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素色的身影消失,房間裡的氣氛愈發尷尬,秋月夕背對著他,那雙柳葉眉狠狠蹙起,手握得很緊,卻不再掙脫。
鳳初漠不語,打開瓷瓶就為她上藥,動作很柔和,似乎怕弄疼她。
冰冰涼涼的感覺,帶著薄荷清香,瀰漫了一室的曖昧。藥塗完,秋月夕才收回手,低頭不想看他。
不是說看完了就會離開嗎?
還留著做什麼?
揚起右手,抹了抹不知何時落下的淚水,秋月夕雙唇緊抿,越想心裡越不舒服。
他總是這樣,不高興就拿她出氣,卻又在下一刻體貼溫柔,當她是玩偶是麼?
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淚意瀰散,不知為何,她有些委屈,唇咬得很緊,不讓那脆弱溢出喉嚨。
「母后怎麼總是不聽話,兒臣說過不許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就不懂?」他薄薄的聲音響在她耳側,那雙溫熱的掌拂去她倔強的淚水,才將人攬進懷裡。
故意將鼻涕全拭在他的衣服上,秋月夕有些孩子氣地想要報復他,這男人強大得幾乎沒有弱點,她沒本事跟他鬥,只能採取這樣無力的舉動。
鳳初漠不怒反笑,捏著她粉嫩的頰,「母后哭得真醜。」
「有本事你就哭得美一點給我看看!」她用力擦去頰邊的淚水,瞪著他。
那剪瞳,說不出得迷人。
鳳初漠淺笑,俊顏湊近她,「我怕母后心疼,所以不哭。」
言下之意是說,她哭的時候,他便會心疼麼?
月夕臉上一陣泛紅,越發不懂他了,外人面前,他遠比冰山還冷冽,可私底下對她如此溫柔又是什麼原因?
氣氛有些怪怪的,秋月夕不安地絞著手指,扯了扯自己的衣裳,想離開,就見門邊鳳初非折了回來。
「三哥,不好了。」他的神色有些凝重,別有深意望了秋月夕一眼,才移向鳳初漠,「你得趕緊出宮一趟。」
像是感應到什麼,鳳初漠擰緊眉,鬆開秋月夕,望向鳳初非,神色裡竟有一絲裂痕,「她又在鬧什麼脾氣?」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鳳初非似乎不想在月夕面前提起太多,只是這麼對鳳初漠建議。
眸色暗沉,衣擺一掀,鳳初漠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從頭至尾,不再看月夕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