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津修行事的果決,惜夏再次體會到了。
「滾開,我叫你們全都給我滾開,聽不懂嗎?」通往嫿染莊園大門的鵝暖石小徑,看著緊跟自己身後的一群保鏢,惜夏眉頭擰得緊緊的,眼底閃過一絲殺氣。
「少夫人,殿下吩咐過了,沒有得到許可之前,少夫人不可以踏出嫿染莊園一步!」領頭的保鏢看了惜夏一眼,恭敬垂下頭,表情非常無奈。
「如果我偏要出去呢?」暗自握緊手中的銀鏈,惜夏高昂著頭,一臉倔強。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挑釁的話,聽得一群保鏢神經突地緊繃,全身的警備線立刻拉緊,眼神多了絲慌亂。
惜夏冷哼了一聲,不過多浪費口舌,手中的銀鏈一揚,細細的鏈條如流蘇舞動,穿梭在空中,直逼向領頭保鏢的身。
銀鏈在觸及那人腰的時候,靈活纏繞而上,還沒等他看清狀況,身體突地飛高,隨後,狠狠跌落在了地上。
「誰敢再阻攔,下場就跟他一樣!」冷冷看著跌落在地上的男人,將銀鏈緩緩收回手中,惜夏沉聲警告。
一群保鏢往後退了退,互看了幾眼,掙扎了幾秒,不知到底該怎麼辦。
其實自己受傷還好,他們擔心更多的是無意中傷到了她,那時候,罪責恐怕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殿下寶貝這位少夫人是眾所周知的事。
一群人就這麼僵持著,場面非常緊張。
主臥室,懶懶的陽光投影出靠窗邊一道頎長的背影,墨津修深邃的黑眸靜靜望著鵝暖石小徑上的一切,冷峻的臉慢慢變得僵硬。
「殿下,真的打算這麼對待少夫人嗎?」身後,伯格小心翼翼瞥眼樓下僵持的一群人,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殿下這次夠狠了。
「那女人嚴重欠教訓!」想著她的行為,墨津修眸光中多了絲冷意。
「但是,如果真打鬥起來,那幾名保鏢也不一定能阻攔得了少夫人……」看了眼下面躊躇不敢動手阻攔的保鏢,伯格很認真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在主人離開的這六年,少夫人的成長,他是親眼見到的,她的能力,他很清楚。
「那就再加一個你!」
「……」
於是,在修殿下的一句話後,鵝暖石小徑上再次多了道人影。
看著走過來的伯格,一群保鏢恭敬地讓開了一條道。
「伯格,連你也是來阻攔我的嗎?」惜夏不可置信望著這位陪伴了自己那麼多年,近似於親人的下屬,握著銀鏈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她沒和伯格交過手,不知道兩人誰更有把握勝出,但是,就伯格是墨津修最得力的助手而言,惜夏知道,這個男人,一定不簡單。
「少夫人,殿下只是擔心你的安危,所以,請回房吧!」伯格走上前,微微彎下腰,伸出手臂,對她做了個請的動作。
下垂的眸光,不經意間露出了一絲緊張。
殿下這次給他出了個難題了,伯格真的有點擔心,如果少夫人不聽勸,硬要出門,他該怎麼辦?
和她交手,是件非常令人糾結的事……
都不知道對方的心思,兩個人一個固執地做著請的動作,另一個則握緊了手上的銀鏈,猶豫著該不該出手,周圍的氣氛再次僵了下來。
幾分鐘後,僵持的局面中,一道沉穩有力的腳步聲突兀響起,熟悉的聲音,聽得伯格欣喜抬起頭,望著陽光下墨津修那張俊美的臉,如釋重負笑了。
殿下親自出場了,終於不用糾結他了……
「墨津修,你不准過來!」惜夏揚起手中的銀鏈,眸光憤恨瞪向他,雙腿情不自禁往後退了幾步,有股想落荒而逃的衝動。
「兩個選擇,自己走,或者我幫你!」不理會她的眼神,墨津修淡漠的聲音帶著不容抗拒的霸氣。
「你……混蛋!」帶著威脅的話,聽得惜夏全身繃得緊緊的,握著銀鏈的手微微有些發軟。
雖然沒說出一個威脅類的字眼,但是,惜夏太瞭解他了,這麼霸氣的語調,帶著他的強勢,只要說出口了,對方根本沒任何掙扎的餘地。
和他打架,不用想也知道,她只有輸的份……
「選擇!」薄唇微掀,墨津修冷聲催促。
清澈的雙眸靜靜望著他,惜夏握緊了手中的銀鏈,發洩似地一鞭向著墨津修揮了過去!
輸也不能輸得太怯弱!
黑眸斜睨向飛來的銀鏈,墨津修眸光一沉,動作靈敏接住,手穩穩抓住了銀鏈一端,只稍稍一扯,惜夏的身體輕如雨燕,向著他飛了過去。
「啊———」一聲驚呼響起在幾人之間,還沒等惜夏看清狀況,被揚高的身體穩穩撞上一堵肉牆,下一秒,忽地一騰空,反應過來時,人已在了某個結實的肩頭。
所有的一切,發生不過幾秒的功夫,動作乾淨,利索,即使是扛著惜夏,墨津修動作都有著難掩尊貴和優雅。
「墨津修,你混蛋,王八蛋,放我下來!啊啊!」趴在他肩頭,惜夏形象全失,神色變得慌亂,一聲聲抗議不斷。
旁邊,伯格驚悚地看著這一切,對著墨津修投以佩服的眼光。
果然還是老大出場最夠霸氣,只需要兩句話,加幾個動作就可輕鬆將固執的少夫人搞定。
其餘保鏢望著不住抗議的惜夏,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很難將剛那個狠絕的女人和現在這個狼狽的她聯想在一塊兒。
墨津修淡然看了肩上的惜夏一眼,不顧她的掙扎,一隻手扯下身上的外套蓋住了她的及膝裙,扛著人大步往主臥室方向而去。
「墨津修,你野蠻人!暴君!惡劣!王八蛋……」
一路上,聲聲叫罵不間斷響起,高分貝的聲音引得嫿染莊園清晨的寧靜徹底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