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靳動了動唇,還未回答,倒是鳳初漠搶了話鋒,「父皇似乎只說讓兒臣和初非陪著,母后若是多帶人,那是抗旨。」
「你!」秋月夕皺眉,指著他,頓時來了氣,「墨哥哥是敏兒的師傅,跟著是應該的。」
「恐怕母后心裡想的,不是這麼簡單吧?」鳳初漠淡聲,平靜的語氣,卻透著可怕的陰鷙,寒意瞬間擴散。
「那也跟你無關,墨哥哥,我們走。」秋月夕被他的話一激,索性什麼也不管,拉著墨靳的手,就往車轎那裡走去。
即使,鳳初漠的臉色,已經差到用暗沉都不足以形容。
敢公然挑釁鳳初漠,卻依舊好好活在這世上的人,恐怕也就只有秋月夕這號人物了吧?
鳳初非挑眉,不予置否,而巧音嘻嘻笑著,偷偷對著初非說,「咱母后,真勇敢。」
鳳初非瞥了一眼鳳初漠,戲謔道,「誰讓我們家三哥,把人給寵壞了呢?」
*……*
到了市中心,秋月夕就提出下車逛逛的想法,鳳初漠一副冰塊臉,某位娘娘自動將其認定為默認,是以,帶著敏兒,拉著墨靳一同在前面逛。
其結果是,前面三人玩得越開心,後面的氣氛就越差。
鳳巧音終於受不了三哥的冰塊臉,暗自推了推鳳初非,「喂,六哥,想個法子呀,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可不想被三哥給凍死。」
「能有什麼方法,三哥這脾氣,注定沒人家墨靳會討母后歡心。」鳳初非手搖折扇,中氣十足地說著風涼話。
鳳初漠擰眉,掃了初非一眼,沒說話,威脅力卻足以破表。
鳳初非嘿嘿笑了兩聲,在巧音耳邊說了些什麼,然後拍著初漠的肩膀,「三哥放心,這人,我一定幫你搞定。」
鳳巧音神秘地笑了笑,走上前擠進墨靳和月夕中間,「哇,這麼多好吃的,我都想要。」
墨靳皺眉,不動聲色,倒是月夕淺笑,將手裡的糖炒栗子都給了巧音,「嘗嘗這個,很好吃。」
「我吃完了,母后怎麼辦?」鳳巧音狀似不經意道,月夕只是笑,此時,巧音突然拍了拍腦袋,笑嘻嘻道,「不然這樣,母后你們先逛著,把墨太傅借給我,我突然想去買點東西,可是沒有人陪著去的話,三哥就不讓我去。」
「這個……」月夕顯得有些為難,眼神瞥向身後,又收回來,對上鳳巧音期待的眸,「你應該問墨哥哥的。」
「喔?那墨靳,你願意不?就一下下,不然……」鳳巧音挑眉,以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威脅,「不然我就一直纏著母后,你別想靠近她半分。」
眉峰微擰,墨靳望著巧音的視線裡,帶著極度的厭惡,好久,才悶悶地開口,「夕兒,我會盡快回來。」
「哦,好。」月夕笑了笑,心裡卻有一絲緊張,墨靳離開,不就說明她要單獨面對那個人了麼?
明明昨晚,她和他之間關係都挺不錯的,可是一到白天就會變成這樣,對於這一點,月夕也不想,卻也無法改變,總不可能讓她一個女孩家主動低頭吧?
想著,有點悶,鳳初非走上前,抱起小傢伙,「敏兒,六哥帶你去看熱鬧怎麼樣?」
這話一出,秋月夕紅了臉,頓時明白巧音和初非的目的,剛想阻止,敏兒就開了口,「好,我還要買泥人,大風箏,還要一把精緻的佩劍。」
鳳初非滿臉黑線,硬著頭皮答應,然後抱著敏兒就閃人。
氣氛有些尷尬,秋月夕悶悶在前面走,而鳳初漠至始至終都跟在她身後,不曾上前。
這男人,還真不解風情!
秋月夕不禁腹誹,想轉頭看他,卻拉不下那個臉,就這樣一前一後,各懷心事。
直到迎面一匹馬快速襲來……
秋月夕本是埋著頭,耳邊聽到人群裡的尖叫聲,有些疑惑地抬眸,一匹純黑色的駿馬早已飛馳到她面前,只隔幾米遠,想逃腳卻像生了根,渾身僵硬得可怕。
「找死啊!」駿馬上的是一名妙齡女子,望見月夕,臉上閃過怒意,一揚鞭,速度不減反增。
杏目圓睜,秋月夕嚇得往後推了一下步,手指蜷緊,唇角動了動,發不出半絲聲音,卻依舊可以從她半合的唇上,看出她想說的話,「鳳初漠……」
或許是上天感應到了她的害怕,在那馬兒幾乎要碾過她的時候,腰間一雙手緊緊扣住她,暗紫色的身影飛閃而過,再回神,是他暗沉的鳳眸,佈滿寒意。
「鳳初漠……」她不知說什麼,只是喃喃念著他的名,身子依舊還在顫抖,顯然被方纔的事嚇壞了。
本想好好冷嘲熱諷一番,可見她這幅模樣,鳳初漠只是皺眉,將她擁得更緊,左手微揚,幾枚銀針飛出,恰好刺中那馬兒的要害,那女子瞬間翻了下來。
「你敢動我的馬?」卓鈴鐺憤怒地站起身,抽出腰間的幾尺長鞭,毫不留情地就劈了過來。
四周響起一陣抽氣聲,要說這女子,早已是聲名狼藉,仗著父親是這城鎮的首富,就到處欺凌人,這次,又要大打出手了嗎?唉,只是可憐了這俊逸不凡的男子,注定要被欺壓。
眸光一閃,鳳初漠僅是將月夕護到身後,準確無比地扣住那皮鞭的末端,用力一扯,瞬間卓鈴鐺手裡一空,貼身兵器被鳳初漠一個掌風,毀成幾節。
這鞭子,是用上好的牛皮打磨了近一個月,才到手的寶物,當時為了這東西,卓鈴鐺費盡心思討好父親,才拿到的。
現在,居然毀在一個陌生男子的手上,這口氣怎能嚥下?
卓鈴鐺氣得咬牙,拿過隨從身上的佩劍,就飛身朝著鳳初漠砍去,毫無章法可言。
秋月夕嚇得大驚,指尖狠狠抓著鳳初漠的衣裳,而鳳初漠瞭然,薄唇輕啟,「乖,到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