嫿染莊園,今早的氣氛有點壓抑。
伯格安靜立在墨津修身後兩米處,低垂著頭,臉上的神色難掩憂心。
墨津修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未惜夏,微微側過頭,眼角餘光飄向伯格,一句話從薄唇冷冷飄出,「讓人傳話進宮,別把他那些國與國之間的交際帶到嫿染莊園。」
「殿下……陛下讓人傳話時說的不是國與國之間的社交。」伯格微微抬起頭,看了眼他不太好看的臉色,繼續說著,「據說是丹麥女王夫婦因為聽說了您和少夫人的故事,所以很想認識一下二位,只是作為朋友間的私交。」
「我和修什麼故事?」惜夏怔怔抬起頭,不解看向伯格。
「殿下之前的警告逃妻令下得如此轟動,外加殿下挪威第一王儲和萊特財團總裁的身份,所以婚姻一直備受世界媒體關注……」回想起兩人轟轟烈烈的事跡,伯格正想大肆抒發下感情,卻在收到墨津修一個冰凍三尺的眼神後,話到一半,乖乖閉了嘴。
「……」提到自己開逃,惜夏抱著枕頭,衝著墨津修乾笑了一下,隨即別開臉。
幹嘛都隔了那麼久了還來跟她提這事?
墨津修深吸了口氣,淡淡看了她一眼,目光轉而看向伯格,「私交也不去!」
「修,不行!」一聽那話,惜夏騰地從沙發上跳起,站得高高地看向他,神色轉為嚴肅,「我們必須得去!」
「給個理由?」墨津修薄唇微微上揚,幾步走到她身邊,悠悠和她對視。
「給個理由?」惜夏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擠出抹笑,「人家女王夫婦接見,這是一種榮幸,就當是多交個朋友也應該去,對不對?而且丹麥本來就不遠,咱們還可以乘船,沿途欣賞海景,多好玩,對吧?」
事實上,惜夏心裡非常清楚這次邀請的重要性。名義上雖為私交,但如果他們真的不買人家女王的面子,恐怕涉及到的就是國與國之間的交際問題了吧?
不能因為他們而影響了國際關係。
「你有寶寶了。」墨津修淡然看著她,幾個字,把她的一大堆理由全部否定。
「誰說有寶寶就不能走動?孕婦也不能整天呆在家裡啊?」知道他只是擔心自己,惜夏腦袋親暱枕在他肩上,心底暖暖的。
「出行會累到你。」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墨津修臉色仍舊很平淡。
「修,我沒那麼嬌貴。」回以他安心一笑,惜夏繼續勸說著。
「你喜歡就好。」看著那張恬淡的笑顏,墨津修緩緩點頭。
……
經墨津修一個點頭認同,兩人第二天便乘坐飛機前往丹麥哥本哈根。
兩人一到,直接被專門負責國際關係的官員接進了王宮。下午的時候和女王夫婦見了面,本來還有點擔心自己表現不好的惜夏在看到平易近人的女王本尊後,緊張感頓無,整個見面過程也十分融洽,四個人相談甚歡。
挪威,王宮。
「丹麥女王夫婦邀請萊特和未惜夏去了丹麥王宮?」聽著身邊親信的匯報,北惠媛拿著茶杯的手一顫,裡面的茶水當即溢了出來,白皙的手背被燙得紅了起來。
「媛側妃,您沒事吧?」侍者見狀,急忙掏出紙巾幫她擦拭著手上的水滴,望著發紅的皮膚,神色慌亂了起來。
靜靜任由侍者替自己擦拭著,北惠媛眸光慢慢變得深沉。
萊特艾佐的身份剛剛對外曝光,就受到了丹麥王室的邀請,看來,國外也很看好這位王儲……
不能讓他的這種趨勢繼續發展下去!
「母親,你怎麼了?」從宮外走進,北折原看著北惠媛發紅的手,關心問著。
北惠媛抬起頭,怔怔看了北折原幾秒,眼神越來越晦澀。
墨嫿染走了,她的兒子回來了……
一股腥紅的火焰從北惠媛眼中燃起,一點一點漫延開來,充斥了整雙眼,手上的疼痛逐漸變得麻木,腦海裡只剩下墨津修備受國內外關注的事實。
「母親?」見他沒反應,北折原又喚了聲。
「你回來了。」緩緩回過神,北惠媛唇角扯出抹笑意看向他。
「你剛在想什麼?」北折原往旁邊的椅子一坐,悠悠看向她。
「沒什麼,只是發了下呆而已。」北惠媛輕抿了茶,隨後像是想起什麼,美眸瞪向旁邊的北折原,「你這小子,不要整天老在外面瞎晃蕩,從明天開始,給我回宮裡住!認真盡好一個國家王子的本分!」
「知道了。」難得一次,北折原沒有和她唱反調,而是非常淡然的點了點頭,那樣的乖順,看得旁邊的北惠媛嚴重懷疑他今天吃錯藥沒。
「萊特那天出現在媒體見面會了,公眾和國外對他評價度挺高的。」將茶杯往旁邊的茶几一放,北惠媛正色看向自己唯一的兒子。
「然後呢?」北折原長指輕扣著桌面,唇角微微上揚,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然後?什麼叫然後?你不應該加把勁嗎?」看著他滿不在乎的樣子,北惠媛胸中一股火氣直往上衝。
「母親,火大傷身,來,喝杯茶!」北折原拿起一旁的茶壺,替她斟了杯,唇角的笑意依舊不減。
「你、你這個臭小子!」北惠媛眼神噴火地瞪著一臉優哉游哉的北折原,只差沒一隻手揮過去。
這小子,到底是不是她生的?都不會順一下她這個當母親的心嗎?
「剛回宮,有點累,晚點過來陪你吃晚餐。」北折原懶懶起身,衝著她微微頷首,大步往房間外走去。
走至門口時,一聲冷嗤從薄唇逸出,狹長的鳳眸有過一閃而逝的不屑。
「北折原,你這個不孝子!氣死我了……」房間裡,只剩下北惠媛一聲又一聲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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