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夕意識依舊有些迷糊,感受到那源頭的離開,下意識地伸開雙手,追著它而去,耳邊一道急促的呼吸聲,緊接著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就聽那人歎息一聲,再次覆上的時候,嘴裡又盈滿了清甜的水。
喝得有些急,秋月夕的舌尖若有似無地纏繞著那源頭,旋轉,想要吸光他最後一滴水。
鳳初漠看著這女人毫無意識的挑逗,唇角微彎,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俯身再也不打算抑制住內心的渴望,反客為主地纏上她的唇,肆意撩撥她最敏感的地方,呼吸,散落了一室。
「初漠哥哥……」回來的南宮羽用力地瞪大雙眼,眸裡閃著淚花,初漠哥哥怎麼……
她的身後站著秋明歆,望見屋內的情形,也是一驚。
床上的那名青絲繚亂的女子,怎麼看著那麼像秋月夕?
空氣裡,安靜得有些詭異,鳳初漠淡淡移開唇,指腹依舊停在秋月夕的唇上,緩緩摩挲。
而外面的動靜,徹底拉回了秋月夕的意識,睜開眸,發現鳳初漠就在自己面前,本來就很驚訝了,而門邊南宮羽和秋明歆驚詫的眼眸,更是讓秋月夕心下一驚。
這,是怎麼回事?
她記得自己是掉進湖裡了,後來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人將她救上來,那人,是鳳初漠嗎?
秋月夕擰眉,疑惑地望向鳳初漠,那薄唇泛著紅痕,讓她明白了什麼,臉色一片潮紅。
還讓不讓人活了?
乾脆,閉了眼,秋月夕立即倒在他懷裡,裝昏迷,有誰能告訴她,這其中,到底是個怎樣的烏龍?
為嘛在夢裡吸吮茶壺嘴裡的鐵觀音,到現實就變得這麼尷尬了?
秋月夕,你可以再難堪一點!
鳳初漠彎唇一笑,餘光瞥見門邊依然站著的人影,便將月夕放回床上,走了出來,「怎麼回事?」
這話不似之前的溫柔,鳳初漠掃了一眼秋明歆,在見到那故作柔態的容顏後,一絲不耐閃過眼角。
南宮羽聽到這話,先前所準備的台詞全部忘光,腦海裡只剩下那一幕,初漠哥哥吻了秋月夕,可是秋月夕之前是皇后呀,這,是亂倫,初漠哥哥原來不是把秋月夕當母后看待的嗎?
怎麼會這樣?
南宮羽落寞地垂下雙眸,什麼都沒說,一旁的秋明歆看著著急,立即開口,「太子爺,是羽姑娘希望有個伴,讓我……」
「輪到你說話了嗎?」風輕雲淡的一句問話,卻堵得秋明歆啞口無言。
這太子,生氣了嗎?
他不是應該很寵愛這名羽姑娘的嗎?難道說,她秋明歆攀錯枝頭了?
正值秋明歆低頭盤算的時候,南宮羽卻動氣了,初漠哥哥這是什麼意思?她南宮羽連帶個朋友都不行嗎?
「初漠哥哥,這是我的朋友。」
「羽兒,別跟我鬧。」鳳初漠看都不看秋明歆,只當南宮羽是在鬧脾氣,不加理會便越過她,對著門邊的清舞吩咐,「待會娘娘若是醒了,就好生照看著,別出什麼紕漏。」
「是。」清舞點頭答道,而鳳初漠直接往外走,南宮羽氣不過,追著他出去。
「初漠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歆兒是我的朋友,你若是要趕,就連我也一起趕走好了。」
腳步一頓,鳳初漠因為她這話,停了步子,淡淡回頭望了她一眼,只是一眼,就讓南宮羽覺得可怕,雙腿微微發抖,眼淚也有些委屈地滑下,此時,鳳初漠卻歎了一口氣,走近,將她攬在懷裡,「留便是了,哭什麼?」
南宮羽感受到他的無奈,眼淚掉得更凶了,「初漠哥哥喜歡那個皇后是不是?你喜歡她,所以就不想理我了。」
「我不會不理你。」鳳初漠柔聲道,大掌溫柔地拂過她的背,淡漠的眸掃了一眼秋明歆,後者心虛地低下頭。
眼裡閃過一絲輕蔑,鳳初漠諱莫如深的眸子盯著她,好久,才稍稍放開懷裡的人,走到秋明歆面前,「你當羽兒是朋友,是嗎?」
「是。」秋明歆將頭低得更深,心裡有些不安,這男人只是一眼,似乎就可以看透人心。
這種感覺,真可怕。
「那就老老實實陪著羽兒,若是讓孤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後果自負,懂嗎?」雙手負後,鳳初漠的語氣依然淡漠,宛如談論天氣一般。
「是,太子爺,奴婢一定好好陪著羽主子。」秋明歆立即跪下了身,嚇得雙腿打顫。
「嗯,」隱約中,那人輕輕應了一聲,轉身進屋之間,又加了一句命令,「做奴才的,就要知道什麼該記住,什麼該忘記,若是今日的事傳出去了,孤可不會給任何人後悔的機會。」
接著,一陣平穩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秋明歆嚇得癱軟在地上。
本以為這主子可以依附,現今看來,是個不容忽視的人,她得更加小心一點才是,否則,那人絕對不會給她留活口,不明所以,心裡就是這麼告訴她的。
*……*
房間裡,秋月夕並沒有真的睡著,耳邊聽著那些人離開的腳步,她就睜開了雙眼,靜靜望著上方的紫色帷帳,發著呆。
鳳初漠到底是什麼意思?不是說,即使求他,他也不會再主動找她的嗎?
喔,對了,這次不是他主動的,只是她剛好掉進了湖裡,而他又是當事人,如果不救她,不管怎樣都說不過去吧?
更何況,她捕魚的原因裡,還有一半是他,嗯,肯定是這樣。
秋月夕想通之後,立即起了身,而清舞聽到裡面的動靜,推門而入,「娘娘,奴婢為您更衣。」
「不……」秋月夕本想拒絕,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只穿了件薄薄的衣衫,這個樣子,肯定沒法出去,點頭笑了笑,她有些客氣,「那就麻煩你了。」
清舞微微一愣,立刻行禮,「娘娘折煞奴婢了。」
這管教,還真是有些嚴。
秋月夕上前將清舞扶起,搖頭,「我沒什麼別的意思,而且我已經不是娘娘了,咱們的身份一樣,你這樣才是折煞我。」
也許,她更喜歡現在的身份,可以將人看清,也不用去勾心鬥角,能夠陪在身邊的人,都是知心。
這樣的生活很平靜,卻很快樂。
「您是娘娘……」清舞不屈不撓,低著頭,不敢說這是太子爺的命令。
要說在這太子殿,即使是得罪太子爺,也別招惹這娘娘,不然那位爺可就得大發雷霆了。
還記得這些日子,這爺的脾氣不是一般的差,起初她還在疑惑,後來無意間見太子爺醉酒,嘴裡呢喃的都是娘娘的名兒,她去問了清影,為什麼娘娘好些日子不來?
清影並未多說,只是提醒她別在太子爺面前提起娘娘,這樣子,似乎是在冷戰。
好幾次,她都打算去請這娘娘過來,可那淺夏特別維護她家主子,每次都拒絕,她也不好多去,免得被爺知道了不高興。
心裡卻明白,這太子爺估計希望的是娘娘主動來吧?
這彆扭的兩個人呢。
替月夕更完衣,清舞為她盤了個簡單的髮髻,就見月夕疑惑道,「這裡,怎麼會有女兒家的衣裳?」
很久前,她就想問了,要說這太子府也沒有什麼嬪妃,可鳳初漠的衣櫃裡,怎麼就那麼多女兒家的衣裳呢?
清舞撲哧一笑,又故作神秘,「這個,您問太子爺就知道了。」
問他?
月夕癟癟嘴,她可不敢,見身上的衣服還挺合適,她就抬步往外走,清舞疑惑,以為她是去書房找太子,卻見月夕走的方向不對,「娘娘,書房在那裡。」
「我要回去了,不然淺夏該擔心了。」秋月夕淺聲道,走到門邊,門口的侍衛一見,立即攔下。
「娘娘贖罪,您不能出去。」
「為什麼?」秋月夕皺眉,轉身望向清舞,疑惑更深。
「這,這是徐主簿的吩咐,屬下們只是奉命辦事,娘娘贖罪。」侍衛盡職道,嚇得可是一身汗。
月夕擰眉,暗忖著那男人又在耍什麼花樣?
大廳前,就出現了兩抹身影,未看清是誰,那熟悉的聲音先傳了過來,「姐姐。」
這一前一後,正是南宮羽和秋明歆。
秋月夕還未出聲,南宮羽倏爾冷笑,「歆兒,這樣絕情的姐姐你也認?若換做是我,早就橋歸橋,路歸路了。」
連親生妹妹都可以不管,這樣的姐姐,還真讓人有些討厭,特別,她還吻了初漠哥哥。
鼓起雙頰,南宮羽很不悅,連看月夕的yu望都沒有。
秋月夕抿唇,望見她們一唱一和,沒什麼興趣摻和,轉身面對侍衛,語氣仍然平淡,「讓我出去,我是琉璃殿的人,你們若是不讓我出去,耽擱了伺候皇上的時間,你們擔待得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