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許輕煙繚繞的房間,瀰散著清新淡雅的橙花香,層層輕紗帳被一雙素白的柔荑掀開,一名手捧器皿的女子體態婀娜出現在了一張精雕古木床前。
淡雅的香氣帶著提神的作用,沁入心脾,躺在床上的女子身體隨意翻動了下,像是想起了什麼,長長的扇睫動了動,翦眸隨之睜開。
清冷的眸光緩緩移向站在床邊像是在等候她醒來的女子,惜夏冷冷問道,「這是哪兒?」
「小姐,這裡是星之堡。」恭敬立在旁邊的侍女輕紗掩面,看不清容貌,徒留在外的眸子卻夾雜著笑意,聲音輕輕柔柔,非常好聽。
「星之堡是什麼地方?」惜夏眉頭一擰,有種不好的預感。
「星之堡是王子殿下建在沙漠中,供閒暇時休息的地方。」彎彎的眼眸帶著和善,侍女繼續為惜夏解釋著。
「王子殿下?沙漠?」一聽到那話,惜夏臉色瞬間陰沉。
酒店擄走她,還把她帶來沙漠中的一座城堡?沙漠!!!
「是的,費諾王子殿下!」
「他在哪兒?」掀開被單,惜夏穿上鞋,抓住侍女的袖子焦急問著。
侍女有些被她突然轉變的神色嚇到,怔了怔,隨後猛搖著頭。
「就這麼急著見我嗎?」
適時,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層層輕紗帳隨即被掀開,費諾的身影隨後走了進來。
惜夏緩緩側過頭,眸光在觸及他棕色的眸子時,像看見了什麼詭異的東西,只停留了一兩秒,猛然移開。
雖然是在無意識狀態下被帶到了這裡,但是,她清楚記得自己昏迷前的情形。
那雙邪魅的眸子會發出紅光,彷彿帶有魔力般讓人迷失心智。
「你先下去吧。」薄唇輕揚,費諾淡然看了眼旁邊的侍女,一句話打發她離開了房。
惜夏別開臉,將視線停在窗外,冷冷開口,「費諾殿下,你這是在幹什麼?」
「你怕見到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費諾緩緩走到她身邊,忽而勾唇笑了。
「有什麼目的就直說,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眸光依舊是停留在窗外,身體不自覺往遠離他的方向挪了挪,惜夏口氣加重了幾分。
像是不肯放過她般,費諾幾步走近,繞開她的話題,沙啞的聲音低低響起,「你脾氣很倔。」
從見她第一天他就看出來了。
「這似乎不關費諾殿下的事吧?」惜夏冷嗤,毫不吝惜地諷刺。
「我感興趣。」費諾唇角間弧度上揚得更高,簡單的幾個字,理直氣壯,像是為自己找到了多麼合情的理由。
「我對你不感興趣!」落在窗外的眸光陡然轉冷,惜夏挺直身體,下垂的手暗自握住隨身攜帶的銀鏈,正準備一鞭揮過去,手腕卻冷不防被費諾握住。
「原來還是小野貓一隻。」抬高被自己擒住的手,眸光悠悠望著那雙細白的柔荑,費諾勾人的桃花眼浮起淡淡的笑意。
「放手!」惜夏眸光一沉,沒被束縛的腿一抬,狠狠衝著他踢了過去。
側身,靈巧避開她的攻擊,費諾眼底的笑意不減,捉住惜夏手腕的手用力一帶,不穩的身體順勢撞進了他懷裡。
「我喜歡。」沙啞的笑聲從唇間飄出,給本就只剩兩個人的房間更添了緊張的氣氛。
三個字聽得惜夏臉色一變,牙關咬得緊緊的,另一隻手握成拳頭向著他揮了過去。
「如果喜歡這種玩法,我陪你,玩到底!」一把握住她的拳頭,費諾低垂的眸光看了眼懷中的惜夏,口氣依舊是慣有的散漫。
幾次的反抗無效,惜夏忽然站直了身體,停止了掙扎,眸光斜睨了他一眼,冰冷的話夾雜著諷刺,「費諾殿下,請注意自己的身份!你是一個國家的王子!」
他現在的行為是在幹什麼?一個國家的王子擄走另一個國家的王儲妃,做出這樣的事,結局只有一個———兩國開戰!
「那又怎樣?」薄唇一揚,對於惜夏告誡的話,費諾一臉不屑。
只要是他看上的東西,他會不顧一切去奪得,哪怕是戰爭!
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
四個字,聽得惜夏一股火氣從胸口直竄,美眸狠狠瞪著他的腿,恨不得一腳給他踢開。
關係到兩國和平問題,身為一國王子,他居然問就簡單的一句,那又怎樣?
身體微微顫抖著,惜夏氣得久久說不出話來。
看來,這個男人選擇了把她擄到這裡來這步,已經想過了所有後果!他根本不怕……
費諾輕笑,眸光繼續在惜夏身上打轉,狹長的雙眸彎彎上揚,突然,在惜夏錯愕的目光中,那張俊美的臉低低俯下,向著她的頸窩處湊了過去……
「滾開!混蛋!」惜夏驚慌失色,身體不安扭動著,無奈怎麼也掙脫不出他的懷抱。
薄唇輕落在細緻優美的頸項,帶著溫熱的氣息,吹拂著細膩的肌膚,引得惜夏眼底的恐慌更重了。
「只要你順了我的心,我許你一世榮華。」抬起頭,費諾驚世絕美的俊臉揚起妖冶的笑,冰涼的手指輕滑過惜夏如花般的臉龐。
「費諾殿下,我希望你清楚一件事情。我是挪威的王儲妃,是第一王儲萊特殿下的妻子,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實,我和我丈夫生活很幸福,我不可能接受別的男人的感情。」知道這人深不可測,惜夏放棄了硬抗,改為說服。
「全天下都知道的事實?」費諾不屑冷哼,薄唇一揚,手指停留在了她紅艷的唇側,「我也可以讓我們的關係成為全天下都知道的事實。」
「……」一句話,聽得惜夏身體一顫,心瞬間涼了下來。
敢公然與修為敵,並且說出這麼狂傲的言語,這個費諾,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修知道她被擄到這兒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