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崎就算是來了也沒時間陪他們坐下來聊天,看著宮崎忙碌的身影,鄭雅突然覺得心裡脹脹的。
宮崎長高了很多,大概有一米七樂吧,比七年前更瘦了,不過,臉上的笑容卻比之前要多了許多,竟然隱約能夠在她的眼角看到一些笑紋了,歲月真是個奇妙的東西,能夠看到宮崎過的如此之好,她真的覺得很開心。
坐在那裡陪著忍足聊了一些過去的七年裡發生的事情,有她知道的,也有她不知道的,聽著的時候也會感歎原來這七年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那麼多自己沒有參與甚至不知道的事情。輕輕撫了下自己的心口,不免慶幸就算有七年的空茫,她依舊坐在了這裡,聽著大家說著分別後發生的事情,而不是一個人抱著電腦一次又一次的看著他們初中時的模樣來催眠自己。
「吶,聽說你最喜歡這個,我請的。」宮崎微笑著把一杯草莓聖代放到了鄭雅的面前。
鄭雅不易察覺的挑了下眉,看向忍足,壞笑著調侃:「不錯哦,冰美人竟然能夠這樣笑,忍足兄功勞不小啊!」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忍足笑的得意,卻被宮崎一個眼神噎的順了下額發,不敢再大言不慚,「嘿嘿,當然,那也是我老婆大人教育的好,是吧?」賠笑賠的那叫一個堅定。
鄭雅捂著嘴笑倒在手塚的懷裡:「哈哈……忍足,真是沒想到,當年那個花名在外的關西狼也有今天,馨兒,果然還是你厲害!」
宮崎馨瞥了他們兩個一眼,跟手塚很默契的選擇了沉默,端著托盤走人,免得自己再成為她鄭雅的調侃對象。
手塚默默的把果汁遞到了她的手邊,鄭雅就著他的手輕啜了一口,抬頭給了他一個甜蜜的笑。
忍足在一邊看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手塚也真是的,寵愛無極限,鄭雅那個瘋丫頭真的是被他慣壞了啊。
「怎麼不吃?」手塚把草莓聖代推到她的手邊,輕聲問。
鄭雅裂嘴笑了下,眉毛挑的老高,分明在為難,卻也是拿著勺子慢慢的吃了起來。
忍足看她吃的那麼痛苦,不忍心的開口道:「如果實在不喜歡就不要吃了,又沒有人逼著你非要吃不可。」
「我沒有不喜歡啊,我很喜歡的!呵呵……」鄭雅尷尬的笑著偷瞧手塚的表情,發現他正好奇的看著自己,忙很大口的吃了一勺,似乎吃的很開心的樣子,笑容也變得燦爛了很多。然而手塚的眉毛卻皺的更緊了。
「抱歉,忍足,我和雅雅有些事要談,今天只能到這裡了。」不由分說的,手塚拉著鄭雅起身,禮貌的跟忍足告別,然後大步流星的離開。
鄭雅苦著臉回頭沖忍足求救,然則忍足也只能聳了聳肩,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蘋果哥哥,怎麼了?別走那麼快嘛,你抓疼我了……」手塚的樣子有些嚇人,鄭雅真的不敢跟他硬頂,只能撒嬌扮可憐。
手塚放鬆了力道,卻沒有要放手的意思,直到走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才放開她,轉身面對她,擰著眉,認真的問:「什麼時候的事?」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啊?」鄭雅一臉迷茫的看著他,不解的問。
手塚直視著她的眼睛,鳳眸裡是滿滿的疼惜和焦急:「什麼時候不再吃甜食了?」不知道還好,他還可以興沖沖的帶著她去自己的店裡去品嚐那些專門為她準備的甜品,因為那些都是雅雅曾經最喜歡的甜點,然而也只是曾經了嗎?如今知道了才明白,她看到那些甜點為什麼會是那種表情,為什麼會下意識的去舔自己的後牙槽,為什麼再也沒有主動問自己要過甜點……
鄭雅煩惱的扯了下頭髮,疼痛讓她冷靜了許多,下定了決心般的抬頭望向手塚焦急的眼神,謹慎的說:「很久以前的事了!」
「讓我看看你的牙?」手塚上前一步,想要靠近她。
鄭雅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撓著額頭想要找一個合適的理由好不讓他多想:「那個……其實主要是前些年甜的東西吃太多了,牙都被蟲給蛀了,醫生建議以後最好少吃甜的東西。嘿嘿,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啊!蘋果哥哥不要太小題大做了嘛~!」剛剛失去聯繫的前幾年,只要一想到他,她就會吃一顆草莓奶糖,開始的時候每天就吃幾顆,後來不知道怎麼了,每天竟然能吃到幾十顆,上百顆,吃到最後,連草莓奶糖的味道都吃不出來了……那個時候真的是苦啊,心裡苦到連嘴裡含著糖都覺得膽汁在胃裡翻。呵呵……後來呢,後來就這樣了,牙齒壞了,不能吃糖了。不能吃就不能吃了吧,反正吃糖也沒有用了,因為再甜的東西她那時候吃著也是苦的。
不過,這些她是不會告訴蘋果哥哥的,過去了就是過去了,這些年,誰又不是苦過來的呢?她的蘋果哥哥過的不見得比她好多少。
「為什麼不告訴我?」輕撫著她的臉頰,手塚心裡滿是疼惜。雅雅沒有說,他不是想不到,他又不是傻瓜,怎麼可能會想不到這其中的緣由。雅雅曾經跟他說過,讓他記住那個味道,每次吃的時候都要想到她,他記得,只是因為實在對甜食免疫,這些年一直隨身帶著,卻只是在想的緊的時候才拿出來看看,實在難受的狠了才刨開一顆來吃。只是他沒有想到,雅雅那麼傻,那麼傻……
「我不是不喜歡吃,只是要少吃而已,所以沒關係的。」鄭雅笑的傻乎乎的,有著羞澀,帶著甜蜜。
愛情是毒,讓人癡,讓人傻,讓人即使痛著卻也無法自拔。
是誰說的,這世上除了牙齒,無法自拔的還有愛情。真要拔掉了,黏著肉,連著心,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