心裡卻更亂了。
打電話找鍾譽瞭解情況,鍾譽也是哀歎連連,直說自己已經被趕出由雅房間住了好幾天的書房了,並嚴令手塚趕快把他們家雅雅弄走,否則他不保證自己那天就會發飆的。
手塚多次想跟丫丫談這件事,然而都被她一句兩句的閒話給帶過了,根本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這樣的結果就是,他的縱容無疑助長了某人的囂張行為,這次時間更長,雅雅竟然連著一周都住在了不二家。
今天下班有些早,手塚決定去接雅雅下班。他隱約的覺得雅雅在跟自己鬧彆扭,原因始於兩個月前她突然問的一個問題,是關於她將來如果再回到自己的世界的問題,手塚只是沉默以對,因為他根本無法想像那樣的事情發生後自己會有怎樣的反應。
他知道雅雅在跟他氣什麼,或許就是因為這件事,然而都兩個月了,就算是再大的氣,也該消了吧?有些話還是當面問清楚比較好,雅雅一直沒有給他開口問的機會,這次他真的不能讓她再矇混過關了。
站在雅雅的公司樓下等了好久,就是沒有看到她的身影,手塚有些擔心,只好攔下了他認識的一位雅雅的同事詢問:「您好,請問,鄭雅還在裡面嗎?」
那女孩兒奇怪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帥氣的男人,一臉不解的反問:「先生難道不知道嗎?」
「……」手塚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鄭雅小姐兩個月前就已經辭職了啊!」女孩兒好心的解釋,「真是有些可惜,我們經理說依舊會送她去法國學習的,多好的機會啊,經過了這麼多還是讓給別人了。」
「……是嗎?謝謝!」
手塚頭腦昏昏沉沉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十二月的深夜,北風呼嘯,灌入衣領裡有些發涼,他覺得自己的腦子也跟身體一樣僵硬了, 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什麼都不知道,連個過度都沒有,直接就跳到了這個層面,他真的難以接受。
電話還是撥了過去,他想要聽聽雅雅的解釋,跟她在一起經歷了這麼多,手塚的神經已經被她鍛煉的堅強了很多,至少會先聽聽她的解釋再下結論。
「蘋果哥哥,怎麼了?」
雅雅的聲音一切如常,依舊是哪上揚的語調帶著些撒嬌的甜膩,突然覺得有些無力,不知怎麼的淚水就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冷凜的北風把眼淚吹乾,吹的眼睛發澀,臉頰生疼,他猶自無知無覺的那樣站著,默默的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蘋果哥哥?!蘋果哥哥?!你別嚇我?!你在哪裡啊現在?」鄭雅似乎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兒,在那邊焦急的問著,「你還沒有回家嗎?外面的風很大的,快些回家好不好?我……我一會兒就回家,你在家等我!」最後不放心的又加了一句,「一定要回家等我啊!」
回家?雅雅說回家!
苦澀的笑了下,家?雅雅,你還把我們的家當做自己的家嗎?如果你還把我當做你最親的人,為什麼什麼事情都瞞著我?真的是自己太縱容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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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塚回到家的時候,鄭雅正站在門口的玄關處,他剛打開門,她已經衝過來抱住了他,暖暖的小身子給他冰冷的身體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溫暖。這溫度,暖的不僅是他的身,還有他的心。
「蘋果哥哥,你去哪裡了?把自己搞的這麼冷,我會擔心的,知不知道?」鄭雅說著拉著他往裡面走,一杯熱茶就這麼自然的放在了他的掌心,「來,喝點兒熱茶暖暖身體先。」
「你……」手塚擰著眉望著她,並沒有接她遞過來的茶。
「先別說話,一會兒我全告訴你,好不好?」
鄭雅打斷了他的話,把熱茶塞到他的手裡,無視他的抗拒,微微的笑著凝望著他,微笑的眼睛帶著神奇的安撫效果。
等到手塚喝完了茶,又被她推著進浴室洗了個熱水澡,最後才兩個人面對面的坐了下來,氣氛有些緊張,鄭雅用了的歎了口氣,開始了今天必須談的話題。
「我辭職了,我想這個你已經知道了。」開門見山,還真是不給別人一點質問她的機會。
「為什麼?」他知道雅雅很喜歡那份工作,所以他才會不安,怕她又在背著自己計劃著什麼或者承擔著什麼他所不知道的壓力與痛苦。
「因為我覺得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凝視著他的眼睛,她認真十足的道,「我想要給自己和你一個更加確定的未來,我不想就這麼整日裡惶惶不可終日的活著。當然,我也想爸爸媽媽還有小倩了,這個我不想瞞你。」
「雅雅……」果然,離開家人讓她很為難很痛苦吧。
「所以,我只能去找由雅和鍾譽,我想靠我們這三個當事人應該可以找到很好的解決辦法。」
「……」
「當然結果是,依舊沒有辦法。不過,多少還是有些眉目的。」
手塚靜靜的等她說下去。
「我跟田青聯繫上了!」鄭雅似乎很興奮。
「田青?」
「嗯,當年幫助由雅回來的那個教授,很神奇吧?」只要能夠聯繫上田青,就不怕沒辦法解決目前的狀況了,「他說他會幫助我。畢竟他當年可是答應過我跟鍾譽的,讓我們來去自如這兩個世界的。他要是敢食言,我就敢讓他知道什麼叫『鄭雅的可怕』。嘿嘿嘿嘿!」這丫頭,陰笑的時候都這麼讓人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