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腿腿一下就心慌了,不是他害怕月離,而是月離的樣子真的把他給嚇到了。
月離現在就如同一個野獸,隨時進攻!
「那個……你醒了,餓嗎?」楊腿腿從嘴中艱難的說出這幾個字,整個人已經退到了門處。
月離沒有說話,那妖異的眼眸卻危險的瞇上。
楊腿腿更加的害怕了,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叫出聲,他要做的就是讓月離盡快接受他,所以這個時候就是更快的接近他,讓他放下戒備。
「花木槿……」月離的嘴角慢慢的敞開一個弧度,那乾澀慘白的嘴唇張開一個令人駭人的弧度,外唇是白色的,內唇卻是血紅血紅的。
這讓月離現在看去十分的駭人。
楊腿腿一驚,月離還記得?難道是因為一個恨一個人已經恨到了刻苦銘心的地步?
「我永遠都不會將離魂曲寫給你。」月離一字一句的從嘴中說出。聲音雖然很弱,但是說得卻是那麼的攝人。
楊腿腿更加驚訝了,月離不是已經失去了神志嗎?
可是一點都看不出他有任何怪異的行為啊?而且他的眼神根本不是那種呆滯的、無神的。反而比誰都清醒……
楊腿腿完全不知道什麼情況,之後又繼續說:「我不要離魂曲,要了也沒有用。你是不是沒有失去神志?」
月離聽後卻冷峭的輕哼了一聲:「不這麼做,我怎麼從那地道中出來。」
楊腿腿聽後呼出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他還真的以為月離武功被廢受不了刺激一下失去了心智,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他裝出來的。
踏月公子,果然名不虛傳,那超越人極限的忍耐力真的沒有任何人可以比。
即使是武功被廢了,也依然不放棄心中的那份堅定,這份毅力真的堪比司馬遷。
「嚇死我了,我還真以為你失去了心智呢,你好端端的就好。」楊腿腿拍了拍胸脯。
月離恢復了心智,有了人性,他自然不用怕了……
也不用這麼緊張的抵在門上,反而朝月離走去。
月離輕皺了下眉頭,似乎很不明白楊腿腿這樣的反應。
「月離,我跟你說,我不是花木槿,我是雪傾城。」楊腿腿慢慢走到月離身旁,拉了個凳子坐在月離身旁。
月離還是以前的月離就好,這樣解釋起來就容易多了。
可是下一秒,楊腿腿的手卻被月離扼制住:「你在耍什麼花樣?」
楊腿腿真的無法理解,眼前這個瘦的皮包骨頭,看上去虛弱到極致的月離竟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將他的手扳得很疼。
「你幹嘛……??」楊腿腿吃痛的叫出了聲。
可是卻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猛然間的出現在楊腿腿面前,一下將月離的那雙手打掉。
「她不是花木槿,她是雪傾城。」花溪冷淡的聲音傳來,彷彿是從地獄傳來的聲音般。
楊腿腿看著突然進來的花溪,大概他從來就沒有離開這裡,所以才會這麼快的進來。
月離看著花溪,皺起的眉頭更加緊蹙了,倏的又鬆開,帶著冷佞:「你們現在為了拿到離魂曲,真的將所有的事情調查的一清二楚啊。」
「沒有,我說真的,我真的是雪傾城。」楊腿腿又再次說,將他們之前的事情又說了一邊,而且在細節方面說得特別的詳細,之後又繼續說:「我被認作花木槿的時候是因為那個時候我失憶,而且身上又有花溪的令牌。」
說完又用手指了一下花溪說:「他就是那個女扮男裝的宮女。」
月離聽後依舊緊蹙著眉頭,神情淡漠:「我不會相信你們的。總之離魂曲我就是死也不會給你的。」這句話是看著楊腿腿說的。
楊腿腿知道月離很謹慎,很難相信一個人, 尤其是現在,無論他們說什麼,月離都不會相信,除非他們拿出確實的證據來。
可是花溪似乎比楊腿腿還要激動,伸過手一把就抓住了月離的衣領,憤聲說道:「如果我們說得都只是為了得到離魂曲,那麼你現在根本不可能在在阡陌宮,是雪傾城用他的幸福來換取你現在的自由。」
楊腿腿是見過花溪生氣的時候,但是從來沒有見過花溪這樣生氣過的,花溪生氣一般都是冷淡的,但是這次月離似乎真的讓花溪生氣了,憤怒的氣息就在他的週身環繞。
在地道中,他自然聽到花木槿和殤的那一段話,當時他也覺得很驚訝,但是只要想到他們這是在演戲給他看,他便不作任何的反應了,反而以一用看好戲的姿態。
「如果讓我相信你,那麼你就放了我……」月離半瞇著眼眸,帶著些慵懶。
殤提出讓人把月離送出聖鷹會的時候,他擔心月離會在外面存貨不下去,所以才用自己的興奮做了賭注,現在月離好好的,讓他離開聖鷹會自然也是更好的選擇。
「好……我現在就帶你出去。」楊腿腿回答的很乾脆,看了看還沒有亮的天色說道:「我去先弄點東西給你吃,之後在那些銀兩給你。」
楊腿腿說完就去準備。
花溪看著楊腿腿忙碌的身影,心似乎一下被刺痛了,慢慢的鬆開月離的衣襟,看著月離的眼神不知何時帶著憤怒和氣憤。
而月離則淡淡的看著楊腿腿忙碌的身影,他才不會相信花木槿會讓他走。
即使讓他走,也會派人一路跟著他……
「花溪,我不認識路,你帶我們去吧。」不過一會兒,楊腿腿就背了一個超大包裹出來,裡面裝得除了銀兩就是食物。
花溪看著楊腿腿這個樣子,輕咬了下嘴唇,淡冷的眼眸輕掃過楊腿腿一眼,便走了出去。
花溪對聖鷹會的熟識地步已經到了蒙著眼睛都能走出去。
楊腿腿跟著花溪走覺得這路實在太複雜,他到想要記住,可是卻讓自己的腦袋越加的複雜,楊腿腿自知自己不是路癡,一般只要記住某個建築物就行。
可是這聖鷹會似乎就是一個迷宮,有的地方完全都一模一樣,幾次楊腿腿都認為花溪又把他們帶回來了一樣,直到看到前面那一片秘密匆匆的樹林。
楊腿腿曾經幻想過聖鷹會的入口會是什麼樣的,但是卻沒有想到是藏在秘密匆匆的樹林之中的。
直到將那繁密的樹葉撥開,才看到前面的那一條路口。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漸白,隱約能看清路況。
那次他和花溪出去走得不是這條路,而是正路,但是哪裡的守衛卻很言的,不管是誰,都要進行搜身。
花溪戴他們走這條路大概就是不想讓人知道月離並沒有失去心智,還好好的吧?
楊腿腿將包裹交給月離:「這裡面的銀兩夠你用的了,還有乾糧和水都給你準備好了。」
楊腿腿不知道這個時候為什麼會有一種偷偷摸摸的感覺,其實完全沒有必要的,聖上是準備讓月離離開聖鷹會的,他送月離走也是正常的,可是這個時候卻有點做賊心虛。
大概是不希望聖上知道月離是假裝失去心智吧?
總之現在楊腿腿的心情不是難受的,反而有著期望,希望月離不要被聖鷹會的人找到,然後找一個安逸的村落好好的生活下去……
「你真的就這樣放我走?」月離輕皺了下眉頭,看了眼四周,妖異的眼光重新落在楊腿腿身上。
這一路他都沒有看到有任何的護衛,是出奇的安靜,他雖然失去了武功但是內力還是在的,他一點都感覺不到有人在身後跟著他,甚至監視著他。
花木槿突然就這樣把包袱交給他了,瑰麗的眼眸是一片真誠!!!
他一時真的有些不適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