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抬手揉她順直的黑髮,觸手一片柔軟,從指尖直柔進他心裡,舒服的歎息著問,「餓嗎?」
「嗯,好餓!」乖巧的在他的掌心蹭了蹭,鄭雅可憐兮兮地看著他,餓了三天的小狗狗一樣,小眼神兒別提多委屈了。
手塚心下一軟,輕輕的給了她一個擁抱:「先去洗個澡吧,我的浴衣就在洗澡間的櫃子裡,我去給你做飯。」
「好!」某女乖巧的點頭,下一刻又得寸進尺的道,「我要吃糖醋魚,別的都不行!」
「家裡沒魚。」
「不要嘛!我就要吃魚!蘋果哥哥去買吧,樓下一定有那種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的。」溫言軟語的撒嬌總是最有用的招術。
七年前手塚就頂不住,七年後也是一樣。
「好,我很快回來,你……」一切來得太突然,手塚到現在都還有些昏昏的,生怕自己一個轉身,她就會再次消失一樣,那種不安太過明顯。
鄭雅心裡一疼,淚水就有掉出來的趨勢,忙忍住,笑笑的攔住他:「我還是不要吃魚了,這會兒買來的魚鐵定不新鮮了,家裡有什麼,我這人不挑食的,嘿嘿!」
「真的?」她不挑食,手塚自然是不信的。
「當然是真的!」鄭雅信誓旦旦,推著他去廚房,「快些哦,我快餓死了!」說完快步去了浴室。
花灑下,鄭雅淚如雨下,任由水流從頭到腳把自己澆了個透。
廚房裡,手塚凝視著冰箱裡的唯一一個西紅柿愣了好久,拿了刀去切時,竟不小心切到了右手的食指,十指連心的痛讓他不由笑了出來,是的,他在笑,因為他不是在做夢,雅雅回來了,他的雅雅真的回來了。
手指這麼痛,一切不是在做夢了!
一個澡她洗了將近一個小時,出來時穿著他那於她的小身板兒來說又寬又大的浴衣;一份西紅柿炒蛋,他竟也做了一個小時,當然,另外他還蒸了兩碗米。
「嗯,手藝不錯!」鄭雅吃的很香的樣子,可那表情怎麼看怎麼像一個丈夫在誇獎自己的媳婦兒做菜的手藝還可以。
手塚氣悶,又不忍說她,只是道:「別吃太快!」
鄭雅開心的點頭,還不忘勸他:「你也吃!」儼然自己才是這個家的主人一般。
手塚無奈歎息。
「呃……水!水……」某人被噎到了。
「哎!」手塚無奈的去給她倒水,把水杯遞到她的嘴邊。
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鄭雅覺得喉嚨裡舒服多了,見手塚關心的看著自己,衝他傻笑了下:「沒事兒,實在是太餓了而已,嘿嘿!」
「你幾頓飯沒吃了?」手塚皺眉。
「早上吃過飯以後就一直沒吃了!」鄭雅又塞了一口米進去,嗯,真的很香嘛!她是餓了,吃什麼都香。
「你……」開口想問她怎麼回來的,這些年過的好不好,為什麼一直沒有跟我聯繫,卻只是張了張口,什麼也沒問出來。怕她說這些年過的不好,怕聽到她是經歷了許多苦菜來到這裡。可就是他不問,她不說,他也能猜到,她這些年過的並不好。黑了,瘦了,臉色也好蒼白,其實雅雅錯了,她沒有之前好看了,蠟黃的膚色也有些暗當無光了,可這是他的雅雅啊,再變得不好看了也是他的,他唯一的。看著她蠟黃的膚色,只會讓他更心疼,他當寶貝一樣寵著的愛人啊,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如今這樣。
「我爸很不看好我們,把我關了起來想讓我退步,我媽也只是默默的搖頭垂淚,卻默認了老爸的做法。後來還是小倩心疼我,偷偷把我放出來了。本想著一出來就跟你聯繫的,再網吧裡開了號,卻發現之前的號碼已經登不上了,或許是被盜了吧!後來出了網吧門就又被老爸拎了回去,看的更緊了,上下課都跟著保鏢,威風的不得了。嘿嘿!」手塚一皺眉她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不問,也只有她主動說了,「也偷跑成功過很多次。去找過那個幫由雅回來的田青教授,卻聽說他這麼幾年都沒有回來過了;鍾譽說的那個地方也去過,那天剛好也是十五,可惜沒有看到極光;被網球砸了一下竟然也沒事;這樣輾轉了幾年,差點兒就要死心了,卻讓我在最近一次逃脫時遇到了來中國散心的許斐先生,求他幫了個小忙,把我畫進了網球王子漫畫中的一集番外裡,跡部家的宴會上的某個不起眼的小客人,連台詞都沒有,只是和一群人一起被人輕描淡寫的介紹了下名字……不過已經夠了,有名字就夠了,幸運的是,我真的過來了,出現在了跡部家的宴會上,被他送到了你這裡……」她沒有說的事情還有很多,七年來,她真的差點兒就把所有的辦法都用遍了,只有痛著的時候才覺得自己焦躁的心平靜一些。不過這些都不用讓他知道的,因為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雅雅……」她說的太過輕描淡寫,他卻每聽一句心就跟被刀割一下一樣。
「沒事啦,真的!」偎進他的懷裡,她輕輕的笑了。這個懷抱,她真的想念太久了啊。
「嗯!」
「困了吧?聽跡部說你現在在一家醫院當實習生,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啊?」幫著他一起收拾了碗筷,直接把人拉到了臥室,免得某人死心眼真去睡沙發了。
「跟的老師手術比較多!」手塚不好意思的站在床邊,看她大大方方的躺在床的左邊,不知該怎麼辦。
「喂,不是吧?你今年不是也快二十二隨了嗎?我是你女朋友也,我都沒不好意思你不好意思什麼?」鄭雅眼睛微瞇,壞笑,「或者說,你真的想做壞事了?」
「咳咳!「手塚差點兒被口水嗆到,狠瞪了她一眼教訓道,」誰教你這些的?「
「日本的某些不健康電影!」鄭雅說的理所當然。
「可惡!」如果有一天他當上了文化局局長,一定把那些公司全封了,都快把他的雅雅給教壞了。
「嘿嘿!」鄭雅得意的壞笑。
「睡覺!」手塚憤憤的躺倒她的旁邊,把她抱進懷裡,命令道。
雅雅乖乖的在他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模糊的應了聲『好』,不一會就睡熟了,大概真的是累壞了吧。
手塚也很累,卻怎麼也不敢睡,另一方面是真的睡不著,越想睡越清醒。看著懷裡那個睡的深沉的丫頭,心裡止不住的歎息,說她沒心沒肺真不虧她。七年來消失無蹤,七年後回來了還扮成劫道的來嚇他,哎,讓他說她什麼好呢?
還真是別出心裁的出場方式,只可惜那雙漂亮的眼睛讓他一眼就猜到了來人是誰,呆愣當場,驚喜,不敢置信,所以沒了任何動作,定定的看著他,很久很久,才試探著去確認,在她摔倒那一刻衝過去抱住了她。
那一刻的滿足感,他想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