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下去,好好拷問!」南宮傲天冷冷的吩咐,什麼都沒問。
他不擔心秋水能抗的住下面的拷問,沒有人在他的手下,可以不說實話。
只是他沒想到,一直潛藏在明國的奸細,居然是秋水。
他父親的第一寵臣。
難怪,這些年,趙國對明國瞭如指掌,原來秋水竟然是趙國安插在明國的奸細。
這人藏的好深,若不是此次他將計就計,只怕秋水這個毒瘤還會繼續在明國發膿,腐爛。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好在這顆毒瘤終於清除掉了。
嘴角微揚,笑對清鳳道:「你去接芸娘!」
清鳳點頭,心裡明白南宮傲天這是要她迴避。
畢竟,他要和南宮慕清算,是為了她。
若是她在場,只怕會很為難。
這個剛硬的男人,對於她的事情總是這般細緻。
他既有心,她又何必不領他這份情。
既然交給他百分百的信任,她相信這個男人必定會給她一個公道。
待到清鳳身影消失在黑夜的盡頭時,南宮傲天終於將目光轉向南宮慕。
「父皇,你應該看清楚,易容成芸娘的是誰了吧?」南宮傲天雙眼一瞇,冰冷的聲音劃破夜空,帶著一絲絕對的受傷和那透骨的心涼。
他怎麼都想不到,他的父皇,居然要殺他最心愛的女子。
難道就為了那個莫須有的密報?
金一和銀一都能相信清鳳,為什麼,這個和他骨肉相連的人,卻不相信他的女人?
就是不相信清鳳,也該相信他的眼光啊!
他是一個可以隨意被糊弄,能被輕易欺騙的笨蛋嗎?
為什麼,金一,銀一能做到的事情,他的父皇卻做不到?
南宮傲天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對南宮慕,絕對的失望!
南宮慕像是被眼前的一連串事情驚呆了,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一向信任有加的秋水,居然是奸細,為了嫁禍清鳳,還易容成芸娘的樣子。
若不是他的兒子及時趕到,只怕他現在屍骨無存。
說不怕,是假的。
說不感激這個兒子,是假的。
但一想到這個兒子居然違抗皇命,還為了一個女人責備他,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冷聲道:「你這是什麼態度?朕還沒問你怎麼會出現在宮裡呢?」
「為什麼要對付清鳳?」南宮傲天身邊的溫度愈發的冷冰下來。
「放肆!別忘了朕是你父皇。」南宮慕沉聲喝道。
南宮傲天冷笑一聲,目光定定的鎖住猶自不知錯的南宮慕身上,一字一句的說道:「就是因為我還記得你是我父皇,我才問!」
若這人不是他的父皇,他早就滅了他,哪裡還容得了他在這裡囂張。
南宮慕聽言,眉頭皺的更緊,氣息喘的更粗:「好,好,你膽子不小,居然敢對朕興師問罪。好……」氣急而怒,一連說了幾個好,連朕都出來了。
南宮傲天沒有答話,只是那冰冷的氣息已經說明一切。
南宮慕看著南宮傲天那絕對冷酷,沒有一絲熱度的眸子,握了握拳,眼睛微瞇:「好,你想知道,朕成全你!」
他不管不顧的嘶吼起來:「你這個女人是條美女蛇,是趙國埋在你身邊的奸細,就是為了來迷惑你的,是來專門毀我明國根基的。」
此話一出,南宮傲天的雙眼瞬間染紅了起來。
拳頭握的卡嚓作響,渾身的肅殺之氣,開始不斷的向外瀰散,凌厲異常。
赤紅的眼在夜色中,紅的嚇人,如同嗜血的野獸。
一直守在南宮傲天身邊的金一和銀一,被南宮傲天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寒和銳利,驚到了,渾身一震。
他們的太子,震怒了!
對皇上忍無可忍的震怒了。
別看他們太子這個人雖然狂妄,囂張,冷漠如冰,可是他一向對自己人好的沒話說。
對皇上更是沒話說,別看他一向冷冰冰的,可是心裡卻是十分在乎皇上,當他是親人。
可是現在,他們的太子怒了。
因為皇上對小姐的不信任怒了!
二人飛快的對視一樣,對清鳳在自家太子心中的份量重新估量了一番。
看來明國的明後,除了小姐,再無二人。
只是,若是小姐真的是段玉派來的……
不會,太子為人敏銳,他相信清鳳小姐不是奸細,自然就不是!
金一和銀一會選擇相信清鳳,並不是他們不相信那份密報,而是對他們的太子百分百的信服。
而南宮慕瞧見南宮傲天血紅的眼睛,陰狠的表情,彷彿還在以為南宮傲天和他一樣,憤怒於清鳳的奸細身份,不由得出言安慰起南宮傲天來。
「天兒,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以你的品貌地位,什麼樣的美人,找不到,你就不要再將這蛇蠍婦人放在心上,像她這樣心思歹毒……」
他的天兒,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現在卻被一個黃毛丫頭騙了感情,一定很傷心,很生氣吧!
沒關係,他一定會幫天兒尋到更好,更美,家世更適合的女子。
像藍月公主就不錯,才貌雙全,出身高貴,還有丞相的孫女也不錯,對天兒更是芳心暗許,還有……
南宮慕還在為未來做美好的打算之時,特然聽到南宮傲天一聲怒喝:「閉嘴!」
南宮慕錯愕的看向南宮傲天,他不敢置信,這個兒子雖然冷漠,但是對他一向恭敬,很給面子,今天居然當眾呵斥他。
這,怎麼可能?
瞪圓眼睛,緩緩地與南宮傲天的目光對上,渾身一震。
南宮傲天的肅殺的臉上居然不合時宜的冒出一絲笑意,可是那笑……
南宮慕打了一個寒慄,那笑,太讓人毛骨悚然了。
雙目死死的盯著南宮慕,南宮傲天笑了,他錯了,皇室權貴,哪有什麼骨肉親情,他居然奢望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父皇,打著一副為他好,為他著想的旗幟,這裡面究竟有幾分真心,他總算是看得清清楚楚了。
他,絕不容人辱清鳳半分。
即使這個人是明國的王,他的父皇亦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