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雅和鍾譽約好週六早上八點去找田教授,田教授就是當初幫助由雅找到回去方法的人。
早上出門,面對著空空的別墅,鄭雅心中一片苦寂,爸爸媽媽早就在她回來的第二天離開,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十天了,沒有再回來過。說不怨是假的,她想大概自己和由雅互換的這兩個多月老爸老媽都沒有半分察覺。
想想她也覺得好奇,由雅是通過什麼方法跟她老爸要到足夠的錢請田教授幫她忙的,不用猜也知道那絕對不會是個小數目啊。抿了抿唇,跟張嬸告別。
嘛,反正光靠猜測也猜測不出,找到那個田教授後問問或許能得到一些答案也說不定。
鄭雅調整好心情,騎著自行車趕往和鍾譽約定的地點。
七點五十八分到達那裡,鄭雅不習慣遲到卻也不喜歡等人,所以,她的時間觀念還是很強的。不過有人比她的時間觀念還強,八點整準時出現在拐角路口,一分不差,一分不少。鄭雅看著那個迎著光走來的少年,一瞬有些恍忽,嘴角不自覺的揚氣。曾經有一個少年也是這樣氣人的不願意早到一分,時間觀念超強,卻因為她一點點破壞著自己的原則。
「我沒有遲到吧?」鍾譽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微笑著問。唯一讓鄭雅欣慰的是他不再用那種深情中暗含著憂傷的目光看自己了,看來,把一切說清楚是很明智的選擇。
「不,剛剛好!」看到他額頭上的細汗,鄭雅有些驚訝,「你不會是跑著過來的吧?」
「嗯!對啊!」鍾譽理所當然的點頭,附送一個露齒的微笑。
這是一個性格溫和有些單純的男孩,鄭雅心裡下著結論,微微有些抱怨由雅怎麼就招惹了這麼一隻可愛的小白兔呢?!
「你……該不會還想跑著去田教授那裡吧?」鄭雅突覺無力。
「對啊!」鍾譽微側頭,白白的小虎牙秀給鄭雅看。
鄭雅被那燦爛的笑容耀的有些頭暈,張口想罵人,又覺得自己有種摧殘小動物的嫌疑,咬牙忍了,豪爽的拍自己的車後座:「上來,我帶你!」
鍾譽驚訝加誇張的看她:「不……不用了吧?你騎車,我在旁邊跑著就成,我速度很快的!」說完還就地跑了兩步,以示自己那番話的可信度。
鄭雅皺眉,暗想,自己莫不是看錯了人吧,這小子如果不是真的特單純,那也太會裝單純了。
「上來!別讓我說第三遍!」懶得跟他廢話,鄭雅心口莫名有些煩悶,看向鍾譽的眼神也多了幾分不耐。
鍾譽見她臉色不愉,不敢再多說什麼,暗自咂舌:這丫頭脾氣還真不好,沒說兩句就發飆,就這點而言她跟他的由雅還是不大像的。
鍾譽乖乖的坐在後座上,鄭雅吃力的帶著他前進。八點鐘的早上城市已經慢慢回溫,不一會兒鄭雅身上的淺藍色體恤已經汗濕了一大片,特別是腋下,已經很明顯的能夠看到一圈汗漬了。
鍾譽有些不好意思,周圍人奇怪目光他也有些頂不住了,小心翼翼的開口:「那個鄭雅,要不我來騎吧?到教授那裡應該還有不短的一段距離!」
鄭雅只是側了側頭,淡淡的說了句:「不用!」就沒有再開口。
鍾譽額頭大汗滴下,實在有些無奈。這丫頭,真的很霸道,有些一意孤行,她決定的事,任誰也是改變不了的。鍾譽沒有辦法,只好繼續戰戰兢兢的坐著,努力讓自己無視路上行人或好奇或驚訝或不屑或無所謂的目光,唉,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沉默了一會兒,鍾譽試圖打破這詭異的感覺:「鄭雅,你確定找到那個田教授我們就能夠到那個世界嗎?」
「不確定!」回答的乾脆立落,但,就算是一點希望她也不會放過。
「就算是能到那個世界,你真的捨得你的家人嗎?或許這一走,就再也回不來了啊?」鍾譽悶悶的說著,「我想了好幾天,算是想明白些事情。至少我不再怪由雅了,那邊的是她的血親啊,設身處地的想想,我們也放不下啊!」
「……」
「……鄭雅,你能毫不猶豫的放下親人去尋求你的愛情嗎?」鄭雅身體瞬間一僵,只覺得心裡悶悶的,避重就輕的把問題丟給了她:「你不想再見她一面了嗎?」
「……想……,怎麼會不想?」如果不想,他今天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了,不是嗎?鍾譽默默的搖頭苦笑。
鄭雅是看不到鍾譽的表情的,可是很多事情不用說,她也可以感同身受。雖然不太喜歡他隱藏太深的性格,可是那種與戀人生離的痛苦,他們是相同的。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鍾譽,為了她,你能放下這個世界的一切嗎?」
「……我想,我至少會猶豫吧!」呵呵,這樣想想,他跟由雅還真的很像。
「你跟由雅,還真的很像!」鄭雅輕輕的說出了他心裡的話。
「是啊,你呢?你和他……」
「我和他?」鄭雅嘴角的笑慢慢揚起,「我們也很像啊∼!」
「是嗎?怎麼個像法?」好奇啊,鄭雅和那個冰山能有什麼相同之處呢?
「……一樣的死心眼!」一樣是個認準了就不會再改變的傻瓜。
「死心眼?」鍾譽默默的念了一會兒,琢磨了很久,愣是沒聽明白,「什麼意思啊?」
「老大,問太多了吧!」鄭雅的語氣不太好,可以聽出她的心情也並不好。
「可是……」「閉嘴!」心裡莫名的煩躁讓她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你最好別再說話,吵的不行!」
「哦!」好凶哦!鍾譽坐在車座後面吐了吐舌頭,沒敢再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