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倪修羅王意外的神色已斂,代之而起的是一片凝然,他緩緩地道:“本王的這一式‘透體劍’,自成式以來,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麼劍機未出,便被破去過……看來閣下的功力修為,絕對不在修羅王後期之下……本人單對閣下,恐怕非得傾盡所有的功力不可了……”
南海仁自從穿越到修羅界以來,除了悠思莫之外,還真是沒遭遇過像端倪修羅王這樣的高手,心下難免有些興奮,此時卻聽見端倪修羅王的話意之中,帶著一些決絕的味道,因此也不由得有些驚訝地說道:“端倪修羅王,我們交手的原因,也不過就是為了那修羅七色果而已,這好像無須看得太嚴重吧?”
端倪修羅王停望了南海仁一會兒,方才喟然說道:“是的,雖然對閣下而言修羅七色果不算什麼,但是對我太屋山七彩巔來說卻是極其重要,他關乎修羅聖殿和修羅皇雙方的利益,也關乎著我七彩巔能否繼續存在,你說重要不重要?”
南海仁想了好一會兒,方才謹慎地說道:“修羅七色果確在在下之處,若是閣下要,我會給,但是修羅聖殿和修羅皇嘛,那是一顆也不會給他們的!做為修羅界的兩大主宰總想憑權力攝取修羅界的所有好處,我早就看得夠了!”
端倪修羅王聽了南海仁的話後,心中一動,但卻沉聲說道:“你也說了二者是修羅界的主宰,所以他們享受修羅界的一切天材地寶也是應該的,既然如此,恐怕我們之間很難說妥了……閣下功力高強,破去了本人兩式劍招,現在本人已經領教了高明,接下來將不會再留余地,本人所有功力將會盡傾而出,還請閣下當心了……”
南海仁立刻就發現端倪修羅王在說話的同時,周身本來非常外放靈動的氣機,突然之間就開始完全往他體內收縮,靈力聚集的程度與方式和之前動手時完全不同。
端倪修羅王這一次集縮所有氣機,馬上就在他身體外側三尺的空間,凝結出一層灼瑩宛如實物的光層,乍看之下就像是披上了一件光衣芒裳那般,其形象之特異,已明顯地表示了端倪修羅王接下來的攻擊,絕對與之前的兩式完全不同。
端倪修羅王右手輕抬,從他的袖中突然活地竄出來一道窄窄的約只有兩指那麼寬,而且短短的約只有一尺左右的矯矯七彩光練,一閃現在空中,就開始宛如活物般地在他兩手之間來回游動,光色流轉,雖然強亮但卻意外地並不刺眼。
端倪修羅王雙眼凝望著左右雙手間來回游栘,宛如光鰻的尺許長亮虹光,語氣突轉肅然地說道:“本王的‘七彩修羅劍’,近千年未出,如今請祭,正代表本王對閣下的敬重,也代表了我個人的心意……接下來就請閣下指教了……”
從端倪修羅王的“七彩修羅劍”一出現,端倪修羅王就以一種敬敏的目光注視著在空中來回游移的那尺許七彩精芒,雙眼並不望向南海仁。
但是南海仁除了能夠立即感覺到端倪修羅王肅然的態度之外,也清楚地感覺得到端倪修羅王的神識振動,正在以一種只能感覺,卻無法說明的特殊模式,和那不停流轉的“七彩修羅劍”相合為一。
連想都不用想,南海仁就明白端倪修羅王接下來的攻擊,絕對是進入了另外的一種層次,和之前截然不同。
就在端倪修羅王手中的“七彩修羅劍”,融入了其神識的那一剎那,流轉的劍光突然起了一陣快速的扭動,原本應該是堅冷性質的光形,倏地像是變成了柔軟無比地伸縮了起來。
劍芒縮小時,大小只剩下一個拳頭那般的尺寸,但是伸長時,竟已變成了超過一整個人身材那般的長度。
而且在其光芒之中,也隱隱響起了一陣一陣好似蜂翼密振的嗡嗡輕音,聽來很溫柔悅耳的盈盈氣聲裡,隱藏了絕對驚人的強大威力。
南海仁面對著端倪修羅王此時顯然運起了性命交關的至精修羅元氣,敏感的氣機反應已經讓南海仁明白,端倪修羅王之前所說的“盡傾其力”,可不是說著玩兒的。
端倪修羅王此時和手中來回流轉的“七彩修羅劍”之間,所有神識建立起緊密而又復雜的意念相連,恐怕除了南海仁這種對神念運作熟捻無比的怪人之外,其他一般的人恐怕連想像都不容易想像得到……
端倪修羅王和南海仁之間的氣氛,立刻就變得緊繃無比,雖然明明就是空無一物,但是所有周遭的諸人,每一個人都清楚地知道,在這時候的二人之間,恐伯已是連一根針都很難插得進去了。
對於這種態勢,南海仁當然並不願意讓它就這麼出現,因此他一直想說些甚麼話,來緩和一下這種情況,只是一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些甚麼,才讓端倪修羅王發出了決戰的決心……
就在這個南海仁想說些甚麼話,來緩和一下端倪修羅王打算傾力而動的緊張態勢,卻臨時想不出可以說些甚麼,而端倪修羅王也請祭“七彩修羅劍”,准備使出最著名的“心劍玄能”絕技的當兒,突然傳來了一聲慘呼。
那聲音慘呼不是別人所發,乃是魁魅絕殺君發出來的。
原來,魁魅絕殺君在蒼霞分身的打擊下,不但沒有知難而退,反而變本加厲,蒼霞分身一怒之下下了重手,強大的攻擊使魁魅絕殺群慘呼一聲,被蒼霞分身打得倒飛了出去,星空中灑下了魁魅絕殺君的漫天血影。
隨著魁魅絕殺君的被擊飛,另一邊的雪舞修羅侯也悶哼一聲,被蒼霞的本體一掌擊得向後退去。
空中三對大戰立時剩下了只有南海仁與端倪修羅王二人,二人都在調整著自己體內的氣息,做好了大戰的一切准備。
就在二人做好一切准備,要開始發動致命的一擊的時候,突然,空曠的星空中,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每個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一種無處不到,無法理解的空間波動。
每一個人都發現自己在這一瞬間,突然就像是身體內,所有的感官,都暫時失去了作用那般,閃了一會兒的神。
那種特殊的感受極其輕微,就好似腦袋裡突然暈眩了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