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想丟下我。」
「那,晚上……」鳳初漠俯身,低沉的嗓音透著蠱惑人心的魅力,話未完,卻將意思表現得明顯。
「只要能逃出去,什,什,什麼都依你。」秋月夕低頭,支支吾吾答道,惹得鳳初漠一陣淺笑。
「母后真乖。」揚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彷彿對待心愛的寵物,也是這番寵溺讓被徹底忽視的卓鈴鐺有些惱意,冷笑一聲,她揚手,「看你們還能肉麻多久。」
得到主子的命令,幾十名黑衣人一同發起攻擊,秋月夕想著這下可死定了。
而鳳初漠相對於來說要淡定得許多,足尖輕點,幾枚銀針滑過,腳踩上那即將倒下的黑衣人肩上,鳳初漠的姿態從容,衣袂微揚,那月白將他襯得那般纖塵不染,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尊貴。
這人,到底什麼來頭?
卓鈴鐺看著他靈活自如地空手敵對自己幾十名精兵,直到現在依然是毫髮無損,甚至,懷裡還護了名女子。
有些來氣,卓鈴鐺拍著手掌,霎時,不知從哪裡出現上十名弓箭手,蹲在兩邊,目標全數對準鳳初漠和秋月夕。
這下,把人給惹毛了。
秋月夕抿唇,望向那人,只見他眉眼飛揚,淺淺地對她一笑,「怕麼?」
那語氣,比談論天氣還來得輕鬆,不過,這就是這個人的作風不是嗎?
秋月夕彎唇一笑,眼裡一種信任閃現,「有你在,我怕什麼!」
「那,」鳳初漠淺笑,看了看她的手,挑眉道,「母后為什麼抓得這麼緊?怕兒臣將你扔開麼?」
「你不會。」秋月夕鼓起雙頰,鬆開握著他衣衫的雙手,唇角笑意擴散。
「母后可真自信。」涼涼一句,鳳初漠唇角微揚,將她往旁邊一扔。
秋月夕嚇得一驚,想抓住他,卻觸碰不到那飛揚的衣袂,身體急速落下,她心裡把這臭男人罵了個好幾十遍。
一枚箭矢,飛速穿過方纔他們站定的屋頂……
月夕擰眉,低頭看向下面,幾名黑衣人將劍伸向空中,存心要置她於死地,而抬眸之際,那人閒閒站在一邊,欣賞著她的慌張。
有些動氣,秋月夕也不提氣,就這麼落下。
頃刻間,幾名藍衣忽然出現,其中一名眼疾手快地攬下秋月夕,將她帶到安全地帶,才拉下蒙面輕紗,跪下,「奴婢來遲了,娘娘贖罪。」
「淺夏?」月夕有些疑惑,只因在那女子眼裡看到了不同於淺夏的冷然。
「奴婢淺璃。」那女子低頭答道,臉上依舊毫無波瀾,這一點,倒是像極了鳳初漠那變態。
「那你是淺夏的……」
「淺夏是奴婢的親姐姐。」
「哦~」秋月夕點頭,有些尷尬地不知該如何接話,而此時,那邊刀光劍影,戰鬥不算激烈,因為一眨眼的功夫,藍衣便拿下所有黑衣人,包括那個卓鈴鐺。
「全部處理。」鳳初漠看也不看,便走向秋月夕,牽起她的手,往原來的路返回。
「鳳初漠,什麼叫全部處理,你要殺人滅口嗎?」秋月夕握著他的手,不解道。
「你說呢?」他不答反問,卻讓她確信了自己的想法。
「鳳初漠,你不可以殺人。」
「那些人曾經想取你我的性命。」他抬眸,幾絲不悅閃現。
「可是他們沒有成功。」
「若是成功,你以為你還有機會替他們求情嗎?」他冷笑道,不得不說,在這方面,他和她的想法注定走不到一起。
只因,生長的環境不同。
「總之,不能這般對待他們,鳳初漠,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應當珍惜自己,同樣也不要剝奪其他人活著的權利。」秋月夕拉著他的衣袖,眸底儘是倔強。
她,有著她的一份執念,即使會被別人所殺,她也不願做那個動手的人。
該說她傻嗎?可能吧,但其實,殺人是件痛苦的事,更多的,她不願意他的生命裡再添一份罪孽。
「如果孤非要殺呢?」他沉下雙眸,淡淡看著她,似乎彼此之間的裂痕又在再次擴散。
這一點,他不願,而她更不願。
抿緊唇,秋月夕低頭思考了幾秒,才抬眸,捧起他的臉龐,她踮起腳將粉嫩的唇覆上他的,蜻蜓點水般,然後退開幾步。
「這樣可以嗎?」她意有所指,臉上一片潮紅,旁邊淺璃還在,可她竟然做出了這般荒唐的舉動,垂下眸,秋月夕被一陣糾結的情緒折磨。
耳邊,是他淡淡的嗓音,和方才一樣,沒有什麼起伏,「不夠。」
「啊?」月夕驚詫地回視,雙眸有些不解。
「過來。」
「喔。」秋月夕紅著臉再次走近,還沒來得及問他要怎樣才能放人,就察覺腰身被他攬住,頭微抬,那熾熱的薄唇再次壓上她的……
不同於她的主動,他宛如一頭狂獅,肆意侵佔著自己的所有物,將她的唇蹂躪得異常紅艷。
「唔……」秋月夕被他突來的舉動嚇到,呆愕地瞪大雙眸。
旁邊淺璃低頭站著,桃花瓣飛過,落在月夕的眼眸上,亂花了眼,本該維持的理智緩緩殆盡,任由他支配著每根神經,摟著他的手卻緊握成拳。
彎唇一笑,鳳初漠心知她害羞,輕輕咬了咬她的唇瓣,才些微退開。
彼此的呼吸,一樣凌亂。
雙眼有些迷濛,秋月夕雙手搭在他肩上,淺淺喘息,臉紅了一片又一片,乾脆將頭埋進他懷裡,想刻意不去在乎別人的眼光。
耳邊,是他淺淺的笑意,隨即,那道命令響起,「淺璃,去處理吧。」
「是。」淺璃面無表情地點頭,倏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月夕嘟著嘴,看他,「是放人嗎?」
「母后都以身相許了,兒臣能拒絕嗎?」鳳初漠揚眉道,語氣有些冷淡,又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