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腿腿一轉頭就對上了殤那深紫色,猶如深淵的眸子,那眸子在黑暗中似乎藏有著某樣東西,隱隱的有著一絲紫光在眼眸盈盈的流動,不是很清晰倒是很虛幻,分不清真實……
看得讓楊腿腿的波瀾的心跳躍的更加劇烈,莫名其妙的,狂跳不止……
似乎在擔心心中的秘密被發現一樣,不……他現在的感覺就是已經被殤發現了秘密,然後在忐忑的等著殤的下一步話語。
「突然腦中有了一點零星的片段,但是卻轉瞬即逝……」楊腿腿將自己剛開始恢復記憶時的感覺說出來。
殤聽了便輕輕的點了點頭,在楊腿腿的耳邊說:「木丫頭快些恢復記憶吧……」
那句話是在楊腿腿耳邊說的,但是語氣卻又不像是對楊腿腿說。
走到跟前的時候,楊腿腿那雙瑰麗的眼眸驚得都快掉了下來。
只是一個多月沒有見月離,沒有想到現在的月離比一個月前的月離差距竟然如此的大。
他身上那種慵懶和傲氣都當然無存,反而身上有了絲絕望,在等待著死亡一般。
他在地宮中見到月離的時候,月離全身不僅是傷痕,而且還鎖了琵琶骨,可是他卻只是輕抿一笑,毫不在乎。
但是現在他身上沒有任何的束縛就像普通的囚犯一樣靜靜的坐在草地上,絕望得等著死亡那天的到來……
那一頭銀白色的長髮糟亂的垂落在胸前,遮蓋住他那妖異的面容,咋眼看去還以為是一個無頭鬼呢!
楊腿腿走上前,差一點就要叫出了月離的名字,那梗咽的聲音卡在喉嚨中就這樣生硬的說不出來。
絲絲的心疼沿著血脈爬上心頭,很想伸出手去撫摸一下月離的臉頰,真的感覺自己的心在受著煎熬一般。
「他現在怎麼了?」楊腿腿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不再發出那種疼痛的顫音,但是眼眸的深處疼痛已經氾濫成災。
殤看著縮在角落中,一言不發,始終將自己的臉埋於銀白色秀髮之中的月離清淡的說了一句:「一個習武之人,被終生廢了武功,我想是誰也接受不了的吧。」
「你廢了他的武功?」楊腿腿驚叫出聲。
月離之所以能在那地宮中孤寂得度過五年,就是因為心中有著那份信念,堅信自己有一天自己會出去,並且能夠為自己報仇,心中充滿了無限的希望。
如今殤卻將他唯一的希望都給毀滅了……難怪,月離會這樣的一蹶不振,廢了他的武功比殺了他還要痛苦。
殤輕搖了頭,淡笑著:「如果他要不執意要將自己的內力解封,他的武功也不會遭到反嗜,也不會變成一個廢人。」
楊腿腿的眼眸有了一絲血絲,月離的身體只稍稍恢復了一些,便立馬開始練武,難道就是因為他想要快點恢復武功,而導致他的武功盡失?
難怪那幾天月離的身體差點要命……
殤還真的是千謀萬算,而他們更是沒有任何的準備。
月離也毫不知情,就這樣不知不覺的將自己的武功給廢除了……
楊腿腿想到這都有些喘不過氣來,如果是他,他根本就不會在想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切都會萬籟俱灰,沒有了活下去的支撐力,哪怕是仇恨都顯得有些蒼白。
「既然他沒有了武功為什麼還要把他關在這裡?」楊腿腿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聲音看似平靜,卻不知道他的內心此時此刻是多麼的洶湧澎湃。
「木丫頭不想要離魂曲了嗎?」殤轉頭明媚的笑著。
但是楊腿腿聽了卻覺得在聽一聲地獄的歎息般,那麼的恐懼,將一個人折磨成這樣了,卻依舊在想著那離魂曲……
他就非要拿到那離魂曲才能罷休嗎?
楊腿腿搖著頭,深呼著氣,眼神中有著驚恐:「我……我不想要了,你放了他吧……」
殤輕輕的撩著秀眉,絕美的唇形,撩開一個令人心醉的弧度,目光柔媚如水,似乎能將楊腿腿的整個人都化在了裡面一般:「木丫頭為何又不要了?離魂曲是這世間唯一可以和我抗衡的,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你現在又沒有了武功,只要學會了離魂曲,你依舊可以站在世間頂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