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人有什麼難的,到時候胡說一通什麼心法,什麼腦電波,自然可以糊弄過去,至於到有用沒用,干她何事,大不了,來一句,你資質太差了,不能領悟,那不就了結了
她就不信,這世上還能有人拆穿她不成,只要沒用第二個人能與動物交流,這就不是謊言,乃是最真不過的真言!
小金,這是姐姐教你入人世間的第一課:將謊言當成真的說,那就是真言!
當日,清鳳就收了天機老頭的拜師禮,順便將芸娘送到碧流山莊交與親親好徒兒照顧,自然,她也慎重其事的說了一套雲裡霧裡的電波理論,什麼心無雜物,天人合一啥的,唬的天機老頭一愣一愣的,更是將清鳳捧為天人,只歎此生有福。
清鳳帶著滿滿的信心,向著生長在最神秘的,最凶險,最莫測的駝鈴山去。
血魂草,百年長一葉,百年開一花,歷來珍貴,是珍品中的珍品,而這樣的珍寶中的珍寶,又怎麼會沒有守候,再加上有南宮傲雲一路上的破壞,注定了這一路的不平淡。
健馬如飛,南宮傲天和清鳳共乘一騎,只帶了金銀衛隊,五百鐵甲軍都留守在明都,原本以為南宮傲雲會出面阻擾,誰知道一路上卻很是太平,半點麻煩都沒遇到,即便是如此,清鳳和南宮傲天也沒有掉以輕心,日夜兼程了十日,終於到了傳說中的駝鈴山。
駝鈴山的名字聽起來很美,實物也很美,只是看起來有些冰冷的感覺,高聳雲端,一片白雪覆蓋,連綿不絕,白茫茫的一片。
清鳳怎麼都沒有想過駝鈴山居然是一座雪山。
她仰頭瞧著那陡峭的山勢,厚重的白雪堆積,讓天地變為銀白天地,連綿萬里,似乎天地之間只剩下白色,再無異色,人在這巍峨的山下,顯得太過的渺小。
因為血魂草的重要,金銀衛隊也只能留在山下,只有清鳳和南宮傲天上了駝鈴山,二人的心情都不輕鬆。
呼呼的寒風中,二人一個抖擻,縱然早做了準備,一身狐裘,可是站在這一片冰天雪地中,也覺得冷。
「你休息一下,我在周圍看看。」萬里雪山,他們已經在這起伏跌宕的山脈中尋找了三天,可是除了雪,什麼都看不到。
也難怪,明國的皇帝任由血魂草自在生長,山腳下沒有任何護衛 ,這麼萬里雪山,偌大的面積,找血魂草,根本就是大海撈針,而駝鈴山山勢陡峭,氣溫低下,尋常人根本不能久留,自然不怕有心人了。
清鳳瞧著眼前茫茫的天地:再難也要找到血魂草!
「不,我和你一起。」清鳳知道南宮傲天是擔心她支持不了,只是她才是芸娘的女兒,輕輕一笑,繼續在雪中行走。
南宮傲天瞧著倔強的清鳳,輕哼一聲,也不勸她,只是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用強大的力道,將她半拖著,這樣就可以讓她省下點力道。
清鳳見此,心裡微微一暖,這個男人總是用粗魯的動作掩飾他內心的柔軟,她只是抬眼對著他輕笑一眼,一切皆是無語中。
白雪蒼茫,入眼即是冰雪,這麼一找又找了十天,二人只是不停的穿梭在山中,一日復一日的尋找,天地之間一片寧靜,還有越來越沉落的心。
這又找了一日,雖然陽光在駝鈴山算是奢侈的東西,可是微弱的光芒還是能夠讓他們感受的晝夜的變化。
微弱的光芒落下,南宮傲天對著清鳳道:「這裡雪勢有些不太對勁,積血太厚,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裡,找個地方過夜。」
清鳳點了點頭,然後輕輕的叫了聲:「南宮傲天,我……」
「閉嘴!」南宮傲天面色一沉,瞪了清鳳一眼:「你是我的女人,敢說謝字,仔細你的骨頭。」
清鳳這一次從南宮傲天的嘴裡聽到你是我的女人,卻不知怎麼的,沒有了往日的排斥和淡然,臉色卻微微一紅:「誰是你的女人?」
這十多日來,觸目皆是白茫茫的雪山上,不斷的尋找,失望,希望,再燃起失望,這麼反覆著,翻過一座又一座的山頭,這十多日,她都已經記不得找過了多少座山。
她已經漸漸煩躁,可是這個男人卻還是沉靜著,一絲不苟的找著,比她更用心。
南宮傲天瞧著清鳳那臉頰上的一絲微紅,眸光一閃,嘴角勾勒出一個弧度,幾天來壓抑的心情忽然好了起來。
尋了一個山洞,雖然依舊寒冷,可是卻比外面好了許多。
南宮傲天坐在冰冷的地上,清鳳隨後也坐在南宮傲天的身邊,當肌膚靠在冰冷的地面上的時候,清鳳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好冷!
下一刻,南宮傲天身上的狐裘到了她的身上:「你等著,我去捕點魚來。」
這十多日,他們都靠食魚為生,否不是還有這些魚兒,只怕他們也支持不了這麼多日。
片刻之後,南宮傲天帶著兩條洗乾淨的生魚回來:「吃吧!」
餓,太餓了,還是早上吃的幾條生魚,然後就是一天的尋找,現在看到這兩條魚,清鳳兩眼發光,那肚子就咕嚕咕嚕想了起來。
而且,她不但餓,還冷的很,兩條魚雖然不能填飽肚子,但是有的吃,總比沒得吃來的強吧。
此時,保持體力才是上策。
囫圇吞棗的吃了一條魚,連魚骨頭都沒捨的吐,她剛準備睡下,南宮傲天的手裡的另一條魚又遞了過來。
「你不吃?」清鳳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我吃過了。」南宮傲天面色沉靜的看著清鳳,將手裡的生魚塞到清鳳的手裡,然後整個人依靠在冰冷的洞壁上閉目養神,那模樣怎麼也讓人看不出來他其實在說謊。
清鳳盯著手裡的生魚,看著閉目養神的南宮傲天,黑衣鐵血,配合著他通身的冷血氣息,一副高高在上,生人勿進的模樣。
這是一個以鐵血鑄就了靈魂和身軀,卻獨對她殘留著一絲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