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進成就真神之身,又在混沌聖尊南海仁相助之下證道,所以對應的法寶也都升了品級,這法器暗日尊者不想再試一次,當下化為黑日炎火入了山中,從後山遁去了。
沙自流乘諸妖在天上打斗之時,已經轉了一圈,十二桿乾坤旗布置在魔怪山妖靈樹大陣之外,便見黑雲滾滾,陰風蕩蕩,無數魔鬼湧現出來。
沙自流見天上若水,妖神宗慶,東平妖神數人斗得正熱,先毀去了魔怪山大陣,叫妖神宗慶無依憑,再一舉擒殺。
“盟主在上!”見黑雲籠罩了魔怪山,沙自流念動真言,將南海仁所畫符篆一拋。
哧溜!符篆化為一股清光射進了黑雲之中,頓時天象變化,黑雲之中隱隱現了白色,一個剎那,鼓蕩出無數地肺泡,其大如山,黑白流轉,宛如太極。
沙自流咬破中指,一溜血光射出,以生血催動了大陣。
轟隆!轟隆!那無數肺泡突然脫落下來,化為一個個旋轉的太極球朝那妖靈巨樹撞去。
那妖靈巨木越發清亮,枝葉清晰招展,一條條地樹枝長有萬丈,朝那太極球纏繞過去。但那太極球一碰,就爆裂開來,其聲震得東海中海水奔湧,潮水大起,掀上了天際。
還沒有等沙自流回過神來,接二連三地太極球紛紛自黑雲中湧去,隨後旋轉落下,都朝那妖靈巨木沖去。
一個瞬間,沙自流只見眼前清光,黑光,白光閃去,充滿了無極無量地乾坤世界。
在這一刻,時間都似乎靜止下來,耳朵已經什麼都聽不到,就見三色光華交織,流動,仿佛極快,又仿佛極慢。
一個剎那,沙自流仿佛過了一個宇宙輪回,靈覺又恢復過來,只見清氣全散,那一個個太極雷球也消失,黑雲之中的巨大肺泡也不再湧現,魔怪山周圍,突然多了十二個身高幾十萬丈的魔神,或踏龍,或操蛇。
這些魔神咆哮連連,仿佛發了瘋一樣,朝魔怪山一湧而上,仿佛魔怪山是一個大蛋糕,都要拼命搶奪。
在沙自流不可思議的眼神之下,只見那踏麒麟,操真龍,牛頭人身地魔神一個搶上,一頭撞去,魔怪山主峰從中斷裂,隨後十二魔神撲身而上,就連一片煙塵模糊,水火湧動,白光閃閃。
這從大陣發動,到現在,連半刻都不到。一聲輕響,十二魔神化為了一股混沌沖天而上,乾坤旗依舊落了下來。沙自流定眼一看,魔怪山已成了一個巨大的汪洋,與東海連接。
隨後,百十股妖靈樹木從汪洋中沖出,依舊化為清氣,朝人界與神界交接之處飛去。
天上,依舊還在激烈爭斗。
話說是沙自流乘天上打斗之時,祭出乾坤神煞大陣圍住魔怪山,隨後用生血引動了孫進所繪的靈符,引動乾坤混沌神雷,將那阿利耶多羅妖靈大陣破去,隨後十二魔神現,剎那就把魔怪山毀去,連渣都不剩,直接貫通了大海,連成一片巨大汪洋。
正如孫進所說,順天者逸,逆天者勞,那阿利耶多羅妖靈大陣雖然厲害,但終究是逆天而為,抵擋不得開天辟地所用之混沌都天神雷。
“嗚嗷!嗚嗷!”
下面那麼大的動靜,天上諸人都自感覺到了,妖神宗慶雖然早知有此一劫,但自己辛苦經營多年,存身棲息的老家在剎那間被毀去,心中也自悲憤。
明明知道有那一刻,但那一刻真就來臨之時,卻也不能從容對之。
若水神色肅穆,頂門上玄冥寒珠大放慘光,冰山喀嚓亂響,無數玄冰深深的大手飛將起來,與東平妖神所化二十四分身做殊死拼斗。
“疾!”若水斗到酣暢之處,用手一指,將足一頓,若大一冰山嘩啦嘩啦抖動起來,似乎那一塊塊的玄冰,都有了生命,紛紛蠕動不休。
蠕動了幾下,那些玄冰暴空而起,喀喀之聲絡繹不絕,瞬間就成了一個個高有丈六,手如鋼鉤,紅睛白發,獠牙迸出的玄冰魔神,有的三頭八臂,有的三頭六臂。
這無窮量的玄冰魔神,個個猛惡猙獰,唧唧亂笑,一片陰獰之聲,宛如潮水,都朝妖神宗慶,東平妖神撲來。疾如風電。其凶悍,比任何用魔道手段煉成的元魔都要厲害百倍千倍。
此乃神法之最高神通,玄冥寒冰身外化身之法,剛才十二魔神現身,雖然只是幾個眨眼,但那龐大到無邊無際的氣息卻還未消散,若水正借其力,運起神法之中的借天祭祀神通,借氣息為自用,這玄冥神法,更是威力大增。
妖神宗慶只見白光閃閃,一個瞬間,周圍都是玄冰神魔,四面八方都無去路。
耳邊一遍遍獰笑,弄得心神恍惚。虧得有護體之寶,朵朵黑蓮繞住周身幾十畝大小地方,那一個個的玄冰魔神只在黑蓮之外亂抓,近身不得。
“若水只有千不見,神通竟然如此厲害!”妖神宗慶見魔怪山保護不住,還是被毀,再行打斗,已經沒意義,先前是有法寶護身,任敵人都多大法力,都傷害不得。
哪裡知道,若水如此難纏,使這神法,自己居然跳身不出。
妖神宗慶凶性一發,往身上抓了一把,一口罡氣吹出,頓時數個分身跳身出來,沖出了黑蓮包裹,與玄冰魔神爭斗起來。自己向上一沖,准備出了重圍,再行逃脫。
東平妖神見機得快,咬破舌尖,一口元氣混合精血噴出,凌空便有斗大一團,迎在前面,一轉眼,就化為自己一個分身。玄冰魔神同時撲到,與那團精血所化的分身斗了起來。
東平妖神覓到一線生機,悄悄一縱身化金光朝南方去了,身後二十四個高大地分身也變成一線毫光,緊緊跟隨在其後。
這分身與玄冰魔神斗了幾個回合,更多的魔神宛如蟻群鋪天蓋地而來,瞬間就將這分身大卸八塊,最後被吃了個干淨,連一點灰都沒有留下來。
東平妖神早料定若水厲害,自己萬萬奈何不得,早就起了跑路的心思。
他留了幾手,猛見若水另有動作,便知不妙,也不纏斗,用精血分身迷惑一下,真身在毫厘之間已經遁去,饒是如此,也差過一點就被困住,否則固然能夠活命,也自吃虧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