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雅沒有找到手塚,卻看到了舊傷未癒卻還是出現在了賽場上的跡部,她這才想起,今天有冰帝和裕太他們學校的敗部復活賽。
跡部坐在太子椅上,悠閒的喝著茶,只有從額角不停爬滿的細汗才能看出,他其實並不像表面所表現的那麼悠閒。
也是個好強倔強的人啊!由雅無奈的搖頭,怎麼自己認識的人都這麼好強這麼不喜歡讓別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呢?
「我猜,拿虛偽的人和倔強的人作比較的話,你一定更喜歡倔強的人!不過,同樣都會掩藏某些事情的兩種人,從某種層面上來說,不是相同的嗎?」由雅坐在了他旁邊的椅子上,引來方圓百米內雌性生物的一片唏噓。
「那是你的理解!」跡部很紳士的沒有讓她從自己的旁邊椅子上站起來,雖然心裡很嫌棄這個不華麗的女人坐了自己家的椅子,即使那多準備的一把椅子他從來沒有打算去坐,但今天被不二由雅坐了,他還是覺得自己開始嫌棄那把椅子了。總而言之,就是看這個不二由雅不順眼就是了,順帶著連她用過的東西也看著不順眼起來!
「我認為沒什麼區別啊!同樣都是虛偽的人!」由雅對於他當初的那句「虛偽的人最是討厭」依舊有些耿耿於懷。
跡部拿眼角瞥了她一眼,目光轉向場上的比賽:「你弟弟要輸了,你不給他加下油嗎?」
由雅看向球場上被慈郎完全壓制的裕太,有些心疼,可她清楚的知道,少年時期的成長不可能不經歷失敗。換句話說,有的時候失敗或許比成功更有助於一個孩子的成長,而裕太恰好就是這種越挫越勇性格的孩子!所以她不擔心,裕太也不會因為這一次的失敗而失去什麼。
「不過是一場比賽的勝敗罷了,又不能證明什麼,不是嗎?」由雅笑問。
「能證明我們冰帝是不可戰勝的!」跡部驕傲的笑。
「那又如何呢?」由雅不是喜歡爭強好勝的人,所以,手塚和跡部的很多想法,她其實是不懂的。不過,即使不懂,她也還是支持他們的。到底是孩子,那份想要自己在乎的人勝利的熱血還是有的!
「那又如何?你竟然跟本大爺說<那又如何>,阿恩?」跡部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一向驕傲自信的眼神裡竟然帶上了隱隱的憤怒。自己努力維護爭取的一切竟然被她不二由雅如此輕鬆的說「那又如何」,這怎能不上跡部生氣上火?一種自己堅持的聖地被人辱沒的感覺讓跡部怒火衷燒。
從他的表情中由雅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跡部是真的生氣了,不,不是生氣,是憤怒!跡部從來沒有對著她這樣生過氣,確切點兒說跡部之前根本沒有真的跟她生氣過!然而這一次,跡部眸中燃燒的憤怒讓她覺得內疚又害怕。她知道跡部為什麼生氣,就像別人說周助的壞話時自己也同樣憤怒一樣,跡部是因為她不重視他們揮灑著熱血和汗水的網球比賽而生氣。
「看輕網球就是不尊重網球,而不尊重網球的人根本不配打網球!不二由雅,你根本不配打網球!」跡部冰冷的眼神掃向由雅的時候,由雅差點以為自己會被他這樣的眼神給殺死。
「我……」由雅訥訥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心裡怕極了,怕極了他用那樣憤怒的眼神看著自己,「我……我沒有看輕網球,我也沒有……不尊重網球,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覺得……」
「覺得什麼?」跡部強勢的有些咄咄逼人。
「跡部,你嚇著小雅了!」忍足遠遠看到跡部和由雅這邊點光火石的,有些不放心,這才走到了他們這邊,剛好聽到跡部上面十足強勢質問口氣的話。
「嚇著她?哼!你太小看她的膽子了!」跡部不屑的冷笑。或許在別人眼裡不二由雅多少帶點兒神秘莫辨的味道,性格,實力,家世等等,然而跡部卻能夠清晰的從她的身上嗅到同類的味道。
由雅站起來,被忍足攬到了身後:「好了,跡部,小雅又不是故意的,你就別跟她計較了!」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因為什麼而起的衝突,但看這個情形,還是先穩住跡部比較理智。
「本大爺才不屑跟她計較!」跡部不爽的瞪了她一眼。真是怎麼看怎麼讓人心煩!
「你為什麼總是看我不順眼啊?」她也很委屈啊,只是觀點不同而已,跡部怎麼可以對著自己露出那麼嚇人的表情還用那麼嫌棄的目光看自己呢?
「因為從一開始本大爺就看你不爽!」
「你!!哼!」看我不爽,我看你還不爽呢!
由雅氣惱的轉身離開,忍足夾在兩個人中間,頭疼不已,卻也好奇到不行。原本以為由雅之於跡部是不同的,當然,他之前認為的不同是特指的「男女之間」的不同,如今看來,確實是不同,但又不是自己很久以前認為的那種。
「跡部,你剛剛的話真的說的有些過分了啊!」忍足看著由雅跑開的方向,無奈歎息,「小雅最近幾天情緒本來就很低落,你還這樣說她,這下她一定傷心死了!」
「她情緒低落?本大爺怎麼沒看出來?」跡部可不相信剛剛過來挑釁他威嚴的人會情緒低落。
「手塚的青梅竹馬回來了,她心情能不低落嗎?」忍足搖頭歎息,實是無法。
跡部也是一驚,看來住院這段時間自己錯過了很多事:「恩哼,沒什麼不好!瞧那丫頭平時囂張的樣子,如此也好,消消她的氣焰!」
「這是你的心裡話?我還以為你會擔心小雅呢!」忍足笑的意味深長。
「本大爺會擔心她?是你生病腦子不清楚還是本大爺生病了腦子不清楚啊?」跡部不屑的反駁,他才不會擔心那個不華麗的女人呢!
眼神掃了下自己受傷未癒的手臂再看向跡部受傷的小腿處,笑容淡淡,語音輕輕:「我們都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