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依靠!」五個字,字字堅定,重若千金。
他從來都不是喜歡將感情外洩的人,更不會說那麼直白的話,但是,眼前這女人,好像不說還真什麼都不知道……
一股感動湧上心頭,簡單的幾個字,讓惜夏眼淚沒有預兆,氾濫流出,十九年裡,第一次卸下所有的倔強,毫無顧慮地哭了起來,「我當時很害怕……我擔心……擔心媽咪出事……分開了十二年才重聚,我不能讓媽咪再次離開……」
瘦削的肩膀隨著抽噎不停抖動著,看得墨津修臉色柔和了幾分,一把將她攬在懷裡,大手順撫著她的背,不太會安慰人,他只是淡淡應著,「我知道了。」
「對方叫我直接退出婚禮現場……我怕告訴你後他們會傷害媽咪……」吸了吸鼻子,含著哭腔的聲音還在繼續,惜夏的眼淚越流越多。
「是我安全保衛沒做好。」長吐了口氣,墨津修開始客觀的分析。
但是,卡爾的人居然能夠那麼快就得知他結婚的消息,這也是他沒料到的。
按照他的保密工作,至少,也得查一天才會清楚……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惜夏抬起淚眼朦朧的雙眸,抓起他的大手,當作紙巾胡亂擦拭著臉上的淚痕,反過來開始安慰墨津修。
手上濕噠噠的觸感讓墨津修嘴角抽搐了下,愣了幾秒後,唇角扯出了這幾天來第一抹笑意。
她的不排斥,他喜歡!
「修,我被帶去了什麼地方?咱們出來的時候是不是很多人跟你行禮?」怔怔看著他,惜夏突然疑惑發問。
因為當時一直覺得自己做錯事,所以頭垂得很低,晚上沒仔細看周圍的環境,所經之處眾人向他們行禮她還是眼角餘光不小心看到的。
一句話,讓墨津修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擁著她的手也僵硬起來。
「那女人跟你什麼關係?為什麼她要阻止我們結婚?」惜夏抬起頭,繼續追問著。
墨津修眸光一轉,摟著她腰的手將她身子往上一提,和自己平齊,薄唇牢牢吻上她的唇,霸氣,強勢,不給一絲喘息的機會,直到惜夏腦袋嚴重缺氧才稍稍鬆開她。
「那個女人和我沒任何關係,在這個世界,和我唯一有牽扯的女人,只有你而已。」輕咬著她的唇,沙啞的聲音低低響起。
不是什麼情話,只是簡單的陳述事實,卻聽得惜夏心微微觸動著。
他說的話,她絕對相信,只因,他的性格,要麼不說,要說,一定會實話實說!
「修……」清澈的大眼眨了眨,她輕喚著他的名。
「怎麼了?」
「那嫿染呢?」這個世界,如果只有她才和他有關係,身為母親的嫿染呢?
一句話,引得墨津修眸光暗沉了幾分,臉部線條在一點點崩緊,摟著她腰的手也暗自加大了力度,疼得惜夏擰緊眉頭。
房間,忽然安靜下來。
一種詭譎的氣氛瀰漫在屋子上空。
「我不問了!」隱約知道其中一定有什麼故事,害怕提及他不開心的,惜夏聲音變得慌亂。
「嫿染六年前出車禍離開了。」許久許久之後,墨津修的聲音幽幽響起,深邃的黑眸變得黯淡,眼底,多了絲疑似哀傷的東西。
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惜夏心裡抽痛了一下,雙臂環上他的脖子,紅唇錯亂吻上他失去溫度的唇,「我們不提了。」
「因為是你,所以沒關係。」薄唇淡淡逸出一句話,擁緊她,墨津修俊臉重新揚起一抹笑意。
這些事,身為他的女人,她早晚都應該知道。
清麗的臉綻開一抹燦爛的笑靨,這樣對彼此完全坦誠的感覺,讓惜夏覺得安心和踏實。
「嫿染莊園是那人作為禮物送給嫿染的,有了我和優之後,莊園的產權轉移到了我們名下,園內的設計要麼是嫿染設計的,要麼是我。六年前,那裡是我和優的第二個家,大半部分時間都是在那邊度過的。」墨津修深吸了口氣,開始慢慢講訴塵封的舊事。
惜夏認真聽著,沒有發問,只是安靜聽著他的講訴。
「六年前,出事的那晚,嫿染曾和那男人吵了一架,吵完架出走後沒多久就發生了事故。」想著見到母親最後一面的情形,墨津修眸光更黯淡了,低啞的聲音隱隱帶著絲憤怒和心痛。
「你恨那人……是因為覺得嫿染出事跟他脫不了干係?」沒有注意他的神情,惜夏試探性問著。
「那次事故發生的時間太過湊巧,我這六年一直在暗中調查事故原因,即使不是直接和那人有關係,間接也是他引起的。」大手輕輕順撫著她柔軟的髮絲,他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修,讓我幫你!」惜夏抬起頭,大眼滿是認真。
「你幫我打理好嫿染莊園就好。」她的表情讓他臉色轉柔,幽深的黑眸卻一點一點變得暗沉。
但如果這件事真有幕後,把她牽扯進去,只會危及到她的安全。
直覺告訴他,事情絕不尋常!
知道他堅持的東西,誰也別想扭轉,惜夏沒說什麼,只是摟著他的脖子,將唇貼上他的唇,蜻蜓點水吻了一下。
墨津修那張帥得沒天理的俊臉浮起一抹顛倒眾生的笑意,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霸道地,將這一吻延長。
「唔……」惜夏粉臉染上一抹艷色,美眸嗔怪瞪了他一眼,簡單的神情添了一種小女人的嫵媚,看得墨津修眸光變得熾熱。
「別……修……不要了……」撞見他的眼眸,惜夏很清楚知道他接下來想要做的事,苦著小臉哀求。
「太晚了。」帶著熱度的大手撫上她凝脂般水嫩的肌膚,墨津修一個翻身,猛地將她壓在身下,開始重複做著這三天惜夏再也熟悉不過的事……