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皇沒說話,那大臣卻一點也不尊重火皇,直接開口命令:「傳火史上殿。」
由殿後一名身穿大臣袍服的火石人,穿出層層火石兵,十分驚慌、口中喃喃地說:「石人打來了嗎?」
這人十分矮小,邊走邊發抖,到孫衛明旁邊時看了孫衛明一眼,嚇得更是顫慄不已,急向火皇下跪道:「參、參見吾、吾皇。」
或許這個火史在眾臣中地位低微,連火皇也懶得看他一眼,火皇向剛才那名大臣打個招呼:「火相,你來問吧。」
這名火相走出,說道:「火史,這位名叫金龍傳人孫衛明,他在問有關我們火人的歷史,你來作答吧。」
火史更加發顫地轉過身來,那語音已不太清楚:「你、你是金龍傳人?」
這句話像是在黑暗之中出現一盞明燈,孫衛明急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火史不太敢說什麼,他歪低著頭,偷偷地看了那火皇一眼。
「小子,既然你對我們的歷史有興趣,你便和火史一談。」火皇說話的樣子,讓孫衛明感到他很心虛,尤其他加上的這一句更是怪異,「但是,請你離開火峽谷。」
「等等,難道你們對自己的歷史都不感興趣嗎?」孫衛明感到有些蹊蹺了。
火皇有點不耐煩大聲地說道:「有沒有興趣關你什麼事啊。」
「是不關我的事,但我偏要在這裡聽火史先生的高見。」孫衛明講起話來像是由鼻孔中出聲,又酸又難聽。
火皇怒不可遏,全身上下的火焰越冒越高,可是,這些雄兵悍將、高官大臣,卻沒有一人哼氣,也許他們也不懂,為什麼火皇不願談過去的歷史?
那火相見狀,不得不出面圓場,恭聲說道:「啟稟火皇,不如和他們約定一個時辰,說完便得離開。」
四位將軍居然異口同聲地說:「火相所言極是。」
火皇見狀,似也無可奈何,但他似又在想著些什麼,孫衛明已可以感受到他有一些沒說出的秘密。
孫衛明和緩地向火史說道:「我問你,你知不知道火妖精是什麼?」
火史又看了火皇一眼,火皇對著他搖搖頭,火史欲言又止。
孫衛明實在是怒不可抑,這樣能問出什麼名堂啊!大聲地說:「跟你說吧,現在四族妖精已全回到惡人星妖精島,我向你保證,我可以將你帶離開火峽谷,讓你回妖精島和其他四族團圓。」
「惡人星、妖精島。」火史慢慢地回味著這個名詞,突然,火臉上冒出蒸氣。
眾軍士文官全都騷動不已,火相忍不住地問道:「火史,你怎麼在哭泣?」
原來火史在哭,難道火石人哭泣是很不尋常的事?
火史在孫衛明身旁繞來繞去,臉上的蒸氣一直在冒,孫衛明不得不開口安撫:「你別難過,你要為四族妖精能安然回妖精島而高興才對。」
這時,火史情緒似乎慢慢地穩定下來,喃喃地說道:「我應該高興才對啊,可是我為什麼要高興呢?火妖精、惡人星、妖精島?」
他是不是活糊塗了,但也許那已是百萬年前的事,難怪他現在記憶已是模糊。
孫衛明打出留影球,上頭是妖精島四族的景象,雪妖精在雪地森林樹屋旁快樂地蕩鞦韆,綠妖精在綠色森林翩翩起舞,水妖精在大海裡游動,雲妖精則在島的上方布上美麗的彩霞,只有那島上的火山晏息,沒有一絲生氣。
火史看那景象出神了,他像是失憶的人努力地要想起過往。
「這裡,我好像去過。」火史輕聲地說道。
「胡扯,來人,擒拿這江湖術士。」火皇有點忍受不住了。
但是沒有一個人動作,這個妖精島的影像,似是觸動著每個人的神經,也許在他們的潛意識裡,妖精島和他們是一體的,現在孫衛明可以明白清楚地說,火石人便是火妖精了。
火皇突然射出兩團火焰,分打孫衛明和火史,孫衛明情急之下,水龍已出,卻是護在火史前方,自己則被火焰轟到,全身受到灼傷。
火皇功力比四驍還強,這點出乎孫衛明意料,那火力入體,整個紫府被火團包圍,根本難以運功,還好那體內寶冶神鼎上的鳥蛋吐出了冰原水,如同打開的消防栓,到處滅火。
肉體的傷對孫衛明而言,是小事一椿,但是功力發不出來,最是頭痛,火皇大叫:「妖言惑眾,該殺。」
他再度射出火焰,孫衛明正想以忍耐之心防護時,那四驍將竟然出手相援,兩名分別運功保護火史,兩名則擋在我的前方。
火皇冷冷地說道:「你們協助叛逆,意欲何為?」
火烈門朗聲說道:「陛下,您為什麼不讓火史將以前的歷史說出來,假使他說的不對,那時再殺不遲。」
「大膽,你們是什麼東西,這樣跟火皇講話。」火相開口了,孫衛明想在皇帝跟前必有諂媚之人,不足為奇,沒想到火相接下來的言語,出乎孫衛明的意料。
「陛下,不如先讓火史說說,再問四驍將之過。」火相道。
「哈……」火皇狂笑著,盯著火相看了一眼,恨聲道:「你們今天是聯合起來反我,我明白了,這是個圈套是嗎?沒關係,我還留一手,哈……」
突然,大地震動不已,火皇拚命發功亂打,四驍將和火皇大戰起來,火相急得大叫:「完了,我們中計!他將火山口封住,這是他的分身。」
火皇大笑,他一人戰四驍將像是游刃有餘,說道:「今日難得啊,四驍將全入了皇宮,這真是千載難逢好時機。」
現場一團混亂,孫衛明卻一頭霧水,看來,火皇的本尊應在外頭,所以這裡的火皇即便是死了,也無所謂。
而這裡的四驍將及眾文官軍士,則都是本尊,只要一亡,那外頭的分身也必死無疑。
只聽到火山口的外面也喧嘩震天,他們的分身急著想攻進來。
「殺了我吧,哈,這個分身毀了,我再制一個就好嘛。」火皇吼道。
火皇被火烈門砍了一臂下來,卻仍是大聲說話,「這裡已被我用烈火大陣封死,我還在皇宮裡放了無數的烈火彈,你們一起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